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玲帶著傅沙拐進旁邊的綠蔭小道,路兩邊種著高低錯落的樹木,二人順著曲曲折折的石子路,穿過層層疊疊的花圃,來到樹林的深處。11月份的太陽,雖有暖意卻不辣人,曬在身上有種在泡溫泉裏的錯覺。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多,許多人還在午睡中,小樹林裏沒有蟲鳴也沒有鳥叫,隻有秋風不知從哪送來一陣陣濃鬱甜膩的桂花香,天地間仿佛就隻有他們二人。


    蘇妙玲跑得累了,慢慢放緩速度,她回頭看一眼自己家的房子,見距離安全了,便停了下來,邊喘氣邊向傅沙解釋,“今天我爸爸比較奇怪,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她的臉蛋粉撲撲的,額頭有細細的汗沁出,看起來鮮活又青春。


    林間一縷縷的秋風,挑起了蘇妙玲的髮絲,看得傅沙內心一盪,腦子瞬間閃過千千萬萬的想法,最終被他抑製住了,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地鬆了又緊,“不要緊。就當叔叔是考驗我罷了。”


    從表麵上看,傅沙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氣不喘汗不出,不管是頭髮絲還是衣褶子,沒有一處是淩亂的。


    蘇妙玲麵對著他,一邊倒退著走一邊笑著說,“那我替我爸爸給你賠禮道歉,怎麽樣?”身旁兩邊的銀杏樹,枝頭掛滿了金黃璀璨的顏色,將她的麵容渲染得麵粉膚白,更兼之蘇妙玲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外套,在黃燦燦的銀杏葉襯托下,醒目得叫他挪不開眼。


    傅沙哪裏捨得她道歉,立即跟著她的步伐走,“不用不用。”還伸出手護在她旁邊以防她被絆倒。


    蘇妙玲就喜歡看他為她慌亂的樣子,有他護著,她更加肆無忌憚,還一路倒走小跑起來,“妙妙,小心啊!”


    蘇妙玲笑嘻嘻地裝出被絆倒的樣子,傅沙連忙把她拉進懷裏,看她笑得毫不悔改的樣子,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鼻尖,“小壞蛋!”


    蘇妙玲紅著臉從他懷裏跑出來,在不遠處沖他做鬼臉,“老流氓!”說完還擼下一大把黃葉子扔他一臉。


    傅沙被銀杏葉砸了一臉也不惱,仍舊寵溺地望著她。


    蘇妙玲走累了,爬上休息椅,趾高氣昂地命令道,“你閉上眼!我要給你一個賠禮!”


    傅沙突然心跳如雷,帶著某種竊喜地期待,乖乖照做了。甚至還挪動到蘇妙玲麵前來。


    看到對方比自己矮一截的腦袋,蘇妙玲暗爽極了,“定型水的質量不錯啊!咱試試效果~”蘇妙玲怪笑著伸出魔爪蹂。躪他的髮型,直到傅沙的頭髮亂成雞窩才收手。“好了,”蘇妙玲拍拍手滿意地笑道,“滿意你的新髮型嗎?”


    不用看傅沙也知道自己的頭髮有多淩亂了,“小壞蛋!”他以為她要親他呢,害得他空歡喜一場。傅沙兩手鉗住蘇妙玲的腰,瞬間把人從椅子上舉高起來。


    “哎呀,放開我!”蘇妙玲兩腳離地,嚇得臉色煞白,身體不斷在手掌中掙紮,不過於事無補。“不放!”傅沙堅定地說,舉著她來到較為空曠處,然後將她高高地拋上天又在她即將落地時接住。


    “啊——哇——”蘇妙玲感覺頭暈目眩,天空、樹木和地麵都上下顛倒,極速上下起伏的失重感讓她又害怕又刺激,被拋了幾次後,她的尖叫聲變成了尖笑聲,“哈哈~再來!哈哈~”


