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石聽完之後,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惡狠狠地瞪著我們。


    事實上,卓希真算宅心仁厚了。


    萬銘集團三大產業,地產、安保、娛樂城,屬地產實力最為雄厚,安保公司次之,大尊士娛樂城則排在最末尾。


    如果真按比例來算,大尊士娛樂城其實隻占了整個萬銘集團資產的百分之二十不到。


    卓希讓卓二哥交出管理權,並給了他三分之一的股份,這貨實際上還賺了。


    如此簡單的數學題,卓二哥必然算得清楚。


    他平時對經營娛樂城也不是太上心,喜好到處結交賭棍玩技術,讓他不再管理,對他來講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家夥之所以歇斯底裏憤怒,主要在於這種失敗方式,對一個男人來說無比憋屈與恥辱,咽不下這口氣。


    可咽不下也要咽,畢竟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架空,又有血蟲蠱在身,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眼前這位敢把大哥送進去的妹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血蟲蠱隻是忽悠他而已。


    他的身體非常健康,一點事都沒有,即便想找到被卓希下蠱加害的證據狀告她,也找不出來。


    我們要的就是讓他這一輩子頭頂上始終懸著達摩克裏斯之劍,好好出去享受骰子人生,別再回來煩人。


    硬是要卓希對兩位哥哥下死手,她做不到。


    哪怕是對那位毫無人性,為了奪取產業想害死自己弟弟妹妹的卓大哥,她也隻是把他給送進去而已。


    用卓希自己的話來說,她可以無原則地做某些事,但一定會有底線不做某些事。


    人在江湖,既有身披鎧甲浴血廝殺的霹靂劍法,也有內心深處觸之既軟的拈花佛手。


    這也是我欣賞她的一點。


    好一會兒之後。


    卓石滿臉絕望與憤恨,哈哈大笑,衝我們豎起了大拇指。


    “夠狠!我栽了!”


    這是答應了。


    我放開了他,與卓希轉身出門。


    卓石在後麵大聲警告。


    “卓希!你怎麽折騰都可以,但萬銘集團隻能姓卓!”


    “如果換了別人,我卓石即便玉石俱焚,也會回來弄死他!”


    咦?


    這小子是在點我?


    可我特麽對錢根本沒興趣啊!


    卓希聞言,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返回了靈堂。


    高全峰見我們已經將事情處理完了,對卓希點了點頭,將佛珠重新掛在了自己脖子上,離開靈堂。


    我忙不迭說:“老爺子,我送送您。”


    陪著他走到了福運堂大門口。


    我說:“老爺子佛眼窺破一切,感恩相助!”


    這老頭剛來的時候,他可能真的覺得卓石已經死了,但我估計在他給卓石念《往生咒》之時,卓石在靈床上突然咳嗽了幾下,那一刻他應該發現了卓石其實並沒有死。


    要是他當時就拆穿我們,之前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萬幸他一直冷眼旁觀,讓我們演下去,中間還扮演了好幾次助攻隊員的角色。


    高全峰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太高看自己了,我隻是幫小希。”


    “幫卓董和幫我其實都是一樣的......”


    “你們不一樣!!!”


    高全峰突然衝我大吼了一聲,差點把我的耳膜給震破,把我嚇了一大跳。


    老爺子上了車,膀胱都不掃我一眼,離開了。


    靠北!


    不一樣就不一樣,講這麽大聲搞犀利?


    我轉身回到靈堂。


    靈堂的負責人過來了,他非常生氣,意思是我們這次弄了一具假屍體過來,還搞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僅把靈堂各種設施給損壞,而且,靈堂是生靈安息的告別場所,這樣做影響極其惡劣,天理難容。


    王平什麽也沒多說,拿起了筆,直接開了一張支票,給了靈堂負責人。


    負責人看到支票上麵的數字,抽了幾下鼻子,笑著表示,隻要人沒死就好,希望大家都能快樂生活、享受人生。


    此間事畢。


    眾人離開了福運堂。


    出門的過程,卓希一直沒吭聲,顯得悶悶不樂。


    小可倒是心情無比愉悅,笑嘻嘻的,一直用小手扯著我的衣角,滿副哥哥帶妹妹玩了一場酣暢淋漓大勝遊戲後歸家的滿足與幸福感。


    到了大門口,我和小可正準備上車回會館。


    卓希突然對小可說:“小可,借你哥陪我一下好不好啊?”


    小可聞言,眸子忽閃:“姐姐,借完會還我嗎?”


    卓希點了點頭:“會的。”


    小可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將我一把推到了卓希麵前。


    “那你千萬不能損壞了,看一看就好啦。”


    我:“.....”


    這兩人的對話,搞得我像一個玩具一般。


    王平開著車送小可回會館。


    我和卓希沿著街道走路。


    夜風熹微,飄揚起周邊掉落的黃葉,迷離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不說話。


    我亦無言。


    嘴裏叼著煙,雙手插兜,我默默地陪她走了一段路。


    卓希對我說:“陪我去吃碗仔翅吧。”


    她但凡心情不大好,就要去廟街吃碗仔翅,幾乎成了一種解壓習慣。


    我點了點頭:“去吧,肚子正好餓了。”


    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廟街那家大排擋。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


    老板範叔沒像往常一樣赤膊炒菜,而是坐在旁邊休息。


    他老婆拿著毛巾給他擦汗,一邊擦一邊埋怨他不穿圍裙,油水把皮膚都濺傷了,還要花錢去買藥膏塗,他女兒則打了一碗湯,拿勺子要舀出了一點,讓範叔嚐鹹淡,估計正在學自己老爸做飯的手藝。


    範叔則笑嗬嗬地享受著妻女圍繞的閑暇美好。


    卓希看到這副場景,駐足發愣。


    (故事無論長短,願寧懷風陪你們走過一段美好的人生......所以,各位大佬,知唔知評論對我鼓勵很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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