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給你們一根煙的時間逃跑。”


    譚墨話音落下,辰龍的麵容徹底僵住。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頭點燃。


    從成為進化者,他就從未被如此輕視過。


    可看著眼前氣息宛如淵海的獨臂瞎子,身體卻怎麽也升不起反抗之意。


    譚墨再次深深吸了一口,隨著煙氣在空中飄散,辰龍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含著怒氣沉聲下令:


    “走!”


    十二生肖眾人瞬間化作四散的黑影,快速朝著遠方遁去。


    走之前,辰龍還帶走了隻剩半截身體的申猴。


    譚墨默默看著這一切,並未阻止,直到徹底看不到十二生肖,他才緩緩轉過了身。


    紀黎這時已從久別重逢,失而複得的情緒中走出。


    她眼中帶著濃濃的依戀,摟著一臉嫌棄的沐小橘怎麽也不肯鬆手。


    直到譚墨來到兩人身前,她才舍得抬起頭。


    可看到譚墨,眼圈再次紅了起來。


    “小墨...你...”


    紀黎捂著嘴巴,一臉恐慌的看著麵前雙眼蒙著黑布,左臂衣袖空蕩蕩的譚墨,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滴落。


    “暫時的,不用擔心小黎。”譚墨笑著摸了摸紀黎的腦袋,這一摸不當緊,紀黎哭的更大聲了。


    “怎麽不擔心!你...”


    “行了。”沐小橘抬手將紀黎的嘴巴捏成了鴨子嘴,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剛剛那些人怎麽處理?”


    譚墨捏著即將燃盡的煙頭,輕輕一彈,煙頭拋出一道弧線精準的落在了辰龍剛剛所站的位置,淡淡道:


    “我沒想追他們。”


    “那就這麽算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沐小橘無視掉紀黎的亂撲騰,黛眉微顰。


    這時紀黎終於擺脫了沐小橘的無情鐵手,揉著嘟嘟嘴,哇哇亂叫。


    “瞧把咱家孩子欺負成什麽樣了。”譚墨看著鬧騰的紀黎嘴角露出笑意,隨後又抬頭麵向遠方,聲音冷了下來道:“怎麽可能算了。”


    “一網打盡?”沐小橘怎麽會不知道譚墨的意思。


    “嗯,過兩天去帝城走一遭。”譚墨說完,轉頭看向了一旁安靜站立的白客亭,“小白。”


    “在的墨哥。”


    “你是不是到處跟別人說我死了。”


    “額...”


    “就是他!”紀黎突然冒出了頭,雖然眼眶還有些紅,但這些時日,瞳孔深處那抹化不盡的哀傷終於散了大半。


    “哈哈哈...”


    看著白客亭那拘謹的模樣,譚墨笑出了聲。


    朝陽已經越過地平線,寒冬的陽光帶著絲絲暖意,將四人的影子印在雪上。


    譚墨笑意正濃,甩著空蕩蕩的衣袖大步朝前走去。


    “走!回家看看小妝明!”


    沐小橘緊隨其後。


    白客亭說著先回去收拾收拾房間,便直接消失了,隻是走前麵癱臉笑出了一排大白牙。


    紀黎呆呆的站在原地,神情不知為何有些恍惚。


    “走啊!咱們回家。”走出一段距離的譚墨回頭,對著她喊道。


    “哦!”紀黎回神,趕緊小跑朝譚墨跑來。


    朝陽拉出的影子被她踩在腳下。


    這一刻,紀黎想起來了,想起那曾經初識的一幕。


    “你家在哪?用不用給你送回去。”


    “啊?我嗎?我家在喜來登小區...我已經...沒有家了...””


    “如果無處可去,那就跟我們來吧。”


    “可以嗎?”


    “走吧,咱們回家。”


    同樣的影子,同樣的殘破街道。


    隻是夕陽被偷偷換成了朝陽罷了。


    從父母死亡的那一刻,紀黎的世界便沒有了光。


    可如今她不再感到悲傷,因為在其身旁,還有可以為其照亮前路的皓月與驕陽。


    ... ...


    重建好的曙光城恢複了往昔的模樣。


    早起的人各自掃著門前的積雪。


    三三兩兩的孩童在雪地裏追逐打鬧,孩子不知道什麽叫末日,他們可能隻覺得世界本該如此。


    人民廣場。


    領取救助餐的幸存者排起長隊。


    一個孩子依偎在身旁麵容略顯憔悴的婦人身邊,指著廣場中央巨大的雕像,天真問道:


    “媽媽,這個人是誰呀。”


    “他是英雄。”


    “什麽是英雄?”


    “和你父親一樣,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我以後也要當英雄!”


    “...”婦人沉默了,她輕撫摸著孩子的頭發,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西方,微紅的眼眶深處泛起無盡的悲涼。


    婦人的丈夫,正是那個為了給紀黎撿箭,戰死沙場的老張。


    西麵城牆,早晚守城士兵正在做著交接工作。


    自從上次的慘烈戰役後,守城士兵反而成了份輕鬆的活。


    大量死亡的蟲獸氣息仿佛將方圓數裏的蟲獸震懾,偵察兵有時甚至一天都見不到一隻蟲獸。


    交接完早班的士兵站立在城牆之上,手中拿著熱乎的燒餅,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著。


    “你說這蟲獸真的是被殺怕了嗎?”


    “有可能。”


    “嘿,別胡說八道了,我表哥在一城當差,我有內部消息。”


    “大哥,說來聽聽唄。”


    “聽說啊,是因為譚墨將上次蟲潮的妖階首領擊殺了,那妖階首領死後餘威還在,所以才導致到現在沒有蟲獸敢靠近曙光城!”


    “謔~這麽厲害?!對了,譚墨是誰?”


    “你他媽!人名廣場那雕像你都不知道給誰修的?”


    “原來如此,我還說呢,都這世道了,還花費那麽大人力物力去修什麽破雕像。”


    “噓!你懂個屁!信仰啊!這般世道才最需要信仰!”


    “哦,反正我的信仰是你妹,你妹那大屁股我天天做夢夢到。”


    “m!”


    就在城牆士兵閑聊時,遠處三道人影不急不緩的出現在西牆之下。


    登記處。


    “姓名!”


    “譚墨。”


    “性別!”


    “...男”


    “來曙光城的...等等?!你叫什麽?!”


    “我叫譚墨,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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