    ……


    傅沙接住蘇妙玲,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蘇妙玲全身無力隻能挨著他站,她仰著紅撲撲的小臉笑著央求,“再來嘛~”因為她全然信任他,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玩著拋高高的遊戲。傅沙卻被她那雙水靈靈的杏眼迷惑住了,覺得喉嚨一緊,身體下麵突然漲熱起來。


    他好想親吻她,但他不敢。


    於是,一隻大掌朝她腦袋壓下,幾乎把她的臉都蓋往了,灼熱厚實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揉著她的頭髮,蘇妙玲原本柔順得像緞子一般閃亮的髮絲,也都紛紛四處支棱出來,像棵許久不修剪的樹。


    傅沙收回手,笑得若無其事,“你的髮型也不賴嘛。”


    蘇妙玲沖他擠眉弄眼,“哼,小樣!”她像隻剛上岸的小鴨子用力甩頭,她的頭髮極細極軟,原本淩亂的短髮很快又變回了柔順的狀態。蘇妙玲特別嘚瑟,“怎麽樣?羨慕吧?”


    傅沙笑了,眼裏仿佛有兩團帶著暖陽的火焰,“妙妙最棒了。”蘇妙玲定定地仰頭望著他的眼睛,拋開眼睛的形狀看,他的眸子是深黑色的,幽暗深邃;她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她自己的身影,清晰、嬌小。他的目光一直如此專注地看她,認真、深情。現在被他抱在懷裏,仿佛置身於暖爐之間,蘇妙玲覺得有點熱了,口舌幹燥。


    “你閉上眼睛!”她喃喃自語。


    傅沙扇了扇濃密的睫毛,兩隻眼睛慢慢闔上了。


    蘇妙玲心裏嘭嘭跳,她有種即將要做壞事的緊張感,但內心又充滿了因未知而不安的喜悅,為了撫平這新奇又矛盾的欲。望,催使她鼓足勇氣去施使那個盤亙在心底不肯離去的念頭。她偷偷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又看了看傅沙,他沒睜眼偷看。蘇妙玲下意識地抓住傅沙的胳膊靠近他,踮起腳尖,努力昂頭在他的唇邊輕輕一點!


    唇與唇之間的觸碰,也許不超過一秒鍾,卻讓蘇妙玲在瞬間產生了被觸電的錯覺,這細微的麻悚從她的嘴唇傳遞到四肢百骸,深入腦髓,她感覺很舒服又有點害怕,身體忍不住打了個顫,就心慌意亂地撤退了。


    傅沙是哨兵,五感發達,他隻覺得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他唇邊碰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柔軟的東西就離開了——仿佛是蜻蜓點水的輕巧,又似浮雲般轉瞬即逝。時間雖然極為短暫,但這觸碰時所帶來巨大的甜美滋味,讓他永遠也忘不了,實在太美妙了,整個靈魂仿佛被海浪衝垮擊碎,使人無力掙紮,甘願永遠沉淪……


    “妙妙,”傅沙睜開眼,驚喜萬分地詢問,“剛才,剛才,你是不是……”


    蘇妙玲眼角含羞地瞪他一眼,“不是!”她低著頭不敢再看他,乖巧地偎依在他懷裏,露出脖子雪白的細肉。


    無論是他猜測的美好還是眼前的曼妙景象,使得傅沙呼吸一窒,開始語無倫次,“那我,能不能,我還想再來……”


    “不能!”蘇妙玲斷然拒絕,覺得他的懷抱越來越緊,仿佛被火逼近似的,便開始掙紮起來,羞死人了,還是趕緊回家吧。


    “別走!妙妙別走!”傅沙哪裏捨得讓她走?連忙又抱緊了她,腦子飛快運轉:妙妙肯定是害羞了,所以才會一直說反話,明明‘是’卻說‘不是’,那‘不能’肯定是‘能’了!傅沙無師自通地點亮了霸道男友技能,一邊溫柔地說著情話,“妙妙,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一邊扶起她的腦袋,薄唇不容拒絕地印在她的粉唇上,話語消失在兩人的唇齒間。


    唇上的廝磨輾轉,明明隻是簡單的觸碰,卻如同天雷地火地碰撞,迸發出絢爛的花火,叫人愉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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