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拿出前一天晚上列好的采購清單,衣食住行應有盡有。


    衣裳是不必購買了,買了棉布和棉花,做幾床被子放馬車上,冷了可以蓋蓋。


    可惜這裏沒有鴨絨,不然整幾件羽絨被羽絨外套,輕便保暖。


    又去了糧油鋪,采買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麵,油鹽醬醋應有盡有。


    與店家說好先存放等會拉走。她們又繼續去雜貨鋪鐵鋪,什麽鍋碗瓢盆,能夠想到的都買了,盡量都是買那些方便攜帶不占地的。


    未時(下午一點到三點),李汐在上家的夥計帶領下去到了車馬市。


    這裏的車馬市是一個綜合性的市場,不僅有馬車和馬匹交易,還包括了車輛維修、馬匹飼養、飼料銷售等業務。


    此外,車馬市還是一個信息交流中心,人們在這裏交流新聞、傳播信息,甚至進行一些娛樂活動。


    李汐逛了一大圈挑了一公一母兩匹馬,孟澤蘭上前摸了摸兩匹馬,繞圈看了一會。


    李汐在夥計的教導下騎到了馬背上,他又教了她一些駕馬的要訣,漸漸掌握了騎馬的技巧。


    孟澤蘭也和車馬商談起了價格,加上一架可坐四五人的馬車以及套馬工具等,又采買了一些馬的口糧,總共花了二百兩。


    剛收入一筆巨款的孟澤蘭毫不眨眼給錢。那馬行的老板一高興便讓一夥計幫忙把馬車趕回去,夥計給三匹馬套好了馬車,有一匹是讓他回城的時候騎的


    李汐讓夥計趕車去拉買到的物品,裝載完畢一行人便往村裏趕。


    坐在馬車車廂裏的鈴兒興奮不已,她是頭一回坐馬車,裏麵很寬敞。


    車廂兩邊有可打開的窗戶,窗戶下長凳,凳下是兩排箱籠可裝行李。靠後有一桌子,可放茶水吃食。


    這種生活以前李汐看古裝劇的時候也想過,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真的發生了,心中五味雜陳。


    李汐出門通常都是作男子打扮,所以此刻她坐在趕車夥計旁邊。


    也不需要避諱男女授受不親,向他請教趕車的技巧。


    “大哥,你這趕馬的技術也太好了吧,瞧著馬車跑起來依然平穩,可見您手下功夫相當厲害。”李汐拱手道。


    夥計瞧著十七八的樣子,不好意思說“多謝公子的誇獎,我爹是王員外家的馬夫,從小跟著學慢慢就會了,這趕車其實說容易也容易,在騎馬、趕車、使用牛馬騾驢時,吆喝“駕”,就是“走”的意思;吆喝“籲”,就是停的意思”


    回程坐的馬車比去時的牛車快多了,兩個時辰回到了崖底村,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學會駕馬的李汐塞給夥計一兩銀子,夥計高興壞了,這趟來對了,走一趟得了半個月的月銀。


    村民看到李汐他們駕著馬車回來。好奇極了,猜測兩人發了財。


    趕車回到孟澤蘭家門,巧兒站在家門口看到鈴兒從馬車上下來。


    嫉妒說“你居然偷懶出門玩,家裏的活,地裏的田不用翻了啊?爹說要打斷你的腿。”


    鈴兒不理會巧兒,徑直回到家中,見桌上沒有給她留飯。


    她就直接回房了,沒理會她爹的黑臉,“你舍得回來了?一個姑娘成天往外跑像什麽話,家裏麵也不用管了,這幾天你別出門了,有媒婆上門提親,這次的……”


    一聽媒婆兩字,鈴兒就知道她爹就不安好心,假裝迎合了幾句便回房了。


    在馬車上吃了不少糕點的鈴兒此刻也不餓,躺在床上想著以後的生活,對離開這裏迫切不已。


    李汐把馬車停在院子裏,“蘭兒,我對你佩服到五體投地,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抓獵物賣的銀兩還沒你隨手拿出來的幾張紙多。”


    孟澤蘭笑著回答:“這也多虧了我爹,這些都是他寫的藥方,其實十幾年前他是宮裏的太醫,得罪了權貴就離開了皇宮,最終帶著我輾轉到了這裏,我娘是在離開的途中病逝的……”


    說到後麵她沒了笑容,悲傷湧上眼底。


    李汐見狀,上前輕擁她說道,“蘭兒,你放心,有我在必能讓你安全去到京都找你爹。”


