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看你說的!”陳世炎趕緊高聲責怪他媽,“歡歡是咱們家的一份子,什麽錢不錢的,當然是治病養傷最重要了。”


    這話說的要多假有多假,尤其是他那一聲歡歡,聽得我都想作嘔,更難得的是,被兒子指責,婆婆竟然生生忍住了。


    我不得不佩服潘曉甜,她真是把人性看的太透徹了,原來有些人為了錢什麽都能幹,什麽都能忍。


    那就看他們能夠忍到幾時吧!


    第二天剛好是禮拜天,陳世炎一大早就過來幫我辦出院,收拾完東西要走,兮兮忽然說道,“媽媽,叔叔還要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


    這孩子,總是這麽語出驚人,我想要攔她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叔叔?”陳世炎果然起了疑心,放下手裏的東西問道。


    “是我們會所的老板,也就是象征性的來看一眼。”我不安地說道。


    “你們老板?”陳世炎疑惑地看著我,“你一個兼職的員工病了,還能驚動老板親自來探病?”


    “怎麽了,老板想表達對員工的關心,這也很正常啊!”我硬著頭皮說道,“現在不都提倡人性化管理嗎?”


    “話是沒錯,可兮兮的話聽起來好像跟他很熟,而且他也不止一次來過吧?”


    陳世炎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單憑一句話就能夠推斷出真相,說的我手心直冒冷汗。


    “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我強撐著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兮兮是個自來熟,又是個人來瘋,我們老板也就逗了她幾句。”


    “兮兮,媽媽說的對嗎?”陳世炎忽然轉向兮兮問道。


    兮兮正看著我,我趕緊衝她擠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領會到我的意圖。


    “是的,爸爸。”兮兮點點頭,兜住了我的謊話。


    我暗中長出了一口氣。


    陳世炎見問不出什麽,也不再糾纏,帶著我們回家了。


    回到家,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妥,最後偷偷溜進洗手間,給潘曉甜發了個信息,讓她轉告沈七一聲,就說我已經出院了。


    雖然我的傷病因他而起,但住了這麽些天,全都是花他的錢,與情與理也是要跟他打個招呼的,我又沒有他的電話,隻好托潘曉甜轉達。


    其實就算有,我也未必敢打,我怕死了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


    給潘曉甜發完信息,我提著褲子站起來,忽然想起攝像頭的事來,要是潘曉甜真的異想天開在洗手間裝攝像頭,會不會有陳世炎躲在洗手間發信息聊微信的畫麵出現?


    我忽然發覺自己真的很傻,這麽久了,從來沒留意過陳世炎在家裏的舉動,那麽,我要不要和別的女人一樣偷看一回他的手機呢?


    說實話,我是一個特別注重隱私的人,所以結婚以前,陳世炎向我提出互相尊重隱私,不許偷看對方電腦,手機和信件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他為什麽那麽鄭重其事地和我立下這一約定呢?


    難道說,早在那時,他就已經有了別的心思?


    這一想法驚出我一身冷汗,要真是這樣的話,豈不等於這些年我都和一個白眼狼同床共枕?


    不,不可能!我閉上眼睛,竭力回想陳世炎這些年來對我的態度,除了爸媽去世後,日子越來越艱難,他的壓力越來越大後對我表現出來的冷淡以外,他真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丈夫。


    婚前甜言蜜語花前月下,婚後溫柔體貼相敬如賓,有了女兒後他也頂著婆婆的不滿對我們娘倆嗬護備至,連我媽都說陳世炎表現的還不錯,我爸甚至有意要把兩個分店給他打理。


    即使是我爸媽去世後,他也依然是我的主心骨,盡心盡力幫我辦理爸媽喪事,在我萎靡不振,連睡覺都要借助安眠藥的情況下,咬牙擔起爸媽遺留下來的生意,因為不懂行,常常忙得焦頭爛額,半夜才回來。


    雖然到最後生意還是黃了,他也累得夠嗆,又疲憊又自責,好長一段時間都緩不過來,後來心情好點了,就迫不及待應聘到一家藥店當學徒,說之前都是因為他不懂行才把生意搞砸了,從哪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他一定要用心學習怎樣經營藥店,爭取有一天東山再起,以慰我爸媽在天之靈。


    做丈夫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無可挑剔了吧,這樣一個人,他怎麽會是那種處心積慮算計家人的人呢?


    那麽,問題也許是出在趙惠心身上。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打哪冒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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