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滾!”我羞惱地罵道,“你這是典型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潘曉甜哈哈大笑。


    “狗嘴裏當然吐不出象牙。”她得意地說道,“狗嘴裏隻能吐出骨頭。”


    我說不贏她,埋頭吃麵。


    “哎,說實話長歡,他們兩個你到底比較鍾意誰?”潘曉甜收了笑,八卦兮兮地問道。


    “瞎說什麽呢你!”我兜頭給她一巴掌,“你瞎人家也瞎呀,誰會看上像我這樣帶著孩子的已婚女人!”


    “那可沒準。”潘曉甜說道,“我告訴你,像他們這樣的成功人士,萬花叢中過,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什麽樣的女人沒經曆過,但是到了最後,能得到他們的恰恰是那種樸實無華的女人。


    因為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給他們家的感覺,是妻子,又像母親,讓他們疲憊的心靈得到安慰。所以說,你看那些名人,大佬,政治家,有幾個人的老婆是花枝招展的?”


    她說起道理一套一套的,我隻能自歎弗如。


    “就你知道的多!”我無奈地敲敲她的碗,“快吃吧,講了那麽多道理,快好好補你的腦子!”


    我倆悶口吃麵,吃到一半,我手機響了,是陳世炎打來的。


    “喂,老婆,你在哪呢?”他在電話裏問道,“我給你做了好吃的,你什麽時候回來?”


    給我做好吃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不回去。”我說道,“我已經在外麵吃了。”


    陳世炎頓了兩秒,嘻嘻笑了。


    “哎呀老婆,外麵東西怎麽能跟我做的比呢?”他膩膩地說道,“而且你都好幾天沒回來了,我想你了。”


    我差點把剛吃進去的牛肉吐出來。


    “想我幹嘛,我不在你不正好陪趙惠心嗎?”我說道,“還可以趁機把她接回家,體驗體驗做女主人的感覺!”


    “老婆,我就知道你還生我的氣。”陳世炎說道,“你放心,這幾天我可老實了,除了上班,哪都沒去,老婆,我已經改了,你就饒了我吧!”


    我呸!


    這個無恥的男人,為了錢竟然可以作賤自己到這種地步,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但是他一遍一遍的催我回去,我也不能鐵了心的拒絕他,不然這戲容易穿幫。


    “行了,知道了,我等下回去,掛了!”我不耐煩地說道,吧唧掛了電話。


    “你要回去啊?”潘曉甜看著我,“萬一晚上他要那個你怎麽辦?”


    這也是我發愁的,沒了兮兮做擋箭牌,我要怎麽才能躲過他的糾纏。


    肚子疼也裝了,大姨媽也裝了,總不能一個月30天來大姨媽吧?


    “那怎麽辦,我也不能總是不回去呀!”我為難地說道。


    潘曉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


    “你等下,我給你個好東西。”她賊頭賊腦地說道,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躲躲閃閃的遞給我,“拿著,回去給他喂一顆,保你安全無憂。”


    “什麽東西?”我問道,拿在手裏來回倒騰著看。


    “快裝包裏,回去再看。”潘曉甜壓低聲音說道,“可不能被人看見了。”


    我趕緊塞進包裏。


    “到底什麽東西?”我又問道。


    “沒名字。”潘曉甜小聲說道,“這是我們業內專用,對付客人最有效的,服用的人會產生一種幻覺,以為自己一夜春宵,實際上啥事沒幹,就是自嗨。”


    “天呐,還有這玩意?”我大驚,“不會鬧出人命吧?”


    “不會的。”潘曉甜說道,“就是長時間服用會讓人意識渙散,有可能胡言亂語,也有可能問什麽說什麽,把全部家底都抖落出來。”


    “太嚇人了!”我說道,“你們也太膽大了,萬一出事咋辦?”


    “出什麽事?”潘曉甜說道,“那些人又不是天天找女人,就是天天找,也不可能每次都被人算計,很長時間吃一顆,藥效早就過了,沒事的,就算是真有事,誰會把這丟人的事往外說。”


    “哦。”我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心裏卻下不了那個狠手給陳世炎用。


    “我知道你膽子心軟,你留著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用。”潘曉甜說道,“五分鍾見效,隻要你能拖他五分鍾,就萬事大吉。”


    “那,好吧,我就先拿著。”我說道,也沒有心思再吃麵,告別了潘曉甜,坐出租車回家了。


    回到家,陳世炎正坐在餐桌前等我,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火鍋。


    “老婆,你終於回來了。”他看到我進門,殷勤地跑過來幫我掛包掛衣服,然後拉著我在餐桌前坐下,“看,我特意為你做的火鍋,為了等你,我肚子都餓癟了。”


    “活該!”我毫不客氣地說道,“餓死你正好。”


    “老婆!”陳世炎拖著長腔喊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呀,別再生氣了行不行?”


