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子悅:?


    她脫口而出,就想說“誰讓你來的?”


    此時,就跟猜到她想說什麽似的,很快又傳來男人的優雅聲,“難道是我猜錯了,我以為你有話想對我說。”


    男人聲音低沉沙啞,卻是偏偏一句話堵的祈子悅竟然無從拒絕。


    她磨磨牙,她壓下了自己想拍過去一巴掌的衝動,這才忍著情緒說:“是,我有話要說。”


    祈子悅想想,決定還是不跟男人兜圈子。


    兜圈子,她是討不了好的。


    江祈淮其人,原著中說,作為原著中主角團最大的靠山,他接觸過的人太多,早就練就了一雙看人的眼睛。


    幾乎是一眼,他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質,也能一眼看透對手的心理,化被動為主動。


    就是一個人還未動時,隻要對方一開始說話做事,他就能抓住事情的核心點,從而摸清楚對方的核心動機是什麽。


    多年練就的本領,與人相處,隻要他想,他能讓任何人都感覺非常舒服,這是這種人身上的核心魅力。


    同時,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們不會讓人相處非常舒服,一般都是會有壓迫感和威嚴感,拉開天然的距離,隻有這樣,這才能讓對手懷有敬畏心理,從而不敢放肆。


    也就是說,對於政客來說,他們擁有隨時調動別人情緒的能力,也擁有強大的心理戰術能力。


    也無論多複雜的人際關係,他們都能輕鬆哪裏,俗話說,就是控場能力非常強。


    何況作為主角團的大靠山,他身上餘生而來的氣勢就更強了,就像此時吧,明明是對方不請自來,可是他哪句話說完,祈子悅還是無話可說。


    的確,


    是她特意引男人來的。


    她有話要對男人說,還需要對方配合,她總不能自己上門吧?


    本身就需要對方幫忙,她再失去了主動,那就隻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所以她才做了這麽多工作,引導男人一步步跨步出來主動談。


    可男人此時真的來了,還坐在客廳喝茶,這本是她的地盤,偏對方身上的威嚴和壓迫性都非常懾人。


    盡管他已經放鬆了,可身上的這種貴氣逼人的威嚴感和壓迫感。依然很強。


    祈子悅看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還用下巴指指她對麵的凳子,用著很輕的聲音說:“坐下說?”


    祈子悅閉眼,她不跟他計較,她索性坐下後,問,“安安呢?”


    江祈淮給她倒了一杯茶,任由茶水的熱氣冒出,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指給她推過來一個茶杯,然後不緊不慢給她倒了一杯茶。


    “給他加了一下班,很快有人送他回來。”


    祈子悅:……


    她張張嘴想說什麽,卻聽男人說:“你給我送這麽多東西來,是什麽目的?”


    祈子悅看男人直接進入正題,她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此時依然覺得不知如何說起。


    說起來,二人雖然有一個孩子,可是,這些應該都是原主跟對方的感情。


    她一個穿越的,與這個主角團的大靠山接觸的機會都沒幾次。


    偏偏,她一遇上這個男人,這個身體的火氣是一團接一團地冒出來。


    她壓了壓身體的情緒,這才說:“我給你那些東西的目的,我是想說,如果以後兒子犯法了,請你高抬貴手,讓法律來製裁他,不是你動手。”


    聽了她這話,江祈淮喝茶的手一頓。


    他抬眸瞧了她一眼,兩人一時無言。


    他自己是習慣了一個人安靜的日子,偏祈子悅不喜歡安靜的環境。


    她穿越前,她家裏人就多,她雖然常年陷入昏迷,但是身邊都是有人在嘰嘰喳喳說話的。


    穿過來後,她雖然與兒子相依為命,可是麵對安安的時候,小家夥都會嘰嘰喳喳跟她分享學校和生活中的事,祈子悅好久沒陷入這種突然安靜的環境了。


    為了緩解尷尬,她本來不打算喝男人倒的茶水的,但是此時她都將茶杯端起來,然後一飲而盡。


    男人看她牛飲茶水,好看的眉稍凝了凝就放開了。


    祈子悅才反應過來,喝茶要過品的。後來轉念又一想,她憑什麽什麽都按照對方的節奏來,她坐直腰板,挺直背部,不耐煩問,“說話呀,很難回嗎?”


    江祈淮將帕子給她推過來,瞧見她看過去的視線,男人隻是多解釋了一句,“茶水濺出來了,擦擦手。”


    祈子悅:?


    聽到男人的話,她就感覺手背上有點燙燙的,等她低頭一看,果然有點茶水的痕跡。


    她難怪覺得疼。


    可是她不想讓男人如意,就這麽將手放下去,最後輕輕在腿上擦擦緩解一下疼感,其實就是茶水,能有多燙?


    不過是她這越來越類似桃花精的體質,越發嬌氣了,不過就是一點茶水,就能一下起個紅印子。


    江祈淮看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嘴角不知不覺揚起一個弧度,他們無論分別多久,她的小動作,她的小心思, 亦如當初,依然會讓他喜歡的緊。


    江祈淮怕將人氣到了,努力將輕輕瞥向她的視線移開,他壓了壓因為見到人,因為聞到她身上香味而泛起的漣漪。


    一直等到心髒跳動稍微不那麽劇烈後,他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問:“為什麽會這麽認為,認為我會殺他?”


