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聽了子黎的話,雖然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但最終還是走回站在子黎身旁。


    “看你的當初打算,是要在京都求人辦事,並無自己上狀的可能性,誰給你出的主意?”祭足問的話極有水準,可謂是一言中的,切中要害。


    柴文駿倚在枕上,不加思索地回了祭足的問話:“我是被陸府的二老爺接進陸府去了,想要求助,進府之後就被擺在一邊無人搭理,我本是告辭離去,卻不被放行,後來我和一個青衣書生有緣見過幾麵,他讓我去告狀。”


    祭足本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有母親在身側照顧和解釋,他天然的對祭足放心。


    既然是祭足提問,他自然是知無不言,祭足這些人將他救起,他自然是老實回稟,更何況,他和這些人的目的一致,將真相還原,答案找出。


    子黎和祭足的猜測從柴文駿的話裏得到印證,祭足繼續問話,“你對青衣書生可還有印象?他的長相和打扮如何?能否推測出他的身份?”離那天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不知柴文駿還能否回憶當時那日那時發生過什麽。


    柴文駿略加思索,蹙著眉閉眼深思著道,“他身著青衣,眉目修長,鼻挺唇薄,臉比旁人的要小一圈,身高大約七尺……”


    柴文駿繼續道:“嗯,他當時講他是陸府院內的三等門客,他為了勸我說陸府不可靠的時候,曾見過一則故事,陸府將一個一等門客放在三皇子身邊充當幕僚,在陸府和三皇子分裂的時候,那幕僚因陸府而背叛三皇子卻最終被陸府拋棄,他是那個幕僚的好友。”


    待他講完,子黎將已經畫好的人像交給祭足,祭足在柴文駿麵前展開。


    柴文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極是極,有七八成像。”柴文駿讚嘆道。


    子黎對他的讚嘆不置可否,在他研究完門閥各家來源歷史之後,就著人搜集了更詳細的各門閥現狀,更有祭足的京都各府邸的資料在冊,不過是區區小技而已,不足道也。


    祭足耳邊聽到柴文駿對子黎的誇獎,嘴角迅速地露出一抹微笑,轉瞬而逝,他迅速變得正經,繼續開口問道:“你說未曾寫過遺書,那當時你在獄中都遇到過哪些人?”


    “是。”柴文駿答應了一下。


    當時他的告禦狀就像一顆石子一樣一下子攪動了京都的平靜,後來的京都滔天陣勢和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實際上卻是藉助他這件事發酵。


    他不過是身先士卒的卒而已,引戰的炮灰罷了。


    待他在監獄裏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問這件事做犧牲,他不想死。


    “當時來看我的有五皇子。”柴文駿說到這,屋內裏的人:子黎、祭足、柴文駿和祭足的書童,都紛紛抬頭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下意識地就要跳腳,又無可反駁。


    幸好柴文駿已經繼續往下說了,“六皇子和另外一個人。”


    從柴文駿的嘴裏說出來,還有兩個人,令子黎和祭足都同時感到詫異。


    “當時具體是什麽情形?”祭足追問道。


    “當時五皇子讓我供認不諱,畫押承認三皇子是幕後指使人,我拒絕了,五皇子嚴刑逼問不成之後,他讓獄卒將我身上的血書洗幹淨就走了,但是那獄卒並未按照五皇子的吩咐,而是在我耳邊說他受人命令得殺了我,我問她背後是誰指示的人,他沒答話就將藥灌到我嘴裏。”


    “我的眼神很快就朦朧起來,幾乎看不清人的臉,我想我快要死了,不知過了多久,我仍然是迷迷茫茫,卻還是沒有死透,雖然看不清人臉,卻聽得清楚人說話。”


    “有人進來,我便聽到那熟悉的獄卒的聲音,他諂媚的喊道:“六皇子,您怎麽能來這裏,怕是會玷汙裏您的身子。”


    那六皇子回道:“無妨,無妨,我來看看這人怎麽樣了?”


    那獄卒用假裝擔心的語氣說道:“剛剛死了,我還來得及稟報上級。”


    六皇子便憤然道:“落後一步,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


    獄卒慌忙答應了,六皇子很快就離開了。


    “我躺在地上,不敢呼喊,實際上也無法察覺自己還有沒有呼吸,隻是安靜地躺著,又過了許久,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獄卒的語氣十分謙卑和尊敬,和之前六皇子來的時候不同。我聽不到兩個人在低語什麽,那人將遺書塞到我身上,很快就走了,之後我便徹底的昏迷沉睡了,那時我以為自己是徹底死了。”


    眾人聽完,都沉默了。


    真相仍然得出,仍是未解之謎。


    正待子黎重整思路之後,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昌順急匆匆的進來,似乎是十分要緊的事情。


    子黎和祭足都跟著過去商議,房間裏隻留下五皇子、書童和躺在榻上的柴文駿。


    方才五皇子的臉色從青變白,又變紅,羞惱地霎時好看。


    到了此時,他仍然是不肯相信這一切策劃居然和三皇子無關。趁此機會,他問道:“你在陸府的時候,那青衣書生不是說一切都由三皇子在背後主導,你會安然無恙嗎,你為何你認為是三皇子將你作為棋子拋擲出去的?”


    柴文駿微斜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哦,是嗎?那你大可去質問,是不是他指派的,我也好想知道真相。”當初就是這副模樣,想屈打成招,讓他簽字畫押。是不是,他自己為何不去找三皇子求證,而是苦苦逼迫他這個更弱小的人呢?


    “你。”五皇子憤然道,又頹然地坐在一側,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反倒是柴文駿說起了話,“我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那人將遺書塞到我懷裏的時候,我看到他下巴上有著獨特的痣,三顆痣呈三角線,非常淺,幾乎要失去意識前的前一刻看到的,人多如鯉,這也沒什麽重要的。”柴文駿最後自嘲一笑。


    哪知道書童聽完,立即接話道:“柴公子那你可是想錯了,你忘了,當初我和公子是怎麽救的你,在蓼州的時候,你不就是被一個下巴尖長著三個痣,連起來像是三角形的痣的人所追殺嗎?”


    書童的話讓柴文駿想起那次在蓼州被追殺的過往。


    書童繼續說道:“後來在京都的時候,我還聽說過一次,是酒肆的店家說的。那是我還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太子微服私訪,在酒肆聽別人閑扯,我們公子將微服的太子勾搭到我們店。那時,我們公子和太子的談話曾被人偷聽到,還下了評語說,一個紫微星下凡,一個文曲星下凡之類的。現在看來,眼光倒是不錯。”


    “看罷,這麽說來,還是蠻多的這種人。”


    “我也見過。”五皇子沉默了許久,幽幽地說了一句。


    “幫我告訴太子一聲,我有事先走了。”五皇子的眼神掠過柴文駿後說道。


    柴文駿看著五皇子不回頭義無反顧的背影有點不知所措,似乎有什麽不可預估的事情要發生。


    第43章 【驚聞】老五登門+老六夜遇,老四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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