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餐期間,三人談笑風生。


    嶽瑞安是那種很會察言觀色,哄人開心的男生。


    鍾佑佑抱怨上次秀展,有個時尚雜誌的女魔頭批評他設計的某係列華而不實。


    嶽瑞安就爆料說,女魔頭所在的雜誌社早就覺得她年紀過大,對最新前衛設計不再敏銳,一直極力說服她退休。


    此話讓鍾佑佑“龍顏”大悅。


    而後不知誰起了個討論“姐弟戀”的頭,嶽瑞安就一臉坦誠陽光地看著唐琬。


    “姐弟戀我是很支持的,也不介意嚐試,但是對方得像琬姐這樣的氣質型美女才行。”


    鍾佑佑暗悄悄對唐琬挑挑眉,意思是:你看,你要是單身的話,弟弟肯定追你。


    唐琬微眯起眼,笑瞪了他一眼:不正經!


    晚餐期間非常愉快,末了在停車場分別時,鍾佑佑還約下次大家再聚。


    唐琬走到自己停車位,解鎖上車時才感覺有所不對。


    下車仔細查了一遍,發現車右邊的前後車胎都癟了。


    看樣子像是壓到了什麽尖銳物,刺破輪胎造成的。


    這可麻煩了。


    正在她垂頭喪氣之際,嶽瑞安的車正巧經過。


    他減慢車速,放下車窗,“怎麽了琬姐?”


    “我車胎漏氣了。”


    “啊?我看看。”


    嶽瑞安把車停邊上,下車幫她又檢查了一遍,


    是不好辦,她備胎就隻有一個,換了還是開不了。


    “現在大晚上的,修車行不好找,要不你還是等明天再叫師傅來換吧。”


    也隻能這樣了,唐琬點點頭,“行,那我打個車走。”


    她剛把手機掏出來,就被嶽瑞亞按住,溫熱的指尖無意觸碰到唐琬的手,“幹嘛這麽麻煩?我送你。”


    “謝謝你,但是真不用,你早點回去吧。”唐琬怕萬一被鶴宥深看見一個陌生男人送她回家,還不得找她麻煩?


    “琬姐是怕家人看到,被誤會吧?”


    嶽瑞安看出了她的顧慮,還是堅持要送她回去,“姐姐你孤身一人,長得又這麽好看,我肯定是不放心讓你打車的,誰知道司機有沒有什麽壞心思?”


    他眼神狡黠一閃,有了主意,“這樣吧,我就把你送到你們小區大門口,你自己走進去總可以吧?至少小區裏麵有監控有保安,我也放心一些。”


    唐琬沒想到他年紀不大,考慮事情倒是很周到,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也就不再矯情。


    “行,那就麻煩你了,禦錦銘苑。”


    唐琬坐上了嶽瑞安的副駕駛,一路上,嶽瑞安都在不停跟她聊天。


    等開過一半路程後,唐琬才意識到他走的路有點陌生,側頭朝窗外張望了幾眼。


    嶽瑞安笑道:“我知道禦錦銘苑的位置,我有個朋友也住裏麵,這條路他帶我走過,是條近道。”


    唐琬看著男生幹淨的麵容,心頭微微的疑慮也就煙消雲散了。


    兩人再次若無其事的聊起天來。


    車緩緩停在十字路口的的紅燈下。


    這條路周邊都是施工地,晚上的車很少,目前等紅綠燈的隻有嶽瑞安一輛尼桑。


    紅燈還在倒計時。


    唐琬背後猛然竄涼,一個陌生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從後車門跳上了車。


    她見此異常訝異,再看向嶽瑞安,發現他麵容平靜如水,眼神飄忽,頓感不妙!


    還沒來得及去摸門把手,後麵就伸過來一張毛巾捂住她口鼻。


    濃烈的化學品味道吸入鼻中,瞬間擴展進腦腔。


    很快眼睛一閉,墜入了黑暗。


    *


    不知過了多久,迷蒙中,一股潮濕和鐵鏽腥味鑽入唐琬鼻子裏,


    生理性反胃帶動了意識的清醒,她緩緩從昏迷中睜開眼,卻什麽都看不見,四周一片漆黑。


    暈之前的記憶畫麵如潮水一樣湧入腦海,她最後一個印象,是嶽瑞安臉上的詭笑。


    她上了他的當!


    唐琬驀的從冰冷地上坐起來,感覺空氣渾濁厚重,斷定是個不通風的密閉空間。


    四周能聽見稀稀拉拉的的低泣聲,明顯不止她一個人,聽聲音都是女孩子。


    她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藥物作用,頭還昏沉沉的,嚐試著問:“還有人吧?這裏是哪裏?”


    喉嚨幹得發疼導致嗓音嘶啞,但根本沒人回應她。


    唐琬感覺她們宛如一群病懨懨的奶貓,被人遺棄在鞋盒裏,連哀嚎都氣若遊絲。


    目前情況讓她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猜想,這是綁架!


    可嶽瑞安是鍾佑佑的模特,他們又是第一次見麵,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呼啦!


    伴隨著刺耳的鎖鏈聲,猛的一束陽光追進黑暗中,光線刺得唐琬眼前一閃,看什麽都是白的。


    和所有人一樣,嚇得驚呼了一聲。


    耳朵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還不止一個,“拉出去,都拉出去!”


    是渾厚的男聲。


    剛才還嚶嚶的啜泣瞬間變成一片嚎啕哭海。


    唐琬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也被人粗暴攥起胳膊,拖了出去。


    外麵冷冽的狂風吹得她頭發淩亂不堪,等她終於適應後,睜開眼環顧四周,映入眼中的卻是一片茫茫無際的大海。


    在不知所措的驚恐中,心如灌了鉛一般,沉入海底!


    剛才她待的地方原來是集裝箱,現在和其他女生一樣,都被拉到了輪船甲板上。


    大家驚恐地縮成一團,哭聲此起彼伏。


    唐琬也想哭,但比起害怕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幾個彪形大漢冷漠地站在一邊,一雙男士短靴在女人間穿插,靴子的主人穿著背心,脖子上有個蛇頭紋身,正在點人頭。


    唐琬頓時想起他就是昨天迷昏她的男人。


    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們是要錢嗎?”


    徐偉正扯住一個女生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


    女生麵色慘白,雙眼無神,狀態看著不好。


    徐偉看向唐琬,笑了,“當然是要錢,但是要你們賺錢。”


    唐琬強裝鎮定,聲音卻控製不住微顫,“你綁架我,想想有幾條命能得罪鶴家,我可是鶴宥深未婚妻!”


    以為憑借鶴家名聲會讓這群人忌憚。


    誰知徐偉和周圍幾個男人相視一眼,同時爆發出笑聲,笑得肆無忌憚。


    “小美女,你看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了嗎?這裏可是公海,還什麽鶴家鳥家的,以為權富圈的人我們就不敢碰?”


    他指指另一邊,一個曲腿把自己抱成一團,臉埋在膝蓋裏的女人說,“那個還是許家小姐呢?又怎麽樣呢?還不是被我們綁了。”


    “你們這些女人在這裏,沒有姓氏背景,統統隻是一具肉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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