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林瞥她一眼,壓低了聲音:「不要吵醒他,公主殿下。還有,不要時刻向我販賣你們的東西。」


    公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會保持安靜。


    奧利爾從樹上跳下抱著沙笑向著伊林走去,卻被蒂娜伸手攔下:「嘿,混血精靈,沒有看見你的陛下正忙著嗎?」


    她越過奧利爾的肩膀看見了被捆在水邊的巨型螃蟹,忍不住驚嘆一聲:「真是令人驚訝的發現。」


    矮人公主拉著混血精靈走到河邊:「不必擔心魔法師閣下,不過可以告訴我這個大傢夥你們是從哪裏找到的嗎?如果能將完整的蟹殼剝下,一定能賣出一個好價格。」


    「這是魔法師閣下還有……」


    「喔,看看這些木山羊。他們有多久沒有剃毛了?這些毛紡織成的保暖品,足夠你們混亂之城的士兵度過這個冬天。喔,不過為什麽這些毛聞上去有些臭味?」蒂娜嗅了嗅疑惑問。


    木山羊:好問題,你為什麽不問問我身邊的豬呢?


    奧利爾跟著嗅了嗅:「我也聞到了。」


    木山羊:……


    木山羊:傻/逼,聞屁還這麽認真。


    「我看他們一直在叫,是製服他們的特別的方法嗎?是誰告訴你的?」蒂娜性質十足地打量這群羊:「奧利爾,在矮人的領地也有羊群,他們的羊毛就算是火也無法燒毀。我一直都想養一群羊。」


    蒂娜在河邊蹲**,伸手摸了摸木山羊的頭,很快又收回躲開它們暴躁頂來的犄角。


    「美麗的小姐,請您小心。」


    河麵一陣漣漪,埃吉爾從水裏升起,手上捏著一朵水做的水仙花。他將花遞給蒂娜,卻在她要接過的時候又收回手。


    「喔,您這不算是紳士行為。」蒂娜這樣說著臉上卻沒有多少不滿的表情。


    埃吉爾晃了晃手中的花,水流動變形,水仙變作玫瑰,再次遞到公主麵前。


    「我想這樣的花更適合您,美麗的小姐。」


    奧利爾看看蒂娜,看看埃吉爾,抱著沙笑果斷轉身離開。


    貓的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再呆在那種是非之地。


    網兜裏的貝殼被伊林帶來的衛兵從河裏提出收起,嘩啦嘩啦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費西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法杖卻摸到一手溫熱。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是伊林隨即又閉上眼睛,哼哼唧唧說:「是你來了啊。」


    剛睡醒的鼻音帶著依賴讓伊林心情平復些許,他握住費西的右腳踝微微用力,將咒印所在的那塊皮膚蹭得通紅:「離開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不許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費西靠在他的肩窩哼哼兩聲,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但含含糊糊誰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但是你不聽話。」伊林將費西身上的鬥篷又裹緊了一點,低下頭咬著他的耳朵稍稍用力,感覺到懷裏人的掙紮又鬆開,壓低了聲音說:「不遵從國王旨意的人,應當受到懲罰。」


    「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我親愛的啟明星。」


    費西捂著自己的耳朵努力跟他解釋:「你得講道理,陛下,我是因為……」


    「噓——」


    伊林點點他的嘴唇,帶著皮革氣息的手指摩挲著他的唇邊低喃:「我就是這個國家的道理,親愛的。」


    第85章


    那一瞬間,費西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誤入了西幻午夜檔,腦子裏跟泄了洪一樣,都是懲罰的一百零八種方式。


    什麽小黑屋,還有放進身體的小道/具,就連魔幻生物角蟲手都出現在腦子裏。


    費西:「我應該怎麽答,嬌羞還是害怕?」


    怎麽樣才能掩飾住內心的狂喜裝作不願意的樣子接受愛的懲♂罰?


    伊林捏著他的下巴,一邊親吻一邊說:「你不是喜歡黃金嗎?那把你關在金子做的房間裏怎麽樣?」


    不行了,費西想一下那個場景都覺得身體發熱腦袋發漲,隻聽見係統在哀求:「哥哥,別想了,你矜持一點行不行?」


    「我的法杖呢?」費西紅著臉掙紮著逃避回答問題,但並未成功從伊林懷裏坐起來,身上的鬥篷把他纏得像一個繭,動彈不得。


    國王將法杖從土元素手中抽離收進自己的戒指裏,冷淡通知費西:「暫時沒收。」


    在費西說出拒絕的話之前,他將一塊糖塞進了小魔法師的嘴裏:「任何誓言都不能輕率說出,誰允許你向別人說出以墮入黑暗為代價的誓言?你要明白,你是女神賜予我的,啟明星。」


    被費西舌頭蹭過的手指含進嘴裏,伊林嘆息一聲:「我很生氣。」


    費西咬著糖看著伊林人物麵板上平淡心情哼了一聲。


    的確挺生氣的。


    伊林抱著他往馬邊走:「先回城裏去。」


    「不行!」費西用力咬碎嘴裏的糖,掙出一隻手抓著伊林的手臂:「陛下,我已經知道寶藏謎語的答案,正好蒂娜也在,我們應該去一趟靜謐之湖。」


    伊林腳步一頓垂眼看他:「喔,看起來這一趟我的啟明星有了很多發現。」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遇見了新的人,有了新的發現,即使自己不在身邊,這顆星星仍舊在發光。


    伊林的心情說不上好,甚至有些煩惱為什麽當時沒有陪伴小魔法師一起來到交界森林。他知曉這種怪異的想法不對,但卻沒有想要改正的意思。


    「陛下,這位水中出現的先生要同我們一起回去,並且他說是魔法師閣下許諾的。」蒂娜胸前別著那朵水做的玫瑰,為她利落的裝束帶上一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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