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薄的車停在小麵的旁邊,強大的氣場直接把小麵師傅震得大氣都不敢出。


    “師傅,勞您受累再等一會兒,我先走一步。”我說道,先把車費付給了他。


    小麵師傅顫顫地接過錢,說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這麽好的車還要雇我這破小麵。”


    “師傅,這您就錯了。”我說道,“您見過誰家用邁巴赫拉貨呢?”


    說的師傅一臉愕然。


    我走到梁薄車前,猶豫著坐前麵還是後麵。


    “前麵。”他說道。


    我拉開副駕坐進去。


    “你比以前有氣勢了。”梁薄跟著坐進來,發動車子。


    “為什麽這麽說?”我問道。


    “敢吹牛了。”梁薄說道,“前幾天參加酒會還嚇的……”


    他說到一半陡然停下,車裏氣氛尷尬。


    我們都在極力逃避的話題就這麽沒防備的蹦了出來。


    “那個……”他說道,“那天真的對不……”


    “沒關係!”我急速打斷他,不想聽到他的解釋,因為不管怎樣解釋,這解釋裏都會不可避免的摻雜進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梁薄沉默下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說道。


    “我什麽都沒想。”我說道。


    梁薄深吸一口氣,突然嘎吱一聲把車子靠邊停下。


    “怎……”我想問怎麽停了,但是梁薄並沒給我多一秒的時間,驀地傾身過來把我壓在座位上。


    一手撐著靠背,一手禁錮著我,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


    “唔……”我受驚,張口欲呼,他趁機長驅直入,攻占了城池。


    他的攻勢一如他的人,幹脆而霸道,我幾欲窒息。


    他的舌遊走其中,尋找我的舌,然後與我抵死糾纏,我的心在這糾纏中漸漸淪陷,伸出雙臂攀上他的脖頸。


    這是一個漫長而蝕骨的吻,直到我呼吸困難,他才離開。


    “為什麽不想?”他黑漆漆的眸子看著我,一直望進我靈魂深處,“我不值得你想嗎?”


    我怔怔一刻,才想起他是問我剛才說的那句話。


    “不是不值得。”我喘息著說道,“是我不配。”


    “誰說的?”他皺眉道,“沈七嗎?”


    我沒想到他會提起沈七。


    “不是,這事不用別人說,我自己就知道。”我說道。


    “你知道什麽?”他追問。


    “知道自己不配你。”我說道,“你是高山,我是塵埃,你是總裁,我是保姆,你是鑽石男神,我是已婚媽媽,你說,我們怎麽配,哪裏配?”


    梁薄靜靜地看著我。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就配!”他說道。


    “……”我苦笑,“我記得你曾說過,一個人,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麽身份,就做什麽事,這就叫人貴自知!”


    “嗬!”梁薄發出一聲不辨喜怒的輕笑,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看來你很看重我的話,竟然一字不落背出來了,很好,你再背一句,鬱長歡,除非我死,否則你隻能是我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果然霸道。


    “那,王妃呢?”我被逼急了,不顧一切地問道。


    “王妃是王子的事,與我何幹!”梁薄說道,忽然看著我,“你這麽久不理我,就是為了她?”


    “是你不理我的!”我脫口而出。


    梁薄捏著我,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我說過,我不能看到他的笑,他的笑即便是在黑夜裏,也同樣炫目。


    我忍不住閉上眼睛。


    然後嘴上一暖,他竟然又卷土重來。


    好吧,既然躲不過……我心一橫,摟著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吃什麽?”車子重新啟動,梁薄的聲音無限愉悅。


    “隨便!”我咬著下唇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臉上的燒還沒有退去。


    “你說的啊!”梁薄側目看過來,視線落在我唇上,別有深意地說道。


    我趕緊捂住嘴。


    他哈哈大笑。


    這應該是我從認識他以來看到他最為肆意的笑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覺得他笑與不笑都同樣銷魂。


    他的手機突兀地響起。


    我不自覺地側耳靜聽。


    “阿薄,你在哪呢?”嬌俏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黃嵐!


    我的心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清醒。


    “什麽事?”梁薄問道。


    “阿薄你能不能來接我。”黃嵐說道,“我在豪爵,喝多了。”


    “我也喝酒了。”梁薄說道,“最近酒駕查的嚴,你打車吧!”


    說完掛了電話。


    “你喝酒啦?”我半天憋出一句話。


    “你沒嚐出來?”梁薄板著臉反問道。


    我大窘,他怎麽可以一本正經的說出如此羞恥的話?


