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見她穿了一襲黑色緊身上衣,除了修長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麵,連手臂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不用猜都知道,她想遮擋的是鶴宥深的變態和暴力。


    看來上次在老宅時,魏娜陰陽怪氣的那番話,還真有此事。


    和鶴宥深約會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鶴宥深明目張膽的行為,讓在場人都帶著吃瓜不嫌事大的深意悄悄瞥向“原配”。


    她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


    知道鶴宥深這麽做無非是想刺激她,讓她在眾人麵前失態。


    就偏不讓他得逞。


    唐琬淡然的給自己斟了大一杯酒,洋灑灑地對鶴宥深舉杯,“還是我敬二位一杯吧,祝鶴少和虞小姐完得開心。”


    說完仰頭咕咚咕咚……


    她其實不太能喝,啤酒的苦澀簡直難以下咽,但還是強忍著不露怯的一口悶了。


    啪一聲!酒杯落回桌麵。


    彎起指骨抹掉下唇的殘酒,“我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說罷,再次想離開。


    眾人皆盼的正宮撕逼小三薅頭發的場麵,居然變成了雲淡風輕的成全,大夥一臉的始料不及又倍感無趣。


    鶴宥深見她無動於衷,更為惱火。


    從沙發上跳起來抓住唐琬的手臂,用力往回一拽。


    唐琬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沙發上。


    鶴宥深重新坐回去,現在他右手邊摟著虞晶晶,左手死死拽著唐琬的胳膊。


    在別人眼裏是正房和情人左擁右抱,好生羨慕不已。


    紛紛直誇“還是鶴少會玩”。


    鶴宥深扯起唇,對唐琬說:“今兒我不說走,誰都別想離開。”


    唐琬心生厭惡,可看他帶著幾分酒意的樣子,要是不順著他來,不知道又會作出什麽幺蛾子?


    他想在這群狐朋狗友麵前羞辱她,讓他們看個樂子,好!那她就配合,忍一忍過去得了。


    見她沒有再想走的意思,鶴宥深嫌棄的甩開她的手。


    虞晶晶不動聲色地把鶴宥深對唐琬的態度都看在眼裏。


    什麽少夫人,還不如她討鶴少開心。


    原本麵對唐琬的戰戰兢兢逐漸釋然。


    在張翔帶動下,包房裏熱絡的氣氛又恢複了,殺豬般的歌聲和男女調笑聲不斷。


    虞晶晶主動勾住鶴宥深脖子大膽調情,“鶴少,我明明沒喝多少,怎麽感覺熱熱的呢?你摸摸。”


    說完抓住鶴宥深的手,貼她臉上,“是不是?”


    鶴宥深旁若無人,從她臉上一直往下摸。


    把玩著呢喃:“我還能讓你更熱。”


    說著就親上了虞晶晶的嘴。


    她欲拒還迎地把他推開,小聲嬌嗔道:“討厭,唐小姐還在呢。”


    “那又怎麽樣?”


    唐琬一臉淡定,“是呀,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鶴宥深偏過頭,看見她翹著二郎腿,蓬鬆的長發如瀑布般隨意散落肩頭一側。


    處變不驚的將一塊巧克力湊近唇邊。


    飽滿嬌豔的朱唇輕啟,送入口中,又抿了抿食指上的殘留,動作輕柔緩慢。


    眼眉稍抬,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慵懶性感。


    奇怪,鶴宥深居然不感覺,連周圍空氣都充滿了巧克力香甜的味道。


    虞晶晶,“鶴少?”


    鶴宥深怔了怔,旋即用斥責來掩蓋一時的失神:“你看什麽看?”


    唐琬輕哼出一抹淡笑,尤似譏誚,“你讓我留下來,不就是看你們怎麽濃情蜜意嗎?”


    鶴宥深的心思被戳破,他帶虞晶晶來就是想讓她難堪。


    想看她發火,哭鬧,震驚,甚至是哀求,難受,吵著要走。


    那個他第一眼就看中的女人,曾經唯唯諾諾的坐在沙發角落,聽著唐時安像談生意一樣談論她的終生大事,始終一言不發。


    安靜得如同一隻軟乎乎的兔子,乖巧文靜。


    稍加指使便會毫不猶豫的服從,叫她向東決不會走西。


    就是那樣溫順的性子讓他生出幾分喜愛。


    可什麽時候兔子長出了獠牙,柔順的毛裏還藏起了鋒銳的尖刺?


    居然敢威脅他!


    以為掌握了他的秘密就可以有恃無恐?


    她算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鶴宥深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要慢慢折磨這個女人,讓她明白,惹到他鶴宥深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鶴宥深沒有被唐琬的話哽住。


    他突然露出不懷好意地笑,難分真假地說:“光看有什麽意思?不如你也加入我們?”


    唐琬臉上的嘲意僵滯,隨即拉平了唇線。


    如果說鶴宥深存心是要惡心她,恭喜,他做到了。


    “鶴宥深,你差不多得了,我明天還要去沐合融創,得回去消息了。”


    鶴宥深之前就知道她要進唐家公司工作的事。


    但就那個小破公司的副總裁,根本不屑他放在眼裏。


    他拉住唐琬胳膊,一字一頓地往外蹦,“我說過,沒有我允許,誰都不準離開。”


    唐琬無奈,“我今天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你在外麵的事我不會管你,把我扣在這兒有什麽意思呢?”


    鶴宥深終於被她不以為意的態度激怒,忍不住大吼:“唐琬,你他媽算哪根蔥敢教我做事!”


    原本震耳欲聾的卡拉ok恰好在歌曲轉換的間隔。


    鶴宥深的咆哮清清楚楚地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大家都向他們方向投來詫異的目光。


    唐琬呼吸重重起伏,正當她不知道要怎麽下台時,包房門開了。


    就見鶴宥深的朋友堆裏有個女的一躍而起,衝向門口,激動地喊:“念念,你終於來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轉移到了進門的人身上。


    來人一頭俏麗的齊肩短發,身材小巧玲瓏,模樣清新。


    唐琬困惑地眯了一下眼,怎麽感覺這個女人有點麵善?


    直到看見隨她身後一起進來的厲淵。


    唐琬瞳孔一縮,在錯愕中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剛才和厲淵在餐廳吃飯的那個女人嗎?


    厲淵一進來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她。


    表情波瀾不驚。


    帶著別的女人和她麵對麵,唐琬甚至沒從厲淵黑白分明的眸中讀到一絲驚訝或不安。


    就跟她和他不熟一樣,就這麽坦然?


    陳瀟跟大夥介紹:“這是我小時候的閨蜜葉念慈,泰國賭王葉舟的千金,前兩天剛回江城。”


    在這間屋裏,誰不是誰家公子,誰又不是誰家千金?


    比起對葉念慈身份的好奇,大家更驚訝的是,她居然和厲淵在一起。


    葉念慈完全沒看懂裏麵的門道,還紅著臉跟陳瀟介紹:“瀟瀟,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的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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