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壇口朝上,否則,這一壇酒可就浪費了。


    兩人一驚,在互相追逐,纏鬥間,還都出手放出真氣托著酒壇,確保酒壇別摔下。


    酒壇在兩人的真氣包圍下,在半空中左飛,右轉的。


    “默哥,別再爭,再打下去,這酒壇非得廢了不可。”賀智琛邊搶邊說。


    “好,但要先倒一盞給我,這酒你以前都喝過,以後也有得喝,現在,不準跟我搶。”秦默一招和尚摘果,直擊賀智琛的麵門。


    賀智琛一驚,身體後仰,躲開這一拳,卻被秦默一腳外擺腿掃了出去。


    秦默則輕鬆一跳,伸手將酒接住,又穩穩的一個旋轉坐在椅子上,美美的倒了一盞。


    誰知,酒剛倒好,但被賀智琛用真氣一吸,酒盞飛離,落入他的手裏。


    “好酒...”賀智琛剛才被掃,身體往門外倒飛,他伸腳勾住了門匡,一個巧勁,借力,讓身體往回飛,一個盤旋瀟灑的坐在茶幾上,正好瞧見秦默將酒倒好。


    他馬上用真氣一吸,倒將滿滿一盞酒吸了過,手疾口快,喝了,喝完還不忘向秦默挑挑眉,揚一揚幹了的酒盞。


    “好啊!你個小賀子……”秦默被氣,頭一仰,將酒壇舉高往嘴倒。


    那清泉般的酒水,源源不斷從壇口往秦默口中去。


    “對不起,默哥,小弟知錯了,酒留一半吧!最多,明天,沫兒做的水晶肴肉,我,我讓一半給你。”賀智琛雙手合十,一臉乞求,身體慢慢的靠近。


    “好酒,此酒聞著清香,入囗圓潤醇厚,甘甜中帶著辛辣,讓人回味無窮啊!但此酒看似綿純,後勁卻十足,難怪沫兒不讓你貪杯,這酒,喝多了會醉,少喝對身體有益,這一壇,你四,我六,剛剛好,不影響你明天的上值。”秦默一邊細細品味,一邊說。


    “好,四就四吧!說好了,默哥,騙人的是小狗。”賀智琛已經走到桌台邊,坐在秦默身邊,將自己的酒盞拿在手伸到秦默的麵前。


    秦默看了賀智琛一眼後,自己也將自己的酒盞用真氣吸了過來。


    放在桌上,看了看賀智琛的手上的酒盞。


    賀智琛會意,馬上將手上的酒盞放在桌上,與秦默的酒盞並排放在一起。


    見賀智琛這麽乖,他馬上對著兩個盞倒了兩盞,一樣滿。


    “哥,你攔到他了,揍了沒?”賀智琛小聲的問,從桌上拿了一顆脆皮花生,一彈,一張嘴,花生穩穩落入自己的口中。


    “揍了,哥出手,哪能揍不到的。那人,武功已經到了大宗師後期,隱隱有要突破超宗師級了。”秦默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酥白肉,吃了,又配了一口青竹酒,一臉滿足。


    “哇靠,他一個養尊處優的人,居然有這樣的武功?哥沒被他認出吧!”賀智琛一聽,拿酒的手頓了一下,一臉擔憂的看著秦默。


    “沒有,就是不敢暴露身份,才不敢用自己的看家本領,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隻打了他兩巴掌。”秦默伸出兩個手指,在賀智琛的麵前晃了晃。


    “兩,兩個巴掌??”賀智琛驚呆了,哥居然隻是打巴掌?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伸手掏了掏耳朵。


    這男人打架,哪怕不是生死架,那至少也是用拳頭說話,這忙了半天,冒了這麽大的危險,居然就來兩巴掌?什麽情況?


    “對,將他,扇成豬頭,哈哈...你都不知道,他也跟你一樣,哈哈...懵了。”秦默開心的笑了起來。


    “哥,為什麽不用拳頭揍?打臉算什麽?”賀智琛皺眉問出心中的疑惑。


    “小賀,你不知,他雖錯得離譜,但這天下,他還是個不錯的皇帝,他若有個冬瓜豆腐的,現在皇子們都長大了,個個盯著那個位。”


    “那爭皇位之戰一觸即發,朝局動蕩,最後傷的還是百姓,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打他,是為了出氣,你呀!在正麵對著他時,不用怕他,他隻要不牽扯上情感,還是很像個人的。你可別自個露出馬腳。”秦默笑著說,一雙眼睛如有浩瀚星河般閃耀閃閃光芒。


    “這倒也是,嗬嗬……能打臉,也解氣,他當年那麽欺負沫兒,害他幾度差點喪命……”賀智琛原本笑著,但一想到蘇沫在宮中受的苦,便覺得這兩巴掌,還是太輕了。


    “老弟,他是君,咱們是臣,這兩巴掌,不輕了。對了,我打算明天幫沫兒看腿,看能不能治一治。”秦默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太好了,哥,你還要給沫兒調養調養,他的身體,太差了。”賀智琛一拍桌子,一副才想起的表情。


    ……


    兩人邊說邊喝,這酒後勁很厲害,秦默與賀智琛居然兩人都喝醉了,一人倒在地上,一人趴在桌上。


    “唉……”蘇沫被家丁推著過來西院,現在已經醜時了,家丁來報,兩將軍還在喝酒,居然還行起酒令,這不是胡鬧麽?


    於是,蘇沫穿著裏衣,外麵披著白色披風,被家丁推過來,原本是來叫停喝酒的,誰知,看到賀智琛正成一個大字躺在地上,睡得跟豬似的。


    而秦默,一身裏衣,趴在桌上,睡得很香,嘴角彎彎翹起,似乎做了不錯的夢。


    “你們倆個,將秦大哥扶回房,你們將琛哥背回南院。”蘇沫指揮著幾名家丁。


    “是,主子。”這些家丁,全是練家子,秦默與賀智琛都身材高大,但,他們卻輕輕鬆鬆背起便走。


    晉州府的蔣知府及衙門眾人,費了一夜半天,終於在下遊撈到一具屍體,可惜,屍體被水中的水生物啃咬得不成樣,看不出五官。


    經午作驗屍,確定此屍的年齡約十六七歲,生前,雙腿骨曾骨折,又經韓九確認,屍體上的衣服是雲淮之物。


    於是確定,雲淮投河自盡。


    眾人停止搜尋。


    最後蔣知府將屍體送到郊外一處叫蓮花峰的風水寶地,風光大葬,這蓮花峰,原是蔣知府要留給自己老娘的,經高人指點,這是一處活地,先人葬此,可保五代昌隆。


    誰知,現在,隻能送給公主的情郎了。


    蕭府內的蕭玉瑤,從前天夜裏哭暈後,便沒再醒來,一直暈睡。


    這可嚇壞了韓九。


    他請了石大夫,曾大夫來給蕭玉瑤看病。


    都說沒病,是她不願醒來麵對現實,而選擇留在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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