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發髻被打散了,散頭散了,左邊臉高高腫起,左眼也出血,珠環玉翠步瑤散落一地。


    “祖母,他們都走了,我們快點回去看大夫,您的臉好嚇人,祖父太過分了,他剛才好凶,好可怕啊!”蘇景燕看著發呆的江氏,扶著她說。


    江氏現在一邊的臉沒有知覺,頭痛欲裂,左眼睜不開,左耳隻有“嗡嗡嗡吱吱吱”的怪聲耳鳴。


    “燕兒,祖母走不了,難受,嚶嚶嚶……”江氏癱在地上,一手捂臉,一手捂住胸口,大哭起來。


    “你們快去抬竹轎來,將夫人抬回春丹院,你去找府醫到祖母院子,為祖母治傷,你去找父親去,就說祖母出事了,讓他馬上來祖母的春丹院”蘇景燕長得很像蘇亦莫。


    “是”


    “是”


    “是”


    幾名丫環馬上向三個方向而去,去找轎與找蘇亦銘,府醫了。


    其實,江氏是姨娘,蘇景燕按規矩,應叫她姨奶奶,但因林沐宛這個正妻不在府,江氏又是大姨娘,又有老夫人默許,蘇允和的不管。


    變成了私下自稱大夫人,兒子叫她娘,孫子孫女叫她祖母而不是姨奶奶。


    不之後,一頂竹轎便停在了門口,幾人七手八腳,將已經暈死的江氏抬上了竹轎,匆匆抬往春丹院,江氏的院子。


    下人在府裏找不到蘇亦銘,最後聽說在桃夭院喝酒,才馬上去桃花院找,最後在名妓桃娘的臥房找到了好事一半的蘇亦銘。


    因為仆人告訴老鴇是奉鎮北大將軍的命令來找大公子蘇亦銘的,老鴇不敢阻,讓仆人將門從外麵直接推門進入房內。


    房內的人,正真刀實槍在打架,被入撞門嚇了一大跳。


    好事被打斷,蘇亦銘暴怒,從桃娘身上爬起,還沒穿任何衣服,對著來的仆人便是一頓揍了。


    “大公子,莫打,大夫人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被打的仆人邊躲邊說,眼睛還時不時偷看那床上的玉臂,地上的粉色肚兜。


    “我娘,我娘怎麽了?”蘇亦銘已經三十多歲,上唇留有小胡子,長得有五分像蘇允和,他停下手,沒再打。


    “大夫人被老爺打了,很嚴重,現在已經昏迷不醒,燕小小燕叫奴才尋您回去商量。”仆人看蘇亦銘已經沒那麽生氣,馬上開口,將事情說了。


    “有找大夫嗎?娘怎會去惹父親。”蘇亦銘馬上從地上拿了自己的衣服,穿好便要走。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抱怨說:“蘇郎可真狠心,將奴家一人留此,不怕蝶媽媽,再給奴家這裏塞人麽?”


    一臉潮紅的桃娘,媚眼含春,含情脈脈的望著蘇亦銘。


    這一望,讓蘇亦銘本來已經偃旗息火的武器又耀武揚威起來,你先回去,爺一會就回。


    蘇亦銘將仆人推出門,關上門,將衣服脫光,又跳上床去了。


    “嗬嗬……癢……蘇郎啊!嗬嗬……你好壞呀!嘻嘻……”房間內傳來桃娘的嘻笑聲。


    仆人捂住耳朵,不敢再聽,再聽下去,自也要找個姑娘泄泄火了。


    隻好回了蘇府,去了春丹院,回複了蘇景燕了。


    春丹院,非常大,裝修得很漂亮,比林沐宛的主院,豪華氣派多了。


    府醫有三人,全被叫到這裏來。


    “怎麽樣了?許醫”蘇景燕問。


    “傷到腦,裏麵有瘀血,要服藥,慢慢散開,但這骨折了,毀容了,還有這左邊的眼以後看不見了,左耳的耳膜破了,以後聽不了話。”府醫主管許天光,四十來歲,斯斯文文,身穿灰色長衣,沒束腰帶,給江氏檢查後,與其他兩位府醫商量後作出結論。


    “這麽嚴重?可有恢複可能?”蘇景燕緊皺雙眉,因為府內都是姨奶奶,自己的奶奶若沒了主話權,那,自己在這府內,也會很難過。


    “恢複不了,這傷不可逆,還好沒生命危險,醒來,智力可能還會下降。”許府醫說。


    “什麽意思?你說的是,我祖母以後會傻掉?”蘇景燕感覺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用,用最好的藥,小柔,走,我太祖母去”蘇景燕匆匆出了春丹院,便與去找蘇亦銘的仆人撞上了。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蘇景燕一手捂頭,一手順勢甩了撞上自己的人一個大嘴巴。


    “是奴才,小小姐”被甩巴掌的仆子,捂著臉,看清楚與自己相撞又打自己的是自己的小主子,不敢發作,反而笑嘻嘻的。


    “蘇福?你不是去找爹了嗎?我爹呢?”蘇景燕往蘇福的身後望。


    沒見他爹的半個人影。


    “主子要幹完事才回,叫奴才先回來”蘇福言詞閃爍,雙眼左轉右轉的。


    “騙人的鬼話,我爹究竟幹什麽去了,再不實說,打死你這狗奴才”蘇景燕從小性格跋扈,又有江姨娘在身後撐腰,小小年紀,脾氣很不好,經常打殺下人,蘇福被她這麽一說,嚇得跪倒在她的麵前。


    “奴才說,奴才說,小小姐,主子在桃夭院喝花酒,正跟名妓桃娘在床上打架,您看,奴才隻叫主子快點回來,便被打成這樣”蘇福拉開衣來,露出胸口瘀青。


    “招妓?他不怕我娘知道了,要剝了他的皮麽?祖母生命垂危,他為人子,竟敢如此,哼!”蘇景燕冷哼一聲後,帶人去找蘇老夫人去了。


    官道上,一輛四馬的大馬車,正速度非常快的向常京的方向走。


    “嫂嫂,我們不告而別,祖父會找我們麽?”一臉清純的美貌少女,問身邊的另一少女,但這少女卻盤發,婦人打扮,應是少婦,兩人穿的是洗得發白的普通衣服,頭上也並無珠花金銀釵。


    “找,是肯定的,妹妹難不成要嫁給那蕭世子麽?”少婦長相標致,微笑的問少女。


    “不想,但,我這樣一走了之,會不會給蘇家帶來麻煩?給祖父帶來麻煩?”少女一臉不安。


    “放心吧小姐,主子既然派屬下來接你們,便會處理好後續的事,蘇家沒事的。”同坐在馬車裏的一名老婆婆,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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