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搖頭嘆道:真是個白癡。


    不想等皮咖篍回答,孫穎兒便從她身側離開,熟練地穿過幾扇門後來到邵青幹麵前。


    邵青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若非胸口略微有起伏,孫穎兒真要當他是個死人了。抽出靴中的匕首,孫穎兒用刀刃逼著邵青幹的脖頸,輕聲問道:“幹哥哥,最近可還好?”


    “你是來給我個痛快的麽?”邵青幹緩緩睜開眼,看著孫穎兒手上的匕首,“若不是,便請回吧。”


    話音未落,孫穎兒將刀刃向下一壓,鮮血便順著刀刃低落到地上,惹得邵青幹噝了一聲。他皺著眉,卻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新花樣,原來你用的都是謝溫玄玩兒過的。她給了你什麽好處?”


    “殺人可不償命,隻這一點足矣。”


    “哈!”邵青幹咧了咧嘴,搖搖頭吐出一口鮮血,“殺了我嗎?你瞧我現在的樣子,給我一刀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孫穎兒不說話,靜靜地聽著他絮絮叨叨。她皺眉咬牙:一個階下囚,哪來這麽多廢話。


    邵青幹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一刀捅死我,這樣我得個痛快,你也達到目的,我們都很開心,不是麽?”


    “……真便宜。”


    “再便宜我也是一條人命。”


    “可你的命如今連一條狗都不如。”


    “也許是吧。”


    “咦?你們這不是在友好相處麽,哪裏像是在殺人?”


    皮咖篍眨眨眼問道。她死磨硬泡了謝溫玄半天,好不容易才讓謝溫玄答應放她出來,結果卻看到孫邵二人在對話,頓感無聊。


    謝溫玄緊隨其後,看著她癟嘴的樣子搖搖頭。真是,越想讓她安靜一會兒,她偏就越蠢蠢欲動,這讓謝溫玄不禁懷疑,皮卡丘這種生物就是她這樣麽?


    看五公主的圖片明明很乖巧的說。


    “你們兩個真般配,是我輸了。”邵青幹看著兩人說道。


    皮卡丘撅嘴,在謝溫玄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看著她說:“胡說,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


    “嗬……也是……”


    孫穎兒突然驚呼一聲。


    謝溫玄皺眉回首,驀地睜大了眼睛。不遠處的孫穎兒坐倒在地,而本該在她手中的匕首此時卻被邵青幹拿在手上,他本人已近在咫尺。


    之前的奄奄一息都是假象,原來他一直都在蓄力等待時機。


    皮咖篍想都沒想便衝到了謝溫玄身前。


    會疼?會死?待刀身沒入心口後,皮咖篍才回過頭來想著兩個問題。


    謝寶寶看起來好著急啊,她嘿嘿地傻笑著,拂去了謝溫玄眼角的淚。


    別哭啊……


    冰冷的係統音響起,皮咖篍想了想,這好像不是m-9的聲音。


    “經主係統鑑定,宿主序號10035任務已完成,予以原世界放回資格。”


    作者有話要說:  發燒了qwq


    完結準備


    拒收刀片


    ☆、日記。


    八月三十日,農曆八月初十,晴。


    開學了。


    今天天氣很好,金黃的銀杏葉滿天飄落,像油畫一樣。


    上課的路上遇到小張,他抱了女兒來。小姑娘小名兒叫輕輕,是小張媳婦給起的,說是希望她以後要做一個溫柔的女孩兒。


    見到輕輕我才想起來,距離我剛昏迷時已經過去一年了。這一年裏小張跟女朋友結了婚,有了孩子,李阿姨家的小皮球也是,生了好多好多小小皮球,像一個個小糰子。


    媽媽說我變了,可我覺得我沒有。她說我以前咋咋呼呼吵個不停,現在經常望天發呆,我反駁她說,以前那叫活潑好動青春陽光,現在老了蹦不動了,媽媽聽了笑個不停,然後給了我後腦勺一巴掌,說我那是變傻了。


    好疼啊,心疼我圓潤又濃密的後腦勺。


    課上做實驗時我特別小心,有了被六伏電壓電到昏迷一年的經歷,教授都不敢讓我碰電源了,後來強行給我帶上膠皮手套才答應。


    我偶爾會思索,僅僅六伏的電壓真的能讓人昏迷不醒麽?我記得初中時物理老師說過,為了安全起見,實驗用的電壓很低,不會給人造成傷害。


    那麽,我這一次算什麽?


    好像自醒來後,變的不止是我的性格,還有一些其他方麵與以前也不大一樣。從前我的睡眠質量很好,經常一晚上一個夢都沒有,讓夢多的媽媽羨慕不已,可現在我比媽媽做夢還要頻繁。好的時候一晚上兩三個,嚴重時一個接一個,有時候我都會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夢裏麵似乎是古代的某座皇宮,但是我想了想,好像記憶中去過的沒有一座與它相同,我想,也許是被埋葬在歷史長河中的某朝某代吧。


    我被夢中的場景驚醒過無數次,每次半夜哭喊著醒來,媽媽都會抱著我流淚。有次出來上廁所,看見掩麵哭泣的媽媽被爸爸用在懷裏,說:“這是造的什麽孽,要讓小篍受這樣的苦。”


    我知道我給父母造成了很大的痛苦,我也很難過。可我必須笑著麵對大家,因為我知道,如果人隻念著過去,就看不見未來。


    但是過去卻是催動我們前行的信念。


    經此災難,我必須比以前更加開朗才行。我搖搖頭,想忘掉夢裏那個被肢解掉的男人和自殺的女人,可地麵上成片的血跡總是在眼前晃個不停,我甚至恍惚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紅色的。


    不行,這樣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瘋掉,別人會把我當成精神病的。


    這種感覺好難受,究竟有沒有人救救我?


    八月三十一日,農曆八月十一,小雨。


    今天我沒有去上課。


    原因很簡單,昨晚我又做夢了。昨晚的夢很飄渺,沒有血腥與廝殺,隻有一個女人,我看不見她的臉。


    她頭上頂著一大朵牡丹,身上穿著紅色羅裙與金色羽織,我推斷該是某朝的皇後。


    心突然跳得厲害,我輕輕按住心口,低頭自問:“這是什麽感覺?”


    溫暖又委屈。


    我看著她調戲另一個女人,臉上神情肅穆,而被她調戲的人看起來慫的很,滿臉忿恨敢怒不敢言。


    當那人氣鼓鼓離開時,她站在門口望著那人的背影笑了,即便是看不見臉我也知道,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我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麽要對別人笑的那般開心?”


    為什麽……可是與我何幹?我為什麽要這樣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好難過,天曉得在我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


    看著她們攜手同行,看著她們相濡以沫,看著她們被迫分離,看著她們相互依偎,我心裏竟開始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十分強烈的想要將她們拆散的欲望,我想要她隻看著我一個人。


    傳說,神在創世的第六日創造了一對怪物,一雌一雄,雌獸叫利維亞桑,住在海之深處:雄獸叫貝希摩斯,住在伊甸之東。後來,貝希摩斯還是那隻霸占登大煙沙漠的那隻巨獸,而利維亞桑則被人們賦予了另一重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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