廳中縈繞著樂曲聲,鋼琴師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彈琴,但並沒有人給他過多關注。秦毅耳邊響起的卻還是方才白渝彈奏的《愛之夢》。


    秦毅不懂音樂,對他來說音樂就分三等:好聽,一般,難聽。你要問他什麽音樂上演奏的技巧,樂器的搭配,和弦的流暢等等,不好意思不知道。對他來說音樂還分兩種:白渝的,別人的。


    隻要是白渝的,在他這兒都是好的。


    白渝彈奏得最多的曲子就是《愛之夢》,這首曲子的感情刻畫對他來說已經深入骨髓十分到位了,所以才能憑這一曲吸引眾人的目光。秦毅曾一度懷疑白渝隻會這一首,直到後來他生日的時候,白渝為他彈了一曲生日快樂。


    一首簡單的生日快樂,經過白渝一彈奏,迅速爬上秦毅最喜歡的音樂之首。不過為首並不是唯一,白渝彈的,在秦毅那兒都並列第一。


    秦毅想起了愛之夢的詩,當然,這也是因為白渝他才會知道。


    “我曾死去


    在愛的疑惑前


    被它的雙手


    深埋於此


    被它的深吻


    讓我甦醒


    我在它的眼中


    看到了天堂”


    白渝曾在眾人的認識中死去,隻要想到這點秦毅心髒就整個被攥緊。深埋啊,甦醒來,如果甦醒了之後真是天堂,他願意祈禱與感謝。感謝世界讓白渝回到他身邊。


    恍惚中秦毅眼角餘光掃到一抹紅影,登時一頓。並不是他突然對其他人來了興趣,而是這個紅衣艷艷的女人今晚正是白渝的女伴,也應當是白渝本次工作的客戶。她正婉拒了某人露出一點疲憊的神色來,看起來像是疲於應付,一個人,她是孤身一人。


    秦毅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王姝本來覺得既然來了,若是真能有一段美麗的邂逅也不錯,可前來搭訕的人眼神露骨得連偽裝都不屑,羅波當年好歹裝了那麽久……算了不提他,都不是好貨色。王姝正打算放棄溝通找個地方歇歇,就覺得眼前光線突然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開口就是:“他人呢?”


    “啊?”


    王姝花了一秒時間發愣,接下來才意識道麵前的人是秦少將,最後才理解他口中的問題。


    反射弧有點長,但好歹轉過彎來了。


    “葉明?他,他不是跟您在一起麽?”


    “中途被叫出去了,說是你讓人轉的房卡。”


    “我沒有!”


    王姝立刻否認。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勁,她確實沒讓誰轉過房卡,可秦少將說人被她叫走了……王姝心頭一凜,意識道不妙。


    她雖然從不屑用骯髒的手段對付什麽人,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那些破事兒她當然也是見過的。


    白渝是被人設計了。算計人的法子不在鮮,管用就成。樹大招風,必然是因為方才白渝搶眼的表現,加之他出眾的外貌以及沒有後台的身份,有人瞧上他了。


    秦少將看上去對人挺上心,可並不是船上所有人方才都在場,更不是所有人目睹了秦少將對音樂才子的青睞。況且……王姝想,就算他們知曉那一幕,或許也隻會以為是秦少將看上的玩物罷了。


    人有以己度人的潛意識習慣,而不少齷蹉骯髒的人總是懷著惡意揣度別人,他們自己陰險,總覺得別人一定跟他一樣,所以秦少將必然隻是想玩玩,就算以後可能發展小情人兒什麽的,現在也必然隻是想玩玩罷了。


    秦毅的臉已經黑了。王姝都能反應過來,他怎麽可能還沒想到?


    五分鍾後,秦毅等人站在一道房門前,那名給白渝傳遞房卡的服務生被押在一邊,雙腿直顫,要不是人押著,估計立馬脫力地跪到地上去。


    他,他真的不知道是秦少將看上的人啊,如果早知道,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完了完了!


    比他更心驚膽戰的是站在一旁的羅波,臉部表情他還能極力控製,但是冷汗實在止不住。給白渝下套的不是別人,正是羅波。


    他萬萬沒想到秦毅竟然會對一個小白臉如此在意,不該隻是可有可無玩玩而已嗎,為什麽會這樣!


    作為需要重點關照的大人物,就算他嫌棄你一點點小問題,作為東道主的人就得出麵親自賠禮,而秦毅作為被關照的大人物之一,都到了直接提人堵門的程度了,孫議員孫芝等人自然是要趕緊跟過來看看出了什麽事的。


    而羅波要陪著孫芝,所以現在一大夥人站在房門口,很是熱鬧。


    孫議員大概了解了事情經過,他看著秦毅的臉色,覺得事情不大好。有那種占有欲特別強的人,不管玩具還是什麽,劃定在自己範圍內別人絕對動不得,方才調監控看那個年輕人已經進去半響,這時候裏麵的場景怕是不雅觀。


    萬一秦毅發起火來就糟了。更傷腦筋的是,他知道這個房間住的人是誰,雖然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但人隻要想套近乎,無論如何也套得上,而這人也姓孫,叫孫仁,最後他倆硬生生套了個親戚關係,長輩晚輩親切的很。


    十萬八千裏都談不上的親戚,心知肚明為的也不過是那點利,所以才熱乎到一塊。屋子裏的孫仁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再過不久他就將升遷,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撞上了秦少將……秦毅要真想把他怎麽樣,孫議員隻會說:孫先生?我不認識。


    秦毅還真不怎麽擔心白渝,可不擔心不代表不生氣。


    人們常喜歡說,嚮導都是身嬌體軟易推倒,這句話裏頭,除了體軟,其餘均不敢苟同。嚮導體質特殊,的確是怎麽都練不出來特別硬漢的肌肉,但身嬌?易推倒?


    嚮導:嗬嗬。


    軍隊出身的嚮導分分鍾教你做人。


    練不出肌肉不代表不能打,就算撇開精神力不說,光是格鬥上,哪怕體力感官比不上哨兵,被嚮導用體術撂倒的哨兵也不在少,格鬥除了力量還需要技巧,嚮導隻要勤學苦練靠技巧取勝不是夢。軍隊裏練出來的嚮導,哪怕是軍醫那都是能露兩手的。。


    而且別忘了,嚮導的精神力,拍暈一個普通人不就是一眨眼的事?所以一個完全沒接受過任何正規訓練的普通人想輕鬆推倒嚮導?


    還是送上一個嘲諷的表情。


    何況白渝當年在軍校,是他們那一屆嚮導中最優秀的人,對著腦子裏隻想著下流事情四體不勤的人,他的人生安全還真沒必要擔心。


    秦毅正要開門,房門卻從裏麵開了。


    白渝打開門走出來,看著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們是來圍觀屋裏這位先生的?”


    白渝衣冠整潔神情自若,一點也不像被強迫或者被辱了,如果說他是自願跟裏麵的孫先生那啥,咳咳,從時間上來看,也太快太短了。


    所以他搞定了孫仁或者說孫仁反被他製住了?


    “葉先生,請問房間的主人……”孫議員問到一半就閉嘴了,因為那個生人勿進還不愛跟人接觸的秦少將,竟然抓過人就打量起來。


    盡管知道他很安全,秦毅還是忍不住抓著白渝的胳膊打量,一定要確定他沒事。秦毅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白渝整出了點ptsd反應,在白渝身上發生點什麽,風吹草動,他就會過度警覺、不安心,心率和激惹性飆升,直突破宇宙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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