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道:“執政大人……啊不,國王陛下言重了。”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一名衛士奔到忠節麵前道:“奉執政大人之命,已經找到了護送突厥特使亞喀屍身到中土廟的四名內侍。”忠節與曾泰對視一眼道:“現在哪裏?”衛士道:“在後花園中等候詢問。”


    忠節對曾泰道:“走。”二人快步向後花園走去。


    驛館門前人來車往熱鬧非常。


    狄公在房中緩緩踱著步口中喃喃地道:“沙伯略,沙伯略……這個名字究竟在哪裏聽到過?”


    李元芳端著茶盤站在狄公房門外,透過門縫向裏麵望去。房中,狄公凝神思索,緩緩踱步。李元芳看了看手中的茶盤,無奈地搖了搖頭。如燕快步走過來,輕聲道:“元芳,叔父在嗎?”李元芳噓了一聲,點了點頭道:“自打回到驛館,便將自己關在屋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如燕伸手就要敲門,被李元芳一把攔住道:“哎,你幹什麽?”如燕道:“跟叔父說點兒事兒。”


    李元芳埋怨道:“家裏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大人想事兒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擾。”


    如燕急道:“我也有急事呀,你快閃開!”


    李元芳剛想說話,裏麵傳來狄公的聲音:“元芳,如燕,你們進來吧。”如燕瞪了李元芳一眼道:“就你事兒多!”說著,推開李元芳,開門走了進去。李元芳無奈地搖搖頭,端著茶盤也跟了進去。


    如燕快步走到狄公麵前,施禮道:“叔父。”狄公點點頭:“是不是五娘那邊兒有什麽動靜?”


    如燕點了點頭:“五娘的行為越來越怪異,今天上午,她離開驛館,到蘇特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一會兒,突然蹲在大街中央哭了起來……”狄公與李元芳對視一眼道:“哦……後來呢?”


    如燕道:“我趕忙上去與她搭話,她見到我很驚慌,有些不知所措。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與她閑聊了幾句,她突然對我說,咱們的處境很危險,要我勸您馬上離開,否則大家會死無葬身之地。”


    狄公深吸一口氣道:“她一定是知道什麽,卻有難言之隱,不肯明言。”如燕道:“我也這樣想。”


    李元芳道:“這倒怪了,她在這裏無親無故,又沒人惹到她,能有什麽難言之隱?”如燕道:“不,據我多日的觀察,五娘身上定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她怎麽不肯說出來。”


    狄公深吸一口氣道:“此事不簡單呀,五娘的怪異行為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定與我們目前的處境或與我們調查的案件有緊密的關聯。”李元芳雙眉一揚道:“哦?”


    狄公吩咐道:“如燕,對五娘你要注意引導,令她對你不加戒備,這才能引其吐露真言。直覺告訴我,也許從她的口中能夠得到一些我們想知道的東西。”如燕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我試試吧。”


    狄公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元芳將茶碗遞過來道:“大人呢,喝口水吧。”狄公接過茶碗喝了一口道,“嗯,好,真是香茶啊。”李元芳道:“整整一天了,您是水米沒打牙,從王宮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大人,您究竟在想什麽?”


    狄公放下茶盞,說道:“今日審訊娜魯之時,她提到了一個名字——沙伯略……”李元芳接道:“沙伯略,您說的是月氏老國王?”


    狄公點點頭:“正是。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可我卻始終想不起是從哪裏聽到的。”李元芳道:“怎麽,大人,這個名字很重要嗎?”


    狄公深吸一口氣道:“我隱隱感覺到,它對於我、對於自洛陽善金局開始的整個陰謀來說似乎都有重大關涉,隻是,隻是……”


    忽然,如燕雙掌一擊,道:“哎,叔父,我記得在查抄沙爾汗的書房時,從暗格中發現了大汗之戒的圖紙,圖紙的左下角寫著製作人的名字,便是沙伯略。”


    猛的,狄公一拍腦門,脫口喊道:“對呀,就是在沙爾汗家……”


    “哢”的一聲輕響,屏風正中的兩扇立麵像門一般兩旁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暗格。


    狄公閃目向內望去,隻見裏麵放著一捲髮黃的油紙和幾封書信。狄公伸手拿出油紙卷,慢慢展開。


    大汗之戒的圖樣映入眼簾。如燕低呼道:“虎頭飛 鷹。”狄公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仔細觀看著圖紙。


    這張圖紙已經老舊發黃,顯而易見,已經歷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圖的右下角記錄著打製戒指的二十三個步驟,有圖形也有文字,文字是蝌蚪狀的波斯文。左上角寫著一串波斯文字。


    狄公對鍾氏道:“夫人,你來看看,這些文字你認得嗎?”


    鍾氏接過圖紙看了一遍,點點頭道:“國老,這是波斯文,拙夫沙爾汗曾教過妾身,因此,能夠認得一二。”


    狄公雙眉一揚道:“太好了。那你看一看,圖紙左上角寫的一串文字,是什麽意思?”


    鍾氏接過圖紙細細看道:“這行字的意思是,月氏王沙伯略為骨咄陸可汗陛下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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