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什麽,我一點也不想理這個掃把星。


    我搖搖頭,示意潘曉甜把手機拿走,可那邊已經有聲音傳來。


    “鬱…長歡!”沈七在電話裏說道,可能是忘了我的名字,中間還打了個頓,然後又重複叫了一遍,“鬱長歡!”


    這次叫的順暢多了,但我實在不想理他。


    “鬱長歡!”他又叫了一聲,說道,“你要是疼,就別說話,聽我說,你今天受的這罪,全是因為我,我跟你賠不是,實在是對不住你了,但是我已經給你報了仇,打你的人我已經叫人打斷了他們的手腳,江一夢已經被她爹連夜送出國了,當然,你要是不解氣,我就把他們全都丟到江裏去喂魚……”


    “不,不要!”我趕緊喊道,我不是聖母,但我也見不得這樣殘暴的行為。


    “你能說話呀?”沈七在那頭輕笑,“那你還疼不疼?”


    “……”這話問的,我該怎麽回答


    “疼不疼呀?”他又問。


    我還是沒說話。


    “到底疼不疼呀?”他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


    “疼!”我無奈地說道。


    “忍一忍就好了。”他說道。


    “……”我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過去。


    什麽人呐這是!


    然後,那邊掛了電話。


    我感覺自己肯定臉都憋紫了,忍著氣示意潘曉甜把手機收起來。


    “七爺都跟你說什麽了?”潘曉甜收起手機,饒有興味地問我。


    “什麽也沒說。”我板著臉說道。


    “騙人,我明明聽到你說‘不,不要’,你不要什麽呀?”潘曉甜一臉曖昧地說道,把我那句義正言辭的‘不要’重複的情意綿綿。


    我真不明白,我這麽正經的一個人,怎麽淨碰到些不正經的人。


    “你幫我打電話給我老公,告訴他一聲,就說我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了,受了點小傷,要在醫院住兩天,讓他和他媽照顧好孩子。”我繞過那個話題,轉移潘曉甜的注意力。


    “行,號碼告訴我。”潘曉甜說道。


    她就這點好,再好奇的事,你不說,她也不糾纏。


    我把陳世炎的電話號碼告訴她,她滴滴答答地撥了號,卻拿著手機出去打了。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說,“行了,打完了。”


    “我老公怎麽說?”我問道,心裏隱隱還是有些期盼。


    “他說,今天太晚了,還要照顧孩子,明天再來看你。”潘曉甜說道。


    我哦了一聲,也就沒再追問。


    我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我實在撐不住了,就沉沉睡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睛,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七點了。


    潘曉甜在陪護床上睡的香甜。


    經過一夜休養,身上已經不那麽疼了,我撐起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費力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了梁薄的號碼。


    想不到,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他,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什麽事?”梁薄低沉的聲音傳來,大清早也不帶一絲含糊,讓我隔著電話都緊張的不行。


    “梁,梁總,是這樣的。”我說道,“我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點傷,要在醫院呆兩天,暫時不能去照顧梁伯伯,所以請你先找個人照顧他。”


    梁薄在那頭沉默了一刻。


    我心裏很是忐忑,以為他對我有所不滿,脫口又加了一句,“當,當然,如果不方便,我直接辭職也行……”


    “哪個醫院?”他淡淡問道。


    “啊?那個,是,人民醫院……”我簡直跟不上他的思維。


    “好!”他說道,掛了電話。


    什麽意思嗎?我怔怔地看著手機,通話時間,五十八秒,期間,那位爺一共說了八個字,然後呢,他到底要幹嘛?


    他要來醫院嗎?


    天呐,他要來醫院!


    我遲鈍的思維總算反應過來,趕緊放下電話叫潘曉甜,那女人睡得真是香,連叫了七八遍才醒過來。


    沒見過這樣給人當陪護的!


    “長歡,你醒啦?”潘曉甜揉揉眼睛坐起來,“叫我幹嘛,你餓了,還是哪不舒服?”


    “都不是。”我著急道,“你快點收拾一下,等下我雇主要來,快點。”


    “哦?你雇主還挺好心。”潘曉甜說道,“可他不是腿腳不方便嗎?”


    “不是梁伯伯,是他兒子。”我說道,“哎呀你別問了,趕緊收拾吧!”


    “著什麽急,這個點,上班高峰,人民醫院這條路,讓他且堵著吧!”潘曉甜嘿嘿笑道。


    事實證明,潘曉甜說的完全錯誤,她剛把自己收拾利索,梁薄就來了,而我,還頂著雞窩頭連臉都沒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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