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書在係統空間碼字碼到飛起,看到倒計時才後知後覺在係統空間待了快兩個小時了。


    現在是任務期間,係統空間的時間流逝跟外界的一樣。


    居然都沒人找她嗎,而且也該開飯了吧。


    係統敲著小腳,“宿主,小姨到啦,她們好像在樓下吵架。”


    “?”


    “這你不告訴我?”


    有熱鬧看不叫她。


    黎溫書猜,應該是小姨單方麵對施家父子倆輸出。


    她收拾收拾出了係統空間,然後下了樓。


    剛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下傳來聲響,還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


    “……這婚我離定了,我現在過來就是通知你,我沒想經過你的同意,你丟臉關我什麽事,你就是全身的皮都丟光了我也就是給你出錢買個棺材,再給我嚷嚷,等你死了我把你屍體往大街上一丟你幾輩子掙的臉麵都給你拋光。你看你的啃老兒子有沒有錢給你埋土裏。”


    “我怎麽對你,你從小怎麽對我的,你管過我一天嗎就敢在我麵前稱爹,生孩子九死一生的是你啊你這麽激動,是你往床上躺著生的我嗎,你爽了把包袱丟給我媽,到頭來還想讓我聽你的,你算哪根蔥啊。”


    黎溫書往下走了些台階,剛探出頭,外婆就來攔了人。


    “上去再休息休息,小孩子不好看的。”


    黎溫書興致勃勃的說道:“我也要看,我要幫小姨。”


    她要在旁邊給小姨加油助威。


    施晚正攔著施微雨,怕她真說上頭上去扇老爺子兩耳光,她是知道妹妹心底的苦楚的,當年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一輩子忘不掉的刺。


    她那麽愛寫字看書的人,生生將她的手打斷,絕了她所有的希望。


    當年學校有個女老師,聽說是城裏來下鄉支教的,會毛筆字還會畫畫,懂得很多,當年施微雨與她關係最為要好,也喜歡在紙上畫畫寫寫。


    她教會了她很多,倆人在分別時,還約定要一同在首都見麵,到時候她會送她一份升學禮物。


    但施微雨卻始終沒能赴約,在書信來往的年代,她們逐漸斷了聯係。


    施外公道:“要不是有章泗,你以為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讓你結了婚當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你就是去讀了書回來還不是要結婚,還不如早點結婚,我給你找的人不好嗎,你過的不好嗎。”


    施微雨道:“你當我沒有章泗那本事嗎。”


    “我今天回來就是給你看我離婚證的,再給我逼逼,我把你打包扔給他,那麽愛當爹,你去給人家當去,人家不是救了你嗎,你以身相許自己過去。”


    施外公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嘴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他怕他說了,施微雨真的大逆不道的把他扔給章泗。


    囂張的施嘉耀跟個鵪鶉似的躲著,根本不敢說話。


    要說這個家裏所有人最怕的,應該就是施微雨了。


    施外公在她年輕的時候還能壓住她,她越大越是壓製不住,以往每次過年回來,都不讓人過一個清淨的年。


    哪一年她不回來,父子倆那都是要燒高香的。


    施嘉耀是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活在這個姐姐的陰影下,施晚性子軟,施微雨就硬得跟鋼鐵似的。


    村裏人雖然嘴上都誇施微雨會讀書,以後有出息,但心下都在貶低看不起,不理解為什麽施家要供養女娃娃上學,上再好最後不還是嫁人。


    而且她們默認這樣的女人心氣高,以後肯定是不可能留在村子裏的,就是娶回家保不齊都得跑了。


    小時候施嘉耀仗著施奶奶的寵愛,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搶施微雨的東西,被按著打了一頓,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施微雨後麵被奶奶抓著用棍子抽,但是她被打養好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施嘉耀抓起來又打了一頓。


    奶奶打在她身上多少次,她就打在施嘉耀身上多少次。


    如此循環,施奶奶也不敢輕易動她,怕她傷到她的寶貝孫子。


    施嘉耀在她出嫁前都是繞著她走的,在施外公逼施微雨嫁人的時候,他還出過不少力。


    婚後每年回來第一個折磨的就是他。


    他一年裏最怕施微雨回來的時候了。


    施微雨單方麵壓榨完他們,轉頭就看到了黎溫書。


    “乖乖來小姨這裏,讓小姨捏捏。”


    施微雨蹂躪著黎溫書的臉蛋,“剛剛有沒有被小姨嚇到。”


    黎溫書眼睛亮晶晶的,“小姨超酷的。”


    施微雨笑嘻嘻的說道:“你可別聽你二缺外公說的屁話啊,咱們讀書不是為了嫁人,為了什麽都好,就是不能把嫁人作為唯一的終點。”


    “走,咱們上樓玩,樓下有倆傻逼汙染空氣。”


    “……”


    施晚進屋,有些擔憂地問道:“真的離婚了?”


    施微雨揚了揚手上的離婚證。


    “那你以後怎麽辦,想好做什麽了嗎。”


    施微雨抱著黎溫書,“哎呀當然是你繼續養我啊,你現在可是拿了黎輝那蠢蛋那麽多錢,分一半養養妹妹怎麽了,我很好養的。”


    她半晌靜默下來,眼眸微垂,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要是我手沒好,我是沒打算離婚,要是離了,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還得天天上醫院做檢查,肯定得連累你們,還不如拿章泗的錢治病,當年的事情是他下的嘴。”


    “但我的手好了,好了我就不想忍了,一秒都忍不下去,當年誰對我下手我都記著,誰都別想好過。”


    施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輕輕歎了口氣,“你注意點分寸。”


    施微雨轉而笑道:“姐,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呢,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說,看來乖乖給你調教的很好啊。”


    “說什麽呢,就該給你嘴上安個門把。”


    —


    西奧多因為《死亡列車》的結局在酒店頹廢了幾天,雖然美好的番外好友也給他翻譯了,但他還是無法忘記正文的大結局。


    意難平到天天捧著那幾張打印出來的紙掉眼淚。


    還沒掉幾天,翻譯官好友就發來了消息,說《死亡列車》的作者開新書了。


    問他要不要翻譯給他看。


    西奧多吸著鼻子問:“還是很虐很虐的嗎。”


    “不虐,這次作者保證了不虐。”


    “那我要看,再來一本虐的,我的心髒受不了。”


    “……你晚上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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