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寄希望於即將實裝的主君製度,但是那位紅霸殿下與修羅們感情篤深,恐怕不會投向『政府』那邊。


    【經試驗發現,溯行軍存在的基礎,是溯行歷史的強烈執念。】


    這句話突然閃過三日月宗近的腦海,他有了某種曾發生在大阪城最後一日的不祥預感。


    練紅霸正處於熱衷問“為什麽”的年紀。


    他打聽了鹿島為什麽能長那麽高,得到的回答是本體高大,練紅霸覺得這樣的回答一點用也沒有,他把自己能變來變去的武器變成了大刀。


    另外也是能吃的年紀,這一點丙子椒林深有體會。


    大概是在戰場上消耗太大了,練紅霸每天的日常就是一日五餐加宵夜,丙子椒林有空的時候,大都會親手給他做,沒空的時候,就隻能提前做好放在冰箱裏,或者在戰場所處時代買著吃,後者居多。


    “我不要再吃任何糯米質地的東西了!”練紅霸發出抗議,“我要吃肉和炒菜!”


    “那我們今天吃烤羊腿?”


    “以後呢?”


    “……”


    “以後還是沒保證對吧?”


    “這也沒辦法啊,一般都在戰場上……”


    “菜譜給我。”練紅霸麵無表情,“把菜譜寫給我,我自己做飯!”


    “你不怕弄髒你的長髮了?”


    “在餓死麵前一切都不算什麽!”


    “那我抽空寫給你……今天還吃烤羊腿嗎?”


    “當然吃!”


    於是整個隊伍的人圍在一起……看著練紅霸吃烤羊腿。


    沒辦法,溯行軍不是付喪神,完全不需要進食,就算硬吃進去也無法消化。練紅霸淡定的接受圍觀,他嫌棄的把卷餅裏的洋蔥挑出來。


    “我不吃這個!”


    “不吃這個就給你換成香菜。”


    練紅霸:……


    吃完飯,一壺解膩的花茶擺在眼前,照舊是練紅霸端起茶杯,其他人強勢圍觀。


    “紅霸吃得有點多了,跟我出去走走,其他人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出陣任務。”丙子椒林安排道,練紅霸『摸』『摸』自己的肚子,覺得確實要出去走走。


    已經快要入冬了,聽說付喪神那邊已經做了工作總結,他們的新年比天-朝早許多,假似乎也要短一些,至少練紅霸聽椒林說,他們這些天-朝刀劍是一定要休夠十五天的,至少把花燈看了再去打架。


    “紅霸之前看過花燈嗎?”


    “宮裏倒是有很大的燈會,但那不是我和母親能去的。”練紅霸語氣淡淡的,“我的父王是個懦夫,在他還沒有得到皇位之前就是那樣,他懼怕著我們會惹出麻煩來,讓他臉麵大失。”


    他笑了笑,昏暗的暮『色』中,那種艷麗感沒有減弱分毫。


    “我的母親會做非常漂亮的兔子燈,熱氣一膨脹就能上升的那種,還有一年,大王兄送給我一盞鯉魚燈,又大又漂亮。也許是憐憫吧?誰知道呢,不過那確實是我從小到大收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丙子椒林沉『吟』了一會兒,一笑打破了漸漸沉寂的氛圍。


    “兔子燈和鯉魚燈對吧?今年都會有的。還有,我想做個大大的、能飛起來的鳳凰燈,紅霸能把母親的方法教給我嗎?讓燈飛起來的那種方法?”


    “什、什麽啊……突然說要做燈……”練紅霸有點尷尬的轉過頭去,“不許做大聽到沒有!那是什麽奇怪的比喻啊!”


    “這有什麽?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家有隻小鳳皇,將要一飛沖天了。”丙子椒林說得非常誠懇,練紅霸眼神遊移了一下,自信再次膨脹,佯裝淡定的應道:“嗯,是該讓人知道。”


    “那回去一定要教我啊!不能耍賴!”


    “才不耍賴呢!”


    “還有一件事……”丙子椒林破天荒的語氣遲疑,好在頂著溯行軍猙獰的外表,沒有暴『露』臉紅的事實,“紅霸取過字了嗎?”


    “那不是加冠之後才有的嗎?”練紅霸一臉莫名。


    “我在想,如果沒人給你取字的話,不如讓我來……”


    “可以啊。”


    “我知道我有點得寸進尺,但是……咦?”


    “我說可以啊。”練紅霸垂下睫『毛』,“你們就是最親近的人,我的字由你們來取,沒什麽不合適的。不過為什麽這麽急?我長起來很快的。”


    “嘛,因為想到了很好的字,稍微有點按捺不住。”丙子椒林笑著,笑容底下到底藏著什麽,沒人知道。


    “‘鳳皇’怎樣?你喜歡嗎?”


    他等不到二十歲了,因為在此之前……


    他們這些由執念產生的怪物,就會徹底消失。


    第17章 新年


    行軍中途,鶴丸國永百無聊賴的仰躺在馬背上。


    夕陽沉沉,綺麗的黃昏之光流淌在他的黑羽織上,什麽都倒映不出來。他側了側頭,那些同行的戰友們全都目不斜視,溯行軍也就這點不好,比不了付喪神的情感豐富。


    “還有多久才能到?”鶴丸國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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