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這麽糾結?”肖晨開口詢問,但看到周喻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便安慰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說的話,那就不要說嘛!”


    周喻想了想,這好像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便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事情是這樣,我今天不是監考第九考場嘛,結果......”


    接著,周喻便一五一十的把他看到的事情經過告訴了眼前的肖晨以及林雅。


    聽完周喻的講述後,一旁的肖晨飯盒裏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肖晨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從裏麵抽出一張擦了擦嘴後,看著一旁正努力扒飯的周喻說道,“也就是說,那兩個學生的卷子,你看了之後,以你語文老師的專業性來看的話,覺得問題很大!”


    “你認為以那兩個學生的過往成績來看,是不可能將這個難度更大的‘皖南八校聯考’的試卷,做到那種比較完美的程度,覺得對方是有作弊的嫌疑。”


    周喻的臉從飯盒裏抬起來,朝身邊正看著他的肖晨點點頭,“對,就是你說的那樣。但是後來我想了一下,又不太確定了,因為答案還在辦公室裏鎖著呢,他們怎麽搞到的試卷或者是答案?”


    “況且也不能說完美,那兩個學生的作文我也大致看了一遍,寫的跟屎一樣,完全偏題了,還不知所雲。這也讓我又開始不確定了,如果他們真的搞到了試卷,怎麽作文還寫的這麽糟?”


    “所以,”肖晨轉頭,看向了周喻,“你糾結的點在哪兒?”


    “對方作弊跟你有什麽關係?”


    周喻頓時一陣愕然,思考半晌,方才回道,“如果對方真的作弊了的話,那考出來的成績,豈不是對那些沒有作弊,憑自己實力考試的同學不公平?”


    坦白說,周喻現在落得‘流落這所末流高中’的這個下場,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的上是‘作弊’的受害者了。所以他現在對於作弊是極為不順眼。


    肖晨不禁失笑,“不公平?不公平的點在哪裏?這次一模除了會排個名,其餘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所以,你糾結的不公平的點在哪兒?”


    周喻深思片刻,久久沒有說話,因為他發現肖晨說的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道理。


    見周喻不再說話,肖晨繼續說道,“且不說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就說這爛學校和爛校長,你管他那麽多幹嘛呢?”


    “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管好不就完了嘛!帶完這批高三學生,咱們仨下學期難道還真會繼續留在這破學校?明年6月份咱們不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嘛!”


    最終周喻還是被說服了,“你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啊!”


    “是吧是吧!”見周喻終於還是想通了,肖晨也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聽我的,準沒錯!”


    想通了的周喻埋頭繼續扒飯,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嗯嗯,不過,我還是想不通,那兩個叫潘敏強和陸千的,究竟是怎麽作弊的!”


    肖晨抬起胳膊,將手肘支撐在桌子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肖晨在思考,周喻以及林雅正忙著幹飯,於是場麵就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哎,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肖晨靈機一動,左手握拳重重擊向右掌,興奮的朝周喻說道,“這兩個學生確實是抄襲,隻不過搞到的,不是咱們辦公室裏鎖著的試卷和答案?”


    周喻就這麽盯著身邊興奮的肖晨,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


    肖晨衝周喻用力點點頭,“嗯!”


    “這兩個學生去買試卷和答案了!”


    “他們找槍手了!”


    “......”


    “......”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還是肖晨率先忍不住開口,“不是,大哥,你這也太離譜了吧,還找槍手?!就一一模而已,找什麽槍手?!”


    周喻沒說話,隻是抬起右手撓了撓後腦勺,話說出來後,他仔細考慮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想的確實有些離譜,“不過,買試卷和答案也挺離譜的吧?他們上哪兒去買啊?”


    肖晨嗤笑一聲,“真想搞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你還怕他們找不著門路?告訴你,現在的學生啊,可比我們那時候的膽子大得多!”


    “再說了,你管他們上哪兒買去的。他們就算買了試卷答案作弊,考了高分了。跟咱們有半毛錢關係?”


    “這隻是一模,又不是高考。一模這種考試,抄出來的好成績除了能滿足他們一時的虛榮心外還有什麽用?如果到了高考他們還能抄到,我倒是敬他們是條漢子!”


    “但沒有如果,”肖晨擰開手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裏麵已經冷了的青綠色的茶水,這才重新說道,“所以啊,這隻會害了他們自己。”


    “況且老周你也說了,這幾個學生,都是第九考場的。第九考場那是個什麽概念?我栓條狗上去都能比他們考的高,這些純在學校混日子的混子,你管他們幹嘛?”


    “話說的太難聽了吧?”周喻皺了皺眉,“什麽拴條狗,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肖晨舉手投降,“好好好,那我換個說法。你栓個高一的上來都比他們考的高,這樣行了吧!”


    這話就連對麵的林雅都聽不下去了,瞪了肖晨一眼,“說話就好好說,亂扯什麽呢!”


    “好好好,行行行,我在亂扯!”肖晨見林雅也開始指責他時,頓時也明白了自己說的太過了,“不過我說真的,想要確定他們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買了試卷和答案很容易。”


    “老周反正你們下午不還是監考第九考場嘛,你到時候把卷子收上來後,先別急著走,我忙完事情後跟你一起研究研究那兩個叫潘.......潘......”


    “潘敏強,陸千。”周喻小聲提醒道。


    “啊對對對,潘敏千,陸強!”


    “不是,是潘敏強,陸千!”


    “管他叫什麽呢,”肖晨絲毫不在意那兩個學生的名字到底叫什麽,“到時候你先別走,我忙完了就去你那兒,咱們倆一起研究研究,到時候如果過於離譜的話,我相信咱們倆肯定都能看的出來的。”


    “數學,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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