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終於回來了,帶著若思回到了江城。


    別墅裏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一個若思加一個兮兮,賽過一台大戲,角角落落都回蕩著她們的歡笑。


    就連家裏的傭人們都感染到了這種歡樂,幹起活來都帶節奏感。


    婚禮已經定在下周日,新人卻從一對變成了兩對,策劃團隊隻好推翻了之前的方案,重新設計。


    梁薄和沈七商量著一些細節,卻不讓我和若思參與。


    “這些小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沈七說道,“你們要做的,就是趁這幾天抓緊打理自己,雖然你們配我們是有差距的,但也不能太丟人了不是?”


    這話說的,若思當場就要發飆,幸虧楚大師及時趕到,才不至於釀成血案。


    楚大師就是當初我去酒會時給我化妝的那位,現在,他被梁薄雇下來,在這一周內專門為我和若思服務。


    若思很欣賞他的本事,對他提出的任何關於保養的建議都奉若聖旨,不遺餘力地照做。


    一來二去的,沈七就有點嫉妒他,因為秦若思越來越不聽他話,常常把他氣的抽抽。


    楚大師今天同時給我們做麵部和手部護理。


    我和若思躺在床上,臉上手上都塗抹了厚厚一層護理膜,閉著眼睛聽楚大師細聲慢語地講解護膚知識。


    過去,我是不注重這些的,很多東西別說用了,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就像聽天書,茫然無知。


    若思就不同了,她特別愛美,平時就很關注這方麵的信息,所以聽的津津有味。


    不過,楚大師的聲音還是很不錯的,催眠效果很好,於是,我聽著聽著就進入了半睡眠狀態。


    如果不是我的手機忽然響起,我就真的睡著了。


    我手上臉上全是粘糊糊的膜,隻好拜托楚大師幫我接電話。


    他拿起來看了看,對我說道,“來電顯示是“總店”,我接方便嗎?”


    “方便,方便,你接吧。”我說道,既然是總店,那多半是張小翠打來的,我們之間又沒什麽秘密,有什麽不能接的。


    楚大師接通電話,嗯嗯啊啊了幾句,就掛了。


    “說什麽了?”我問道。


    “沒太聽懂。”楚大師說道,“好像是說你們店裏的一個大夫,上午被人請去出診,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們店的大夫?”我疑惑道,“我們好幾個店都有坐堂大夫啊,她說沒說幾分店?”


    “沒有。”楚大師說道。


    “那她有沒有說姓什麽?”我又問。


    “說了,可我忘了。”楚大師說道。


    我無語,大師忘性真夠大的,這也就一轉眼的功夫好不好?


    “我們店有金大夫,孟大夫,常大夫,文大夫,你想想看是哪個。”我說道,“還有,姓金的有兩位,如果是那位年紀大的,我們都叫金老大夫……”


    “啊對,就是金老大夫!”楚大師拍著腦袋說道。


    金老大夫?


    他輕易不會出診的呀,來了這麽久,他一共才出過兩次診,而且兩次都是緊急情況。


    那這次又有什麽緊急狀況發生呢?而且還耽誤了這麽長時間,要真是病情危急,患者家人為什麽不直接送到醫院?


    我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勁,就讓楚大師幫我洗了手臉,套上外套去了客廳,卻發現沈七和梁薄不在,傭人說他們剛才出去了,說要去公司一趟。


    我隻好叫上國仔,讓他送我去藥房。


    我們趕到藥房,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我一進去,大家都用一種焦灼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有了更加不好的預感。


    金繼業還在接待患者,但從他和患者的對話中,就能明顯感到不安的情緒。


    “小翠,到底怎麽回事?”我走過去問張小翠。


    “長歡姐,是這樣。”張小翠說道,“上午十點多鍾,來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說她家男人病了,想讓金老大夫去給看看。


    金老大夫起初不答應,告訴她如果病的嚴重就送醫院,他去也沒用。


    那女的說不是特別嚴重,但是她和她丈夫都是從外地來的,在江城也沒什麽正經工作,靠撿廢品為生,去一趟醫院,一個月的廢品就白撿了。


    金老大夫聽她說的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就打算讓繼業跟她去一趟,可那女的吧,還就認準了金老大夫,說是老大夫看病放心。


    你說,咱們想幫她,她還挑上了,繼業當時就惱了,說誰都不能去,那女的就又開始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後來,金老大夫被她哭的沒辦法,隻好跟著她去了。


    臨走我們還問她遠不遠,她說不遠,就在這條街盡頭的垃圾場,他們夫妻就在垃圾場旁邊搭棚子住。


    她說的真真切切的,我們都相信了她的話,任由金老大夫跟著她走了。


    可是一直到快中午,金老大夫都沒有回來,我們覺得不放心,就派大楊去那邊找,大楊去到垃圾場,那裏雖然真的有個小棚子,但是已經廢棄很久了,裏麵根本沒有人。”


    我聽完張小翠的講述,心忽然悠悠沉了下去,這事,絕對有蹊蹺。


    到底是什麽人,騙走了金老大夫呢?