    “我說什麽你都信啊?”梁薄說道,“我那是騙她的。”


    “為什麽?她不是你的公主嗎?”我問道。


    “那篇童話已經完結了。”梁薄說道,“現在是另外一篇。”


    “……”


    最終,我們哪個飯店也沒去,梁薄一直把車開到了郊區,路過一個街口小賣部時,我進去買了兩條毛毛蟲麵包和兩瓶娃哈哈ad鈣奶。


    不是我小氣,實在是因為隻有這兩樣上麵的生產日期比較清晰。


    我們把車停在一條通往鄉下的路上,各自靠著座椅啃麵包。


    “這個東西我以前怎麽沒吃過。”梁薄說道,“很好吃。”


    “哈!”我忍不住失笑,“你這樣很容易招罵的。”


    “為什麽?”梁薄問道。


    我笑而不語,專注地用吸管喝我的娃哈哈ad鈣奶,喝得剩下一點時,用力一吸,發出哧啦哧啦的響聲,梁薄覺得有趣,也學著我哧哧啦啦的吸。


    我們就像兩個傻子,拚命吸那個空瓶子,比誰吸的響。


    透過擋風玻璃可以看到深邃的夜空,幾顆星冷清清地掛著,夜風一吹,好像在晃啊晃。


    沒有車聲,沒有蟲鳴,沒有人語,隻有哧哧啦啦的聲音回蕩在車裏。


    這一切,像一場美好又滑稽的夢。


    ……


    是美夢都會容易醒,所以當金繼業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長歡,我在店門口,有人劫咱的藥!”他在電話裏焦急地喊道。


    “啊?”我頓時驚呆了,傻傻地看向梁薄。


    他一把搶過電話,大聲說道,“不要管藥,掛掉電話,趕緊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梁薄已經調轉車頭上了公路,一腳油門,邁巴赫風馳電掣地往市區飛奔而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給小周打電話。


    “讓江源路附近的人火速趕往長樂藥房。”


    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金繼業,藥丟了可以再進,店砸了可以再裝,隻要金繼業沒事,怎麽著都行。


    “別擔心,沒事的。”梁薄一邊飛車,一邊抽空安慰我,“應該有人眼紅你的生意,砸點東西泄泄憤,不會傷人的。”


    眼紅我的生意?


    除了陳世炎,整條街上眼紅我生意的還能有誰?


    我拿起電話就要打給他。


    “別打,沒用!”梁薄看都沒看我,卻好像能猜透我的心理,“他不會承認,你反而會暴露。”


    我默然收起電話。


    從郊區到市中心,梁薄一路連闖了七個紅燈,用時十分鍾。


    店門前一片狼藉,打包好的藥箱滾了滿地,有些藥丸都灑了出來,草藥也抖了一地。


    梁薄的人已經先到了,沒有看見砸場子的人,也沒有看見金繼業。


    小麵還敞著門停在原地,司機師傅也不見了。


    “報告梁總,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人了。”一個穿保安服拎著電棍的男人說道。


    “好,我知道了。”梁薄微微頷首,讓他們把地上的藥品全部撿起來裝進小麵裏,然後撤離,小周留下。


    十幾個保安動作迅速地收拾了地麵,瞬間撤離,簡直像訓練有素的部隊。


    我無心管藥,趕緊打電話給金繼業。


    電話接通,金繼業的聲音傳來,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喂,長歡,你在哪?”他問我。


    “我在店裏,你呢?”我說道。


    “我和司機師傅躲在後麵小區裏。”他說道,“那些人都走了嗎?”


    “走了,你回來吧!”我說道。


    不大一會兒,金繼業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後麵跟著司機師傅。


    “哎瑪,那群王八蛋!”金繼業喘息著說道,“幸虧我和師傅跑的快。”


    “那你有沒有受傷?”我緊張地拉住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梁薄卻伸手把我拉開了,板著臉說道,“跑這麽快,當然沒事了。”


    “……”莫名其妙,我看看他,又問金繼業,“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金繼業說道,“我和師傅拉著貨回來,車就停在這,準備卸貨,然後就看到一幫人趴在卷閘門上鬼鬼祟祟的,好像在開鎖。


    我就喊了一聲,問他們幹嘛,他們叫我別多管閑事,我說什麽叫閑事,這店是我的,我怎麽能不管,他們就從台階上下來向我圍過來。


    我覺得事情不對就給你打電話,司機師傅一看他們手裏拿著棍棒,就喊我快跑,我舍不得這些藥,怕他們把藥毀了,就這麽一猶豫,他們就衝過來了。


    然後梁總說讓我不要管藥趕緊跑,我才反應過來,和司機師傅衝開他們跑了,不過還是挨了幾悶棍,師傅也被打了幾下好像。


    但我覺得他們主要目的不是打人,因為他們追了一截就回去了,我和師傅躲在一旁就看到他們把藥扔在地上拿棍子一通打砸,又心疼,又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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