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粘鍋?皮咖篍那時而飛速運作時而生鏽不轉的腦子突然停止工作了,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紅玥說什麽,便也隻眨眨眼不吭聲。


    皮咖篍從來都隻貫徹自己的原則,無視其它不重要的事。眼前煩惱尚未解決,想那些個鬼東西做什麽!


    於是又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結果就悲催摔地上了。胸前放著木枕,硌得慌啊,下巴還搭在木枕上呢。皮咖篍心中悲涼,本來就沒多大的胸,這下要被硌得凹進去了。


    在紅玥的驚呼中,皮咖篍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紅玥剛才是什麽意思,一聲咆哮震顫山河。


    “你剛剛說我是鹹魚?!”


    “娘娘奴先扶您起來好麽?”紅玥沒成想,皮咖篍剛才沒想明白的事,竟然被這麽一摔就摔通了,嚇得她趕緊伸手扶人,打算先轉移話題。可摔通了的皮咖篍了不得,智商瞬間變高,以前能糊弄過去的事現在覺決瞞不過她。


    皮咖篍扒拉掉紅玥伸過來的爪子,然後把木枕抽出來丟一邊兒,“我自己能起來!”


    隻見她一手扒著床沿兒一手撐地,一撅臀一屈膝,肚子下像安了彈簧一樣,砰的一聲就彈起來。順勢一個抱膝後空翻,腳尖點地下蹲站定,伸展雙臂向觀眾行禮。


    十分!聽見觀眾的歡呼聲了麽!


    什麽沒聽見?哦放心,不是你聾了是真沒有。


    別做夢了,皮咖篍隻是猶如嗑/藥,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看得紅玥眼睛都直了。不禁感嘆一聲:“娘娘您還真翻身了啊……”


    “那難不成還要粘鍋麽?!”皮咖篍氣呼呼地白了她一眼,撲了撲身上的灰就抬腿要往外邊兒走。紅玥剛把被皮咖篍丟一邊兒的木枕擦幹淨放回床上,回頭就瞅見皮咖篍要走人,隻好吩咐旁邊的宮人收拾一下床鋪,自己則跟了上去。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給這魚湯裏加點料。”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剛要開門又停下來,害後麵的紅玥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上去了。紅玥揉著鼻子,不解問道:“娘娘?”


    她家娘娘太瘦了,雖然上次在慈安宮吃那麽多,可卻一點兒肉都沒長,這不,肩胛骨瘦的給紅玥鼻子都碰紅了。


    而當事人雙手放在門板上,正眯眼若有所思,半晌才哼了一聲道:“不應當,我隻是一隻皮卡丘,哄人這事還得謝溫玄來幹。”


    紅玥退了一步,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魚湯關皇後娘娘啥事?


    ☆、誤會?


    慈安宮中煙霧繚繞,一派仙境之意。偌大的宮殿之中卻隻有兩人,著實空曠了些。


    謝太後側臥在榻上,閉眼哼著小調兒,指尖輕敲紅木方桌,好不自在。


    完全無視了眼前人。


    “母後……”


    “別吵吵。”


    邵青幹開口喚了謝太後一聲,便被謝太後給堵住了嘴,致使他後麵要說的話說不出來,臉都憋成了絳紫色。他搬了個凳子坐在謝太後麵前,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可憐極了。


    謝太後左眼開了條縫兒,悄咪咪打量著眼前的兒子。邵青幹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雖是個傻子,偶爾卻也有自己的小聰明;倒也算是善良,但……


    有時候善良過頭了。


    心中嘆口氣,謝太後不免覺得有些悲涼。皮皮就算了,雖然以前張揚跋扈些,不過那日見過後發現可取之處不少,也很聽謝溫玄的話,若跟邵青幹在一起定會有些虧了她,給自己當侄媳婦倒很合適。


    可這孫穎兒……


    想到這個孫穎兒,謝太後就覺得自己頭上一團黑氣。看著柔柔弱弱,比皮皮乖巧聽話的多,但謝太後一瞅見孫穎兒的眼睛就渾身不痛快。


    一個人的眼睛最不會說謊了。


    謝太後還記得早上請安的時候,孫穎兒低著頭,看似無害,眼睛卻是乖覺的。


    論家世,皮皮好歹是大戶出身,世家雖算不得,可她父親白手起家,也終於在京城占了一席之地。那孫穎兒又怎麽說?教坊樂師!還是被親爹賣進去的!


    每每想到孫穎兒的出身,謝太後都恨不得把這個傻兒子胖揍一頓丟出宮外。


    不可理喻!


    “幹兒。”


    邵青幹聽到謝太後叫他的名字,便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期待地望著母親。卻見謝太後仍維持著那個姿勢,眼也未睜,這便叫邵青幹懷疑剛才那一聲幹兒是自己幻聽了。


    “皮貴妃……不好麽?”謝太後決定從皮皮入手,好好敲打一下自己的傻兒子。


    “好啊!”一聽見皮咖篍的名字,邵青幹眼睛都亮了起來,似乎皮咖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一樣,“傾城當然好了!”


    他低頭掰著手指,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一一細數道:“傾城又漂亮又可愛,還很聰明大膽放蕩不羈,舞姿更是讓人讚不絕口,”忽然抬頭湊近謝太後,“母後若是了解傾城,定也會很喜歡的!”


    謝太後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揮手道:“去去去,離我遠點兒。”


    她確實很喜歡皮皮啊,謝太後如是想到。聽著傻兒子口中的皮皮,她險些就忍不住要笑了。確實很漂亮很可愛,大智慧說不上,小聰明倒有的是,至於大膽放蕩不羈什麽的……噗,明明就很軟很慫啊。


    不過聽起來皮皮還會跳舞?溫玄怎麽沒跟她說過呢。謝太後暗搓搓地算計著,找機會一定要皮皮給她舞上一曲才好。


    腦內小劇場結束,謝太後抿口茶,佯裝認真聽講的樣子,嚴肅道:“皇後比之如何?”


    意料之內,邵青幹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嘟嘴否定道:“不成不成,雖然長得還可以,可不對我胃口。而且她不會笑,總是一副冷冰冰兇巴巴的樣子,就算樣貌過得去,若要我一天到晚對著她,”他左右瞧了瞧,而後放低聲音,好似謝溫玄就在旁邊一樣,“我遲早會被她嚇死的!”


    謝太後:“……”


    這樣看來傻兒子也不是特別討厭溫玄,但為什麽兩個人偏要作對呢,謝太後有點想不明白。正想著,又聽見邵青幹特別憤怒地說道:“特別是最近,她居然跟我搶傾城!我還沒有親過傾城的嘴,可竟然被她搶先了!”


    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親侄女兒,兒子與侄女兒之間的戰爭還真有點兒不知道該偏向誰好,想到以後的艱難日子,謝太後頓覺頭疼的要命。


    她揉揉太陽穴,無力問道:“既然都有傾城了,怎麽又去招惹孫美人?”


    “穎兒命苦呀!”邵青幹頓時來了神兒,又湊了過去,理直氣壯道:“母後,穎兒她爹心可狠了,就她這麽一個女兒被賣了,剩下六個兒子都被護的死死的。”


    他氣憤的樣子讓謝太後無語極了,扶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見他情緒又低落下來,悶悶道:“穎兒那天哭得好慘,說她爹爹寧願帶著弟弟們餓死也不會把他們賣了的,隻有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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