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哈桑仍然深沉的拄著劍,“就在方才,吾看到汝劍上所裹挾的死亡真意,那麽,就無須進行生與死天平的試煉。”


    “但是,僅憑死意,無法打動吾。”


    “吾問汝等:汝等所求之物乃是墮落為神的獅子王的首級,是否無誤。”


    “沒錯。”練紅霸答得爽快,“我是這樣的想法,咕噠要善良一些……那就以咕噠的為準吧。”


    “戰力是否隻有一點欠缺?”


    “是……”練紅霸正要說,突然發現王哈桑眼中又冒出了紅光,他立刻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其實完全不行,我們太弱了,爺爺,隻能靠你了。”


    王哈桑仍是那副喜怒不辨的深沉樣子,隻是眼底的紅光消退了。


    “現在的你們,不足以讓吾拔劍,你們需知曉一切——獅子王的真正意圖,太陽王那小子的胡言,還有……汝在做什麽?”


    練紅霸收了收筆記本,輕咳一聲,“沒什麽,有點多我記一下……”


    “當你們知曉一切,吾會成為汝等的鋒利長劍,成為汝等的驍勇飛鷹。”


    出了靈廟門,練紅霸坐在台階上給藤丸立香打電話匯報初代山之翁的要求,匯報完之後他就沒有什麽事情了,暫時還不能離開,他要確認山之翁動身前往聖城,這個任務才算結束。


    咒腕哈桑也在他身邊坐下,他不敢坐在靈廟的台階上,就席地而坐。


    “紅龍閣下,方才在初代大人麵前的種種,是您有意為之嗎?”他詢問道。


    練紅霸沒有回答他,轉而問起另一個問題。


    “你覺得山之翁一開始那一劍,斬下來了嗎?”


    “應當是……沒有?”咒腕哈桑被這麽一問,有些不確信自己的判斷,“莫非其中有別的變故?”


    “是啊,我想到會有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練紅霸垂下睫『毛』,『露』出一個挺真心的笑容來,“那一劍是真的斬在了我身上,可我完好無損,隻覺得輕鬆。很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猜山之翁雖然沒有明說,卻切切實實的幫了我一把。”


    “我在靈廟之中,看到了很多死亡的幻影,還有一個黑『色』的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他顯然有點困『惑』,“山之翁把那個我斬了,可那個我又是什麽呢?”


    咒腕哈桑很遺憾地表示無法回答他,練紅霸也不在意,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堅持請咒腕哈桑吃一吃他自己做的肉幹,在食物匱乏的這個世界,這些肉幹可以說得上是無上美味。


    他還用油紙包起了不少,就放在靈廟門口,然後鑽進帳篷休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肉幹已經不見了。空穀裏瀰漫著死亡的氣息,飛禽走獸都不會到這裏來,所以應該是……


    練紅霸嘴角上翹,他大概『摸』清王哈桑的脾氣了。


    藤丸立香發回消息表示,他們已經在前往阿特拉斯院的路上,遺憾的是沒有練紅霸隨行,成群結隊的斯芬克斯會比較難搞。然而沒有關係,在聖甲蟲這個珍稀材料麵前,再難搞也要搞掉。


    非常遺憾,練紅霸隻能刷刷愚者之鎖什麽的,刷得百無聊賴,正琢磨著給自己找點什麽樂子,黃昏的晚鍾之中,王哈桑出現在了靈廟門口。


    “你們的敵人,是太陽的騎士高文嗎?”他深深看一眼練紅霸,眼中冒出紅光,“你輸給了他?”


    練紅霸『毛』都炸了,“沒有!絕對沒有!是戰略『性』撤退!我還能打!”


    “那麽吾換一種說辭,至少在你們正麵抗衡之際,存在不相上下的時刻?”


    這個練紅霸承認,他打蔫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繃帶,其實衣服底下也有不少,在可怕的寶具連發之下,他真沒吃到什麽便宜。


    “愚蠢!”王哈桑斥責一聲,“暗殺失敗尚可追究技術,正麵失利足以印證實力。吾斬過無數首級,無論潛行手段多麽精妙,最終都必然出現在那個可憐之人麵前,讓他看清吾的骷髏麵具和殺戮手段,也即是正麵對抗。”


    成唄,反正就是發現我潛入的人都死了,那麽就算潛入成功,老爺子的邏輯非常無敵,他自身也有相應的實力,沒『毛』病。


    “連發寶具太犯規了,要是我也能連發寶具,絕對打得他獅子王都認不出來……”練紅霸不高興地哼哼唧唧,“那個寶具還有灼傷效果,燙得不行,挨一下就要死要死的。”


    “抱怨源於弱小,弱小即為罪過。”王哈桑眯起眼睛,轉了個身走進靈廟。


    “跟進來,切記絕不是因為無聊的饋贈。受禮而不還有損山中老人的聲名,吾會給你一些相應的教導,若你想擊敗那位太陽的騎士,把握住機會吧。”


    練紅霸的眼睛頓時亮了,到他這種程度,能得到指導的機會少之又少,多半依靠生死之間的突破。初代的山之翁願意指導他,實在是意外之喜,他的進步速度無疑會更快。


    他於是開開心心的跟進去,一邊問道:“爺爺,肉幹好不好吃?我還有別的口味的,您要換著嚐嚐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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