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晴想著二十一世紀的車子,流線的外觀,酷炫的車內飾,氙氣大燈耀眼的光芒……車展上的概念車的樣式更加酷炫,帶著設計感的懸空車門,全開的車頂,高端的音響,還有智能的操控……


    她不禁看向了窗外,又是一年了。


    滬市的冬季很少下雪,這都快過年了才下了第一場雪。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廠區的房頂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因為地溫,路麵上並沒有多少的積雪,街道和樹木都披上了一層銀裝。


    路上的工人都穿著厚厚的冬衣,叉車的司機們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輛,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打滑。


    回家的路上,沈小晴透過了車窗,看著外麵的街道上。


    有些人手裏拿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或烤紅薯,一邊走一邊享受著這份溫暖;有些小孩子將草叢上麵的那點雪收集起來,堆了一個小小的雪人。


    “今年的雪下的比去年的多。孩子們也能玩一玩。”


    崔師傅開著車,說道:“滬市的雪就是這樣子,看著下的挺大,但是真的落在地上的時候,就沒了。也就是草叢裏,還能掛住一點雪。這點雪就讓小孩子們開心的不得了。”


    “我記得在雲城的時候,每年的冬天都會有好幾場大雪。那個時候,孩子們是最開心的。打著雪仗、堆著雪人,小臉凍得通紅都不覺得冷。”


    “在滬市能有這種雪玩玩就很開心了。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小孩子們最喜歡的也就是這幾天了。”崔師傅和沈小晴有一沒一句的聊著。


    是快要過年了。沈小晴看著街道兩旁的商店門口掛著彩色的燈籠和裝飾,為這個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幾分溫暖和喜慶。


    每年的過年小沐航的確是最開心的。兩個姥爺都會給他準備壓歲錢,還有禮物。爺爺的紅包也是一年比一年大。每年給了紅包,還要問一句:“小沐航,悄悄告訴爺爺,爺爺給的是不是最多的。”


    他隻要發現自己的沒有那兩個姥爺的多,在元宵節的時候一定會再補上一個。美其名曰,春節聯歡晚會還能有個序曲,自己這個紅包自然也能給兩次。


    沈小晴也理解他的心情。隻是今年她要自己和北庭一起去他家裏守歲過年,路北庭雖然一口回絕了,但是最後拉扯的結果,就是大年初一一早就回去。


    往常年都是大年初一在宋爸爸家裏呆一天,一家人還會去城隍廟那邊逛逛。


    宋啟明知道了這事情之後,說道:“也是應該的,你們去吧。”


    “我們晚上就回來。”沒等著沈小晴說話,陸北庭直接說道。


    宋啟明嗬嗬笑著,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過的。你們每年都陪著我了,也該去陪陪他們。”


    “他現在有自己的家。這裏就是我們家。”


    宋啟明心裏一陣酸。他們這是把自己這裏當了家。他眼眶之中有些濕潤道:“行。你們想住哪裏就住那裏。要是想回來,我就給你們包好餃子,等著你們回來。”


    大年夜的時候,宋爸爸家裏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一家四口圍著電視機一起看春晚,聽著趙本山的電影,他們笑的合不攏嘴。小沐航還在學著小品裏的人說話,那樣子逗的宋啟明笑彎了腰。


    “沐航這孩子,長大了可是不得了。學個啥都像。”


    “皮著呢。而且腦子裏裝著很多的點子,他居然還給他們班級裏康老師牽線北庭的戰友。”沈小晴笑著說道。


    “挺好。這是我們沐航社交能力強。”反正在宋啟明的眼睛裏,沐航就是最棒的。


    沈小晴的話提醒了路北庭,他看了一眼時間,開口說道:“現在部隊裏的活動也應該結束了。他估計今天一個人在家。”


    “那不如叫他來和我們熱鬧熱鬧。”沈小晴提議道。


    宋啟明說道:“一個人過年的味道不好受。看著別人家裏熱鬧,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看晚會都覺得難過。你們不如去叫了他來。”


    沐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路北庭有些驚訝。隻聽他說道:“爸爸,你可別去。今天康老師陪著叔叔一起守歲。”


    “你說什麽?他們今天一起過?”路北庭驚訝地問道。


    “是啊,昨天我在叔叔家裏玩,康老師就在家裏給我們做好吃的。我聽著他們兩個說的。”沐航吃著橘子,坐在沙發上說道。


    沈小晴沒想到進展這麽快。她笑著說道:“看來,我們明年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


    “我去看看。”陸北庭說道。


    沈小晴看著他這樣子,道:“北庭,沐航不是說了嗎?你幹嘛還要去?”


    “我去給他送點餃子。”陸北庭裝了餃子之後,就朝著軍區走去。


    沈小晴覺得陸北庭的反應不對。她起身道:\"沐航陪著姥爺,我和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兩人出門的時候,外麵還都在放著鞭炮。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音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炮竹的味道。每一家的大門都貼著紅紅的對聯,一幅喜氣洋洋的景色。


    路上隻有稀稀拉拉的人在趕路回家。沒什麽行人。


    沈小晴坐在車子的駕駛位上,道:“到底怎麽了?他們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


    “一個女孩子,過年不在自己家裏,難道他們家裏人不管嗎?”陸北庭記得當時趙榮安說她家裏可是上海人。任何正常的人家,怎麽會允許一個女孩子在外過夜?


    沈小晴還真的沒想到這個問題,畢竟在現代的社會裏,父母是會約束,但是如果兩個人真的是談了朋友,一起過年也沒什麽。但是現在是八十年代,人們的思想還是沒有那麽開放。


    兩個人回到了軍區大院裏的時候,門房的警衛還在問:“陸旅長,你不是過年不回來嗎?”


    “我回來給趙 指導員送餃子。”沈小晴關心的問了一句:“你們吃了嗎?”


    “吃了。今天後勤處的人給我們都送了過來,我們吃了一大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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