    我膩歪的要死,借口去洗手,跑到衛生間緩了一下,要不真吐了。


    回到餐桌前坐下,陳世炎開始殷勤地往我碗裏夾菜。


    我趕緊製止他。


    “行了,我自己來。”我說道,“誰知道你筷子幹不幹淨!”


    “老婆,我用的是公筷。”陳世炎委屈道,“你就這麽嫌棄我嗎?”


    公筷怎麽啦,凡你碰過的東西都髒。我心裏想著,到底沒再說什麽,默默地埋頭吃了幾口菜。


    “你媽去哪了?”我忽然發現婆婆不在,奇怪地問道,“這個點她一般都在家的呀!”


    “呃,她串親戚去了,明天才回來。”陳世炎含糊其辭地說道。


    我才不信他的鬼話,肯定是去照顧趙惠心了。


    陳世炎見我不說話,趕緊轉移話題。


    “老婆,你明天能不能跟你雇主請個假?”他說道。


    他以為我還在梁伯伯家做事。


    “請假幹嘛?”我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想帶你江邊玩,聽說那邊的淺灣結冰了,好多人去滑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陳世炎說道。


    “我不去,別你一不高興把我推冰窟窿裏了。”我說道。


    “看你說的,我在你眼裏就那麽惡毒嗎?”陳世炎不自在地說道。


    “我隨口一說,不過請假是不可能的。”我說道,“明天我還有一大堆事要做,要不周末再說吧,到時候帶上兮兮,她很久都沒出去玩了。”


    陳世炎臉上掠過失望,但很快就恢複了。


    “那好,那就等兮兮一起。”他說道,“你快點吃吧!”


    我又慢慢悠悠的吃起來。


    不想說話的時候,吃東西是很好的借口。


    電視上在播一則新聞,說某區新開盤的房子被搶購一空。


    “現在的房價漲的真快,要是早些年投資幾套房,現在都是千萬富翁了。”陳世炎感慨道。


    “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我嗤聲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怕遭賊惦記。”


    “看你說的,誰會嫌錢少啊!”陳世炎看了看我,忽然問道,“老婆,你說,爸媽生前就沒有投資些房產?”


    投沒投你心裏不清楚嗎你個白眼狼,我恨得咬牙,真想端起火鍋澆他一身。


    “這我哪知道啊!”我強壓怒火說道,“他們走的那麽突然,連個遺言都沒留。”


    陳世炎目光閃爍地看向別處。


    “哎,我想起來了。”我說道,“當時我不敢去爸媽家,一應後事全是你打理的,你就沒發現點房本存折什麽的?”


    陳世炎剛好夾起一顆肉丸,手一哆嗦,又掉進鍋裏去了。


    “老婆,你可不能冤枉我呀!”他神色慌亂地說道,“我要是發現什麽,怎麽可能不告訴你呢?”


    “那我哪知道,也許你打什麽壞主意也不一定啊!”我隨意說道。


    陳世炎幹脆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轉到我身邊來。


    “老婆,我可以對天發誓,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永遠都不會欺騙你的。”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哈,一個騙得我傾家蕩產的人,竟然發誓說他永遠不會騙我,真是笑死人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直看到他發毛,才收回視線。


    “跪下發,我就相信你。”我淡淡說道。


    陳世炎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低頭沉默一刻,我以為他在找推托的借口,誰知他屈膝就要往地上跪。


    “給老婆下跪不算丟人。”他說道,“隻要你能信我,隻要咱們能回到最初的恩愛,我願意!”


    我嚇得噌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


    “停停停,你不嫌丟人我還怕折壽呢!”我大喊著製止了他。


    “那老婆你是相信我了吧?”陳世炎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笑著問道。


    “相信你,行了吧!”我沒好氣地說道,“你臉皮什麽時候練厚的。”


    陳世炎訕然一笑。


    “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嗎?”他上前摟著我說道。


    我趕緊往外掙。


    “去去去,一身的火鍋味。”我嫌棄地說道。


    “是嗎?”陳世炎作勢聞了聞袖子,笑著說道,“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去洗澡吧,洗了再去床上活動活動,好不好老婆?”


    我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先去洗吧,我把桌子收拾一下再洗。”我說道。


    陳世炎就順從地鑽進了浴室。


    我側耳靜聽,聽到浴室裏響起了嘩嘩的水聲,便飛快地取下掛在衣帽架上的包包,從裏麵拿出潘曉甜給的特效藥,投進了陳世炎專用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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