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桃夭追出門:“你去哪兒?”


    “滾!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我再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少姚沒有回頭,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卻突然停下來捂住胸口:“嘔——”一口黑血嘔了出來,人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


    “大哥——”桃夭疾步就要上前!


    “噠——噠——噠”幾個小鐵球落在院子裏,頓時整個院子一片白霧,伸手不見五指。待白霧散去,少姚所站的地方隻剩下一攤黑血。


    “來人!來人!查!快給我去查!是誰帶走了他!快去!”桃夭氣得一張俊臉都扭曲了,顯得極為暴烈。


    “是!”黑暗中有人領命而去。


    ……


    “哥哥這是怎麽了!”景鈞大驚失色,暗衛來稟時隻說是公子出事了。他急匆匆的回來就看見半個時辰前還生龍活虎的少姚,嘴角、胸口上全都是血,眼眸禁閉,臉色蒼白的不省人事。


    “回大君,公子隻是氣急攻心,才致氣血離脈逆行,又閉了七竅,待老夫施針,公子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一旁的禦醫拿出一排閃亮的銀針。


    景鈞看著禦醫幾針紮下去之後,少姚悶哼一聲才慢慢睜開眼,滿眼茫然失神的看著帳頂。


    “怎麽樣?哥哥沒事了吧?”景鈞急切的問。


    “暫時無礙,回頭再吃幾服藥調理一下即可。”禦醫恭恭敬敬的答。


    景鈞正聽禦醫說話轉眼便瞟見少姚赤著腳就要下床:“哥哥!你做什麽?躺好!”


    “我不呆在這!我不呆在這!”少姚掙紮著就要往外走,滿眼血紅,狀若瘋癲,像入了魔障一般。


    “哥哥!少姚!你怎麽了?”景鈞抱住少姚,眼看他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得已一抬手在少姚脖子後一捏,少姚便軟軟的倒了下去昏睡起來。


    “禦醫!哥哥這是怎麽了?不是說沒事了嗎?他怎麽會這樣!”景鈞又急又氣,幾分殺氣顯露出來,嚇得禦醫瑟瑟發抖。


    “回大君!公子應當是受了什麽刺激,待卑職給公子開副寧心靜神的藥喝下去就行了。”禦醫思索了一下又接著說:“隻是公子先天體弱,氣血逆行又傷了經脈,再受不得刺激了。”


    “那你還不快去開藥方!”景鈞滿身殺氣顯露出來,嚇得人站不住腳。連見慣生死的暗衛也腿腳一軟,跪了下去。禦醫被扶了出去開方子。


    景鈞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讓你們保護哥哥,你們就這樣保護的?哥哥到底出了什麽事?說!”


    “回主上!”暗衛的頭領壯起膽子回答:“屬下一直跟在公子後頭,後來公子翻進了一處屋子的房梁,屬下們便藏在了簷下……”


    聽完來龍去脈以後,景鈞怒火奔騰!好啊!居然敢如此欺負他的心上人!還真是有膽量!心太好的人不配活在世上?本君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心太壞的人活在世上還不如死了!


    第19章 回凜遙


    夜裏,搜查各個宮殿。桃夭親自一個個的宮殿找過,說是有刺客混進了皇宮,偷了國寶!


    搜查到景鈞這裏時,景鈞的侍衛根本不讓人進去。桃夭目光一閃若有所思的問:“貴國的榮寶王爺可還安好?”


    侍衛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答:“王爺水土不服,招了禦醫看過診,吃了藥已經安睡下了。”


    桃夭鬆了口氣:“知他已經安睡,本君就放心了。請轉告你們大君,本君與你們王爺一見如故,知他患疾甚是擔憂,讓你們大君在王爺病好後告知本君一聲。”


    “是,卑職一定上報大君。”


    “看樣子刺客已經逃了,剩下的宮殿也不用搜了,加強防衛就是。”桃夭不露喜怒的說:“回宮吧。”


    ……


    “景鈞,聽說你那位哥哥病了?”蕭炎斜靠在椅上:“不會吧?昨晚我見他喝酒還喝得好好的呢!怎麽了喝多了病的?呃,怎麽了,這麽看著我?嘖~你別這麽冷冰冰的看著我,忒瘮人!”


    “送你個美人如何?”景鈞淡淡的瞟了一眼蕭炎。


    “呦!怎麽你這麽快就膩了你那位戴著頭紗的美人了?要送我?好啊——!!!”最後的語音愣生生的變了調,蕭炎看著旁邊的桌子碎成了兩半:“哎!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啊你!我又哪兒惹著你了?不是你說要把美人送我!哎——哎——哎!你別瞪我啊!”


    “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許打我的人的注意,不然嗬嗬——”景鈞威脅的看了蕭炎一眼。


    “得了!得了!小氣的那樣。”蕭炎往外挪了挪,盡量退到安全範圍。


    “我倒是給你物色了個美人,高貴典雅,精通樂理,出身名門,年輕漂亮,怎麽樣?”


    “呦~有點興趣了。誰呀?”


    “嘉禾王妃——還有這幾年你賣給瀾滄的兵器價錢都得漲上一倍。”


    “啊?這瀾滄怎麽得罪你了?”


    ……


    少姚一直喝著安神的湯藥,可是總是一醒來就情緒激動。吐了幾次血,病情愈發嚴重。景鈞幹脆帶著人啟程回國了。


    少姚開始水米不進,這下急壞了景鈞。威脅吧,沒籌碼了!強灌吧,嗯,灌了就吐出來!無論誰說什麽,少姚都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誰也不搭理。連姚樺都被景鈞八百裏加急的從宮裏召了出來。可是這次連姚樺也沒有用了。少姚一心求死。


    少姚逐漸一天比一天虛弱,到了後來開始晚上發熱不退,有時甚至開始說胡話!也沒什麽邏輯,隻是滿嘴喊著素蘭、桃夭、父皇……偶爾看見景鈞就委屈得不得了,抱著景鈞就無聲的落淚。


    “哥哥。”晚上景鈞握著少姚滾燙的手:“我有什麽不好?你就不能喜歡我嗎?”


    哪知少姚聽了又是一口血吐出來,嚇壞了景鈞。


    待禦醫把情況穩住後,景鈞突然有些瀕臨崩潰的模樣,揮退了眾人抱著少姚:“哥哥,你要是死了,我怎麽活?”


    “又說氣話!”少姚有氣無力的說景鈞:“誰離了誰都能活。”


    “那你離了他們怎麽就不活了!”景鈞反駁。


    “離了他們我能活。隻是——”少姚嘆了口氣:“活著做什麽呢?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這個世界沒意思透了。”


    “哥哥騙人!”景鈞突然崩潰了一樣抱住少姚:“你明明說過活著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你說隻要活著就沒有長不好的傷口,隻要活著就遲早會有人疼有人愛!你說世界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有會飛的魚,會發光的雲,有在秋天被紅葉覆蓋的山,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哥哥,你別再扔下我!”


    少姚睜大了眼睛看景鈞:“你是誰?”


    “哥哥,你還是沒認出我?”景鈞把頭埋在少姚心口:“我是寶兒,你說過要疼我,照顧我的,你怎麽可以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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