    祈子悅緩解了一下手背,整個人也不那麽緊張了。


    聽到男人這話,她忍不住想脫口而出,‘在原著中,你就是這麽幹的啊。’


    可是想想,這種話說出去毫無意義,當她的話具有攻擊性的時候,男人未必會好好跟她談。


    祈子悅在思考著,如何跟對方說出原著劇情的情況。


    可坐在眼前的人,未來是一方大佬,是會平反複職的市長,她若是暴露太多,那對方到時候要捏死她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若是不將原著說清楚了,那男人未必會願意去做那個接觸安安黑暗的人。


    祈子悅一時間沒回話。


    男人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男人又多問了一句,“不好回嗎?那你特意送那些來,是為了懲罰我讓你們受的苦,是不信任我嗎?”


    祈子悅真的想說,‘難道你不應該嗎?’


    長久修煉桃花精功夫的祈子悅很快就發覺不太對,她緩和了一下情緒,她就這麽看著男人那高挺的鼻梁,然後不急不緩道:“不是故意搞你心態,是安安的情況你看到了,他能私下藏信。再加上他出後後的成長環境,你說他心底會不會健康?”


    江祈淮握住茶杯的手一頓,他挑眉反問,“你為什麽會認為他不健康,我認為挺健康的。”


    他是真這麽認為的。


    本來控製自己不發情緒的祈子悅:?


    她氣得噌得一下站起來,“江祈淮。”


    這男人是不是故意來搞事情的。


    偏男人給她推了一顆兔子糖過來,柔聲說:“別生氣。”


    祈子悅:?


    她真的是跟這種男人生什麽氣。


    她壓住火氣,等自己情緒穩定一些後,才問:“那你看到那個話本了嗎?你覺得我是這麽小氣的人嗎?我會特意說這些話嗎?”


    她聲音說的又快又急,再好聽的聲音也壓製不住的語氣中東怒火和委屈。


    江祈淮看兔子糖哄不住,又給她抓了一把大白兔,好幾個十二生肖的水果生肖。


    他旁邊帶了一個特別大的袋子,裏麵似乎是會變魔法一般,一會兒就拿出擺了小半桌子的的吃的。


    他略帶性感的眉梢稍帶了一點紅意,說話時,薄唇上下啟動的時候,配合那張仿佛上帝雕刻的臉,真的是讓人生不起半點氣來。


    偏這男人還特別會抓人情緒,知道你生氣,他聲音柔和得仿佛三月的春風,充滿了和煦安撫的味道。他說:“對不起,你慢慢說。”


    這聲音如誘人的妖精一般,這聲音低沉啞然,他說話時,顯然心情還不錯,以至於這聲音出來,闖入人耳朵時,好聽的仿佛世間最美的樂曲一般。


    祈子悅情緒被她不知不覺安撫下來,她壓製住身體中仿佛要破土而出的情緒,她決定合盤而出。


    她說:“就是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和我的家人會死於當年那場火災。然後就剩下安安和他二舅舅一家逃脫了。但是他們關係並不好,因為夢裏你我都不在,所以安安未來生存非常艱難,他二舅舅因為要報仇,也一直與他鬥智鬥勇。”


    她說到這串,聲音沙啞的厲害,也低的厲害,“後來,安安為了替我複仇,做了很多錯事。”


    她說到這裏,有點說不下去了。


    以前從小說中看到的劇情,它是冷冰冰的。


    如今,她到了這裏,安安是她親手撫養的孩子,忽然想到她若是不穿過來的話,那個孩子,未來得經曆多少淒慘的事啊。


    她說話時,低垂著頭,眼睛不知不覺紅了。


    江祈淮一直安靜看著小悅,他看她低頭,聽著她說她會死在那場火災中。


    他先前的笑容一凝,眼中不知不覺中有什麽東西滾出,他側了側頭,等一切都恢複正常後,他才重新笑看著女人,問:“後來呢?”


    再出口的時候,他嗓子啞得厲害。


    祈子悅:“後來,他去做生意了,在成為首富的過程中,與人鬥智鬥勇,最後因為犯法太多,最後被親爹殺死。最後不知什麽原因,然後你抱著兒子同歸於盡了……”


    祈子悅話音一落,整個房間就是一靜。


    女人的聲音繼續響起,“在夢裏,你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並且將資源都給了你的小外甥,你讓我怎麽信任你?”


    她的聲音這次又輕又緩,江祈淮聽到她說他會親手殺了兒子,她如何信他時,他胸腔中忽然情緒急劇翻湧。


    喉中癢意湧出,他悶哼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嘴角溢出。


    他揚揚頭,將口中腥甜壓下去,他親手壓製住內心翻湧的痛意,沉默良久,他才問:“所以你認為,我會殺死自己親生兒子,你來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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