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源看著林書晚紅了眼眶,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尤其是還涉及到青鸞的事情,他眼神微微閃躲了下,說道:“如何?”


    林書晚也不在乎陳思源的態度,說道:“妾身安排管家後日去把青鸞姑娘接回來,就放在世子旁邊的落花院。可好?”


    “嗯……”陳思源擰眉思忖著,他如今受了傷,也沒辦法親自去把青鸞接回來,而且接青鸞回來宜早不宜晚,要是母親中途反悔了,就得不償失了。


    “後日你親自上門,去把青鸞接回來!也要拿回青鸞的賣身契,去官府銷了青鸞賤民的身份,以良妾的身份抬青鸞入府。”


    林書晚聽著陳思源渣男般的發言,心裏忍不住直翻白眼,蹬鼻子上臉了啊!


    有誰家正妻,會親自到青樓裏給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還巴巴的抬入後宅給夫君為妾的?


    這把她這個正妻、把侯府、把將軍府的顏麵置於何處?


    林書晚自然不會去青樓贖人,但是她需要一個出門偶遇皇帝的機會。說道:“妾身知道了,妾身會安排好的。”


    侯夫人回來,看著兩人氣氛還算好,有說有笑的。


    侯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對素嬤嬤說道:“如一道長可說了能移動世子了嗎?”


    素嬤嬤說道:“如一道長給了奴婢幾張符紙,說是帶上符紙抬動世子,應該不會有問題。”


    侯夫人安排道:“安排兩個孔武有力的護院過來,把世子抬回勤學閣,總是躺在地上也不好。”


    尤其還是她的屋子裏,侯爺回來都不好在她的屋裏。


    侯夫人一想到侯爺處理公務,頻繁地外出公幹。好不容易歸家時,他也從不關心自己的感受,反而迫不及待地直奔姨娘和小妾們的院子,將她孤零零地丟在了一邊。


    這樣的場景日複一日地上演著,讓侯夫人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委屈,心中的怨念便愈發強烈了起來。


    想到這裏,侯夫人剛剛溫和的臉色再次沉鬱下來。看著麵前的林書晚的眼神也變了。


    “是。”素嬤嬤轉身去找人了。


    不一會,就有兩個孔武有力的護院走了進來,兩人抬著一個嶄新又結實的擔架,兩人的手上都握著符紙,擔架上也貼了符紙,周圍還圍了一圈人,時刻的守在陳思源的身邊守著。


    畢竟昨天發生的各種意外,真的讓人太心驚了。


    林書晚看著侯夫人安排,挑了挑眉默默的站遠了點,怕影響到這群人的發揮。


    她不懷疑寶姐兒給的東西,畢竟是花了大幾百買的符紙,要是就這麽讓人破解了,那她還怎麽信任係統?


    果然。


    那兩護院抬著的擔架,周圍小廝圍了一圈,剛把陳思源放在擔架上走了幾步,前麵的護院就被絆了一跤,手腕一扭,他痛呼一聲,不由自主的鬆了手,躺在擔架上小心翼翼的陳思源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往地上翻去。


    旁邊守護的小廝們連忙伸出手去接,然而就是這麽戲劇性的,錯過了各個小廝的手,掉在了地上。


    “啊!”陳思源慘叫一聲,原本傷了的肋骨再次傷上加傷。


    侯夫人和林書晚還跟在後麵,看到陳思源就這麽掉下來,侯夫人驚叫一聲,說道:“怎麽又開始了?”


    陳思源捂著自己的腰,眼睛都紅了,說道:“娘!給我一個痛快吧,直接讓人把我背過去,在這樣來幾次,兒子估計都要癱了。”


    想到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被多少或大或小的事故和意外給折磨的精神衰弱。


    侯夫人一想也是,隻好讓另外一個護院,把陳思源背了起來,飛快又小心翼翼的去勤學閣。


    隻是一路雖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也是小事不斷,不是被路過的鳥屎淋了頭,就是護院不小心滑了腳,險些把陳思源甩了出去。


    短短的一盞茶時間的路程,卻走了近一個時辰,等陳思源躺到自己的床上,他已經昏死過去了,圍觀守護的人熱汗淋漓,或多或少的被驚嚇的不輕。


    侯夫人擦了一把臉上的細汗,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總算平安無事的把人送上床了。


    她轉頭對素嬤嬤說道:“去把府醫請過來,給世子看看。”


    “是。”素嬤嬤連忙安排人去請。


    侯夫人打發了護送的下人們,露出了站在最邊緣的林書晚,她眼底滿是擔憂,疲累說道:“你照顧好源兒。”


    她也累了,昨夜做了一晚上噩夢,這一路也走的心驚膽戰的,現在放鬆下來,她的精神就倦怠了不少。


    “是。”林書晚低眉順眼的應下。


    侯夫人敲打了下勤學閣的下人小心照顧世子,便在再也忍不住困頓,帶著素嬤嬤走了。


    林書晚坐在一旁喝茶,劉嬤嬤安排下人服侍世子清理髒汙、換洗衣服。


    府醫過來看了,重新開了藥方,又給陳思源重新給身上的傷上了藥走了。


    林書晚全程沒有說話,劉嬤嬤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安排好後,她起身帶著人回了聽鬆苑。


    劉嬤嬤伺候林書晚用午膳,一邊把自己在朗月苑聽來的趣事說給林書晚聽。


    “昨夜朗月苑也不安靜,半夜有老鼠跑進了世子的被窩,咬了世子的腳,世子被嚇醒了。鬧了大半夜。最近侯夫人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被魘著了,整夜驚叫不斷。”


    “世子半夜發起了高燒,導致侯夫人最後一夜也沒怎麽睡。好不容易清晨世子退燒了,早上世子用早膳的時候,還差點被嗆死。用藥的時候,身上冒了不少水痘,瘙癢無比。”


    “小姐,你說,世子是不是真的著了道?怎麽倒黴事不斷呢?”


    林書晚聽著陳思源的倒黴事,隻等劉嬤嬤說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嬤嬤,子不語怪力亂神。”


    劉嬤嬤以為自己冒犯了世子,讓林書晚不高興了,她小心的覷了眼姑娘,卻看到林書晚臉上淺淡的笑意,說道:“世子妃說的是,是奴婢僭越了。”


    用完午膳,林書晚看了會書,就開始午休,下午去勤學閣看望了下世子,然後去給侯夫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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