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笑著回話。


    “我現在按你的安排管著幾家拳館,卓董又有好多事讓我做,抽不開身的。不過,我的工資漲了好大一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拳館的事,你不要考慮太多,我會找合適的人選來替你。大尊士娛樂城,我看你就挺合適管理的,下次會議,我會提建議讓你來做。你不要盯著眼前的工資,男人心中要有星辰大海,那幾家拳館畢竟廟小了些。”


    王平聞言,愣了一下。


    “多謝風爺!”


    一個腦子足夠醒目、能力足夠強的人,老是讓他犁一畝三分地,容易將地給犁爛,必須給他一片高山,讓他可勁折騰。


    我上車之後就把兩肋穿孔的大卦給脫了,換上了平常的服裝,開車回了會館。


    到了會館,發現裏麵熱鬧萬分。


    我見到一個女人,正跟小可在爭吵,把小可給氣得小臉通紅。


    “我再說一遍,我哥今天不在,你要再胡鬧,我讓人把你打出去!”


    “咦!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挺狂,有種來打我啊......來人呐,風兮會館打人啦!”


    這聲音挺熟悉的,但看背影我愣是沒發現她是誰,便拍了拍她肩膀。


    “找我?”


    “艸!黃帽風,你總算回來了!”


    我一看她的樣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這是花姐。


    不過人已經瘦得不像樣子,以前脖子和腰一樣粗,像是成了精的大西瓜,現在幾乎瘦脫了相,連腮幫子都有一點凹陷了,皮膚也幹枯起皮。


    我皺眉問:“花姐,你這是得什麽絕症了?”


    花姐聞言,神情慍怒,朝地麵狠狠淬了一口。


    “你才得了絕症!黃帽風,你害得我好苦,還陰陽怪氣的,做個人好不好啊?”


    “我害了你?”


    “難不成是鬼害了我?!”


    經過花姐無比憤怒地解釋,我才知道了原因。


    上次這貨帶著我去鬼佬拳館打盲鬥,我把青陽給幹跑了,本來按照約定,外佬拳館要兌現鈔票給我們,但後來老板找了一個借口,說是我僅僅是將青陽給打跑了,沒有在現場幹趴下,不給錢。


    花姐勃然大怒,找鬼佬吵架,結果被鬼佬打了一頓。


    她來會館找我,讓我同她一起去找鬼佬算賬。


    我當時沒空理會她,就說兩百萬酬金,我一分錢不要,讓她有本事自己去拿,能拿到全算她的。


    花姐聞言大喜,打了電話,約了一群社會混子找鬼佬拳館算賬。


    結果去了之後,花姐擺出了一副大姐大的姿態,指揮混子先將拳館給砸了。


    鬼佬也是精逼,讓館內的拳手排成一排,就是不動手,實際上人家錄著像呢。


    那幫混仔全都是愣頭青,以為對方怕了,拿起啤酒瓶、桌凳對著拳手一頓毆打,弄傷了好幾個人。


    正打著呢,阿sir們突然來了,原來鬼佬直接報了公,說花姐不僅訛詐,還打人砸拳館。


    花姐等人全都被拘了進去,作為主犯,她關了一個多月不說,鬼佬還不放過,硬是要她賠了好大一筆錢,方善罷甘休。


    “黃帽風,我從楊玉環變成了排骨精,從富可敵國跌落到身無分文,全都是你造成的!”


    “我聽說你最近風頭好勁,傍上了萬銘集團卓希,你得賠我損失的錢,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哭笑不得。


    “賠多少?”


    花姐雙手叉腰。


    “五百萬!”


    我笑道:“花姐,等清明節我多燒點紙給你好不好啊?”


    花姐一聽,人一歪,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來了啊!風兮會館黃帽風強我啊......”


    又來這招?


    小可見狀,實在受不了了,氣得直接抄起了旁邊的掃把,一口東北話飆出。


    “你跟誰倆呢?!”


    她準備朝花姐身上砸去。


    “來啊!打我啊!有種就往我身上砸!”


    花姐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今天打走了,明天還會來,根本沒用。


    我拉住了小可,拿出手機,給黎沫峰打了一個電話。


    “黎探長,作為治安專員,我會館遭人敲詐五百萬,你是不是得過來管一下?”


    “你在搞笑吧,誰敢敲詐你黃帽風?”


    “花新枝啊!”


    “你說花姐啊?這事我信!你告訴她,我想她了,打算請她食粥!”


    剛掛完電話,花姐竟然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臉色蠟白。


    “剛才是黎刺頭?!”


    我沒吭聲,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


    小可說:“拜托你以後鬧事看一看門口掛的治安牌匾!”


    花姐聞言,跑出去看了一下嵌在牆上的治安牌匾,立馬跑了回來,直接抱住了我大腿,嚇得不行,哆嗦著聲音哀求。


    “風館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千萬不要叫黎刺頭來,這家夥簡直是畜牲,我不想再栽他手裏......”


    後來我才知道,花姐這次被拘進去的,起初撒潑打滾、滿嘴噴糞,弄得一眾阿sir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之下,他們報告了給了上級黎沫峰。


    黎沫峰過去之後,對她一頓收拾,給她造成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至於怎麽收拾的,花姐也不敢說。


    倒是印證了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收。


    見我喝著茶一直不答應,花姐一把鼻涕一把淚對我說:“風館,你不是想找五百錢嗎?我知道他們在哪裏,現在就帶你去,你讓黎刺頭放過我!”


    上次風兮會館開班慶典,會場來了一個盲女和年輕混子,他們上來就說是墨雲會館的人。


    盲女還露了一手驚人的五百錢功夫。


    花姐曾告訴我,年輕混子叫死沙皮,河背寮一個坑蒙拐騙的拳台掮客,半年前不知道從哪裏帶來了一個盲女,兩人還以師姐弟相稱。


    至於他們那天為什麽會冒充墨雲會館來砸場,花姐的解釋是因為墨雲會館在港市武行人眼中是一家死拳館,冒充他們不會出啥事,而如果冒充別家拳館來砸風兮會館的場,被人家發現後,死沙皮師姐弟容易被群毆。


    對於這個解釋,我一直將信將疑,曾讓花姐幫忙找一找他們。


    我對花姐說:“不錯,你get到我的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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