    女孩子之間的友情簡單純粹而美好,沒夾雜著利益。


    如果沒有孟澤蘭,她李汐怕是魂穿過來活下去也得落個殘疾。


    是孟澤蘭把她救回去,又衣不解帶照顧她好些天,每天更是湯湯水水不斷,她才恢複如初。


    來到這世界遇上她怕是用光了運氣。兩人互相吹捧幾句便收拾下睡去了。


    李汐是真的累到睡著的,趕馬車雖然看著簡單,但兩個時辰下來累得不輕,看來她還得繼續鍛煉體能。


    第二天一早鈴兒吃罷早飯就來了,三人開始收拾家當。


    孟澤蘭那些書籍和不常用的物品收拾出三個大箱子。


    搬上馬車後李汐帶著鈴兒便趕車去縣城。


    昨夜二人已說好把這些行李托給縣城裏的鏢局送上京。


    李汐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恒遠鏢局,談話好價格後簽了文書,又支付了租金,約定好送到京都的恒遠總鏢局先存放等她們去取。


    她們也想過跟鏢局上京,但是他們要繞路去其他分地的鏢局,路程過於長,所以她們就決定自行出發。


    卸下行李到鏢局那裏,李汐帶著鈴兒到了縣衙開過所。


    在古代,由於交通不便,道路難行,經常有軍隊或官員在路上設卡盤查,如果沒有合法的過所,則會被禁止通行。


    因此,過所是古代旅行者必須隨身攜帶的重要證件之一。


    原主掉下懸崖後,身上隻有一本過所貼身放在胸前,可見過所的重要性。


    而孟澤蘭自小隨她父親到處去,過所早就有了。而鈴兒從出生沒去過小鎮以外的地方。


    在衙役的指引下,拿出戶籍證明花了一百文就開好了過所。


    衙役在李汐塞給他三兩銀子後也沒多問什麽。


    這個年代,女子出外經商求學也是有不少的。


    拿到過所的鈴兒鬆了一口氣,戶籍證明是她偷拿出來的,她爹去鎮上,弟弟去私塾了。


    繼母和妹妹每天吃了早就去陳俊生家閑聊。


    想到離開後的日子,鈴兒感激道:“汐兒,你們對我的好真不知道怎樣報答了,以後我就跟著你們給你們當牛做馬。”


    李汐調笑道“好呀,沒有你,我和蘭兒就得吃豬糠了。”


    她二人的廚藝實在一般,就能吃的程度,色香味俱無。


    回到孟澤蘭家,她已經將剩下有用的藥材製成藥丸和藥粉。


    路上遇到風寒發熱,頭暈頭痛等普通症狀都用得上,也準備了驅蚊驅蛇蟲的藥粉,以防萬一。


    李汐和孟澤蘭拿上剛買的糕點布匹去了村長家。


    孟仲前幾年帶著她到了崖底村了,村長接納了他們兩父女住了下來,平時也多有幫襯。


    這是他們待得最久的一個地方,村民也大多和善容易相處。


    崖底村有六十一戶人家,村裏大多姓陳。後來一些其他姓氏的來這裏定居下來,玲兒家姓楊,是她祖父那代遷過來的。


    村長約摸六十左右的年歲,頭發有些花白,背有點僂,但精神抖擻,說起來話中氣十足。


    “蘭兒呀,好些天沒看到你了。你爹去外地還沒回來嗎?哎喲,最近我這腿呀又酸又痛,還想找你爹看看呢。”


    “村長爺爺,我來給看看。”孟澤蘭讓村長坐下,她搭脈又捏下腿。


    “村長爺爺,小問題,你是勞累過度,注意休息,最近沒下地了,給你開幾包藥,再貼幾貼藥膏就好了,等會你讓小鐵蛋過來拿。”


    村長掏了把銅錢給孟澤蘭,她也沒拒絕收下了,說道:“村長爺爺,我找你是有些事。


    過兩日我便離開崖底村了,我爹來信讓我去找他,具體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如果五年內沒回來,那就是我爹找到其他定居的地方,到時候我家房子還有物品您看著處置,勞煩了。這幾年勞您關照了,這些是小輩的一點心意。”


    孟澤蘭指著桌上的糕點和布匹說道。還往村長的手裏塞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


    村長連忙退了回去,忙道:“哎喲,你這孩子太客氣了,還弄這些,可惜了你們要離開了,這幾年你們對我們也幫了許多。”


    兩人你推我往好一會,村長隻得無奈收下。


    “你放心,你們那屋我會找人好好打理。”村長一臉不舍,又和李汐隨意聊了一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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