    金老大夫除了會看病,還有什麽值得人惦記的?


    所以說,那女人雖然騙走的是金老大,但她的目的絕不可能是金老大夫,而是我或者藥房。


    但為什麽是女人呢?


    跟我有過節的女人真不多,一個江一夢,一個黃嵐,一個趙惠心,江一夢已經不可能再出現,黃嵐回去做王妃了,剩下一個趙惠心,根據她上一次的表現,她也不可能再起害我之心吧?


    除此之外,我真不記得我跟女人有什麽過節。


    如果是個男人,我很可能會猜是陳世炎,但這個女人,會和他有關係嗎?


    這時,金繼業忙完了最後一名患者,走過來說道,“天黑之前要是找不到爺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我忙打斷他,生怕從他嘴裏聽到不吉利的話。


    “有什麽不可能?”金繼業說道,“壞人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可是壞人做壞事也是有目的的。”我說道,“無緣無故的,她騙走爺爺幹嘛,無非是為了用他來威脅我,而她威脅我的目的是什麽,無非是要錢或者要我的命,既然這兩樣都還沒得到,她就不可能會動爺爺。”


    “對對對,長歡姐說的對!”張小翠說道,“你別一遇到爺爺的事就亂了分寸,要和大家夥好好合計。”


    “其實也沒什麽好合計的。”我說道,“報警是最有效的辦法,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張局長。”


    自打認識了局長,我有什麽事不麻煩110了。


    我掏出電話翻張局長的號碼,還沒翻出來,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我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立刻警惕起來。


    “你好,哪位?”我接通電話問道。


    那邊傳來一陣怪笑。


    “還能是哪位,當然是你老公了!”


    正是陳世炎的聲音。


    我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知道是他就好辦了。


    “陳世炎,你在哪裏,你想幹什麽?”我盡量平靜地問道,同時拿起櫃台上的電話,隻要他一說地址,我立刻就報警。


    “想報警是嗎?”陳世炎哈哈笑著,“鬱長歡,這麽久了你也沒點長進,你不覺得報警對於金老大夫來說,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嗎?”


    “對,我是沒長進,在幹壞事上,我沒你有天賦。”我咬牙道,“你就直說吧,你想幹什麽?”


    “我想見你!”陳世炎說道。


    “見我?你不是一見我就跑嗎?”我說道。


    “那是之前。”陳世炎說道,“現在我豁出去了,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反正我已經是這幅鬼樣子,能跟你同歸於盡,都是我賺的!”


    “這麽說你不是想要錢?而是想要我的命?”我問道。


    “少廢話!”陳世說道,“你就說你敢不敢來吧?”


    “有什麽不敢,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去見你。”我說道,“不過我警告你,在我到之前,你最好不要讓金老大夫受委屈,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得了吧!”陳世炎嗤聲說道,“我就是把他當祖宗供,你也一樣不會放過我。”


    該死的!


    “行了,你就快說地址吧!”我不想再拖延下去,急切地問道。


    “你不要帶任何人,一個人去往江槐路,到了路口,打電話給我,我再告訴你怎麽走。”陳世炎說道,“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警察,你特麽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耍我,我立馬把金老頭從頂樓推下去!”


    這個畜生,真是禽獸不如!我恨恨地想道,忽然抓住他語言中的一絲破綻。


    他說他要把金老大夫從頂樓推下去!


    也就是說,他現在很可能是在江槐路的某一個高層建築頂上。


    所以,隻要有個大概位置,警察應該就會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我忙答應了他,讓國仔開車帶我去江槐路,臨出門,我再三交待金繼業一定要給警方打電話,說明詳情,另外再幫我告訴梁薄一聲。


    我不敢耽誤時間,也不敢用自己的手機打給他們,我怕陳世炎中途再打電話進來,如果剛巧電話占線,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想到我在幹什麽,萬一激怒了他,金老大夫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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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小年快樂,今天極有可能隻有一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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