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當沈漁將軍綠色斜挎包遞到沈啟麵前時,沈啟震驚的伸手接過。顫顫巍巍的,仿佛是七八十歲的老爺爺。


    “姐姐,這個就是你說的秘密禮物嗎?太好看了,我太喜歡了。”


    “好了,知道你姐姐對你好,以後就好好聽你姐姐的話。”沈母瞥了一眼,見他高興,小臉都激動紅了,有些無奈。


    “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嗯,姐姐知道,也相信你。”給他理了理外衣領擺,一隻手掌擋住,靠近他耳邊小聲說:“裏麵還有些吃的,你帶著,餓的時候吃一點,還有你喜歡的糖果。”


    她每說一句,沈啟的眼睛就更亮一分,聽到最後有糖果時,更是笑開了。


    “哈哈,謝謝姐姐。”


    沈玉堂目光掃過,落在閨女臉上,一副頭疼模樣,語氣更像是帶著責備:“你呀!好不容易找到的布料子,就這樣給他做成書包,也不心疼。”


    “爹爹~我沒別的用處,這樣正好。”沈漁眼神閃爍,略帶歉意的回望著對麵的父親。


    此刻,更加堅定要告訴沈父,她身上的秘密。


    對上閨女的目光,見她眼神裏有太多複雜的東西,微微一笑,安撫著她。給她夾隻餃子放進碗裏,柔聲說:“多留給自己,你弟弟是男孩,不必太精細。”


    “爹娘太寵我了,我自然就要疼著弟弟些。”低垂眼簾看著碗裏的餃子,眼裏濕潤,抿著嘴喃喃細語。


    柳畫點頭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好,爹娘寵你,疼你,你疼他。”


    “嗯!”


    “我也可以寵姐姐,疼姐姐,讓她成為最幸福的人。”少年紅著眼眶,認真又誠懇的承諾。


    對下人們來說,每天都會看見這幅溫馨的畫麵,甚至可能一天兩次。所以,她們也都習以為常了。也會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在這樣的府裏當差。


    一家人在一起用完膳後,便分開了。沈玉堂帶著沈啟和時悟走了,因為路近,除了沈父騎馬,另外兩個人則是走路。


    而沈漁,也帶著時琪駕著馬車出發。沈玉堂先到王府一趟,很快就追上來。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在這寧靜而悠長的午後,一輛裝飾古樸的馬車緩緩行駛在鄉間的小徑上,車輪碾過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與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交織成一首秋日的序曲。


    馬車內,一位姑娘靜靜地坐著,她身著一襲淡雅的秋裝,衣袂隨風輕輕搖曳,仿佛與這秋日的景致融為一體。她的長發被一縷陽光染上了溫暖的金邊,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增添了幾分溫婉與柔美。手中緊握著一本封麵略顯陳舊的書,指尖輕輕摩挲過每一頁的邊緣,裏麵卻大有乾崑,每一個字都顯示著它的獨特。


    她微微側頭,靠著馬車柔軟的靠墊,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與滿足。窗外的風景如電影畫麵般一幕幕掠過:金黃的稻田、火紅的楓葉、還有遠處靜謐的山巒,都成為了她閱讀時最美的背景。但她的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手中的書頁,仿佛整個世界都已融入了那方寸之間。


    偶爾,一陣涼爽的秋風透過半開的車窗拂麵而來,帶著樹葉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輕輕吹動她額前的發絲,也似乎在為這靜好的閱讀時光增添了幾分愜意與舒適。她輕輕合上書本,閉上眼睛,讓這份寧靜與美好在心中久久回蕩,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隻為留住這份難得的平和與溫馨。


    突然了,駕馬車的時琪驚訝的開口道:“姑娘,前方有個女人在招手。”


    她的話並未引起馬車內,姑娘的回應。沒得到回應的時琪便按照自己的想法,並未停下。一個女子出現在這個地方,是什麽人還不清楚呢!她絕不會讓姑娘陷入危險之中。


    在經過女子身邊時,女子的喊聲飄進沈漁的耳中。


    “喂,姑娘,你停一下,求你幫幫我,帶我一程。”


    “…沈詩?”沈漁睜開眼睛,挑起簾子,朝後方看去,果真是她。


    “不必理會她。”


    “姑娘認識?”


    “何止認識!她是我堂姐,但是,我和她有仇。”


    “需要時琪解決她嗎?在這裏,剛好下手。”


    “不問問,是什麽仇嗎?”


    時琪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與冷酷,她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與先前的溫婉或任何柔和的情緒完全脫節,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需要,”她再次強調,這三個字簡潔而有力,透露出她對於複仇之事的堅定與不容置疑。在她看來,任何對姑娘造成傷害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這種傷害已經超越了可以原諒的範疇,成為了必須被清除的罪惡。“既然是姑娘的仇人,就一定是傷害了姑娘。那她就該死。”這句話是她情緒的爆發,也是她態度的最終宣告。


    “暫時不可以,才剛來,她出事會引起麻煩。”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卻也能理解,所以,主仆倆並未繼續說下去。


    後麵的人是如何喊叫,已經不能改變什麽,她隻能繼續靠著雙腳往前走。


    半個時辰後,馬車到達浮名鎮。沈玉堂卻還沒來,沈漁皺著眉頭,下了馬車。


    扶著姑娘從馬車下來,低頭靠近她說:“姑娘,老爺可能是遇到她了。”


    “嗯,無事。”沈漁眨眨眼睛,不再糾結。她今日的首要之事,就是查看地形。


    “沈漁,你怎麽來了?”沈河聽說來了輛馬車,他剛好就在附近,所以,便來看一眼。沒想到,卻見到沈漁。


    姑娘對來人點頭微笑,回答他的問題:“沈河叔,是我。我來看看地形的,你能帶路嗎?”


    “…怎麽來看地形了?”沈河沉默了一瞬間,蹙著眉,不可置信。


    “沈河叔,等下你便會知道的。我爹爹也會來,已經在路上了。”知道自己簡單幾句話,他不會輕易相信,所以,將沈父已經在來的路上一說,自然就會被接受。


    確實就如沈漁所想,沈河很快便答應:“…行,我們現在就走。”


    路上碰上不少族人,都好奇的看著她們,甚至大聲喊著沈河,問幹嘛去。


    大家還在修建自己的家,這些天都住在臨時的地方,所以,修建房屋,是他們首要的事。至於,山上分的地,又不會跑了,他們也就不著急。


    主仆二人衣著簡單,腳上的鞋子更是方便走路。


    沈河沒提她們上山的目的,隻是時刻提醒她們:“這山路不好走,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你們小心些。”


    “沈河叔,放心,我們會小心的。”幸好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所以,此時,走這路並不覺得什麽。何況,她身邊還有時琪在。


    偶爾聊幾句近幾日的情況,說說這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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