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燈的聲音透出絲絲倦意,說完,乖巧的躺在何雨身邊,睜大雙眼看著何雨。


    唉?這是什麽情況啊?


    何雨的腦袋亂成一鍋漿糊了,這小孩究竟是幾個意思啊?不過,他好像並沒有害自己的意思。相反,她現在身體舒服多了。


    “剛才你掌心熱熱的那是什麽?”何雨拉住白燈的手,掰開手指頭仔仔細細地看,看的兩隻眼睛都快對到一起了,他的手與她一般大小,瘦的手指關節格外清晰,此時又是冰冰涼涼的。


    “姐姐這是在輕薄白燈麽?”白燈也不抽回,任由何雨看著。


    “輕薄?你?你個小屁孩?開什麽玩笑?”何雨翻了個白眼:“你老實告訴我,剛才那個是不是傳說的內力?”


    “傳說中?”白燈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恩,你會武功吧,是不是什麽武林高手呀?”


    “武林?武功?”


    “唉,你這孩子,怎麽問話也不回啊,重複我的話做什麽。”


    “姐姐說的,白燈聽不懂呢。”


    “你是不是因為江湖紛爭,與人結仇,背負命債,才被關到這裏來的?”何雨一臉嚴肅。


    白燈嘴角的笑意更甚:“姐姐,想的真有趣,什麽是江湖啊?”


    “哈?你少跟我裝蒜,姐姐我看的書和電視比你吃的草還多,你一定是會武功的,”何雨感嘆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我何雨眼拙,不識高人。”


    電視?高人?


    白燈這時是真的不明白何雨在說什麽,還未張口,隻聽何雨又說道:“唉,高人誰沒有過去啊,我懂,我不再問你,這樣吧,你就將剛才的那個教教我唄?”


    白燈一臉無辜:……


    “真小氣,我就是心髒不好,血液循環慢,身子寒,晚上睡的差,要是我學會這個,心髒就不會疼了。”


    白燈總算明白她在說什麽了,原來他說的是炙氣。


    說著將掌又貼在何雨的胸口,何雨本能的縮了一下,隨即有感受到暖暖的熱氣流入體內。舒服的眯起眼睛。


    “好舒服。”


    “姐姐說的內力是這個吧?這不叫內力,是炙氣,沒法子教。”白燈淡淡說著。


    “稚氣?那是什麽?”何雨好奇的問道。


    白燈笑了,縮回手,神秘的說道:“不告訴你。”


    何雨有點不舍:……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死牢裏,犯人們每天隻有一頓,每頓就隻有個饅頭。


    饅頭的賣相特別不好,何雨沒有胃口吃。


    想到吃草娃,就給白燈了,白燈吃了一個,倒也沒有客氣,將何雨的那個放進懷裏。


    至於維持生命力的水呢,獄卒則是拎著個木桶,像是餵牲口一樣,用個木勺,經過每個牢房時,將木勺伸進去,餵犯人喝。


    獄卒來到他們牢房時,故意將木勺放的很低,那種高度,是要人跪下才能喝到的。


    白燈挪到鐵欄前,跪下身子,正準備低頭去喝,眼前一晃,一個人影站在身前。


    木桶裏的水散發著腥臭味,何雨一聞便覺得噁心,哪裏喝得下去——


    她瞪著獄卒,二話不說,一把奪過獄卒手中的木勺,木勺中的水灑了出來。


    白燈的表情頓時無比難堪:完了,要渴死了。


    “你們沒有小孩麽?這水這麽髒,是人能喝的麽?你想想如果是你們的親人受到這樣的待遇……”


    這個姐姐真的天真的可怕呢!白燈根本聽不下去,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伸手拉住她的衣角,順勢拿過她手中的木勺遞給獄卒:


    “大人勿惱,可憐可憐白燈,賞口水喝吧。”


    “不是已經喝過了麽,小畜生。”獄卒麵無表情,耷拉著眼瞼,拿過木勺,走向另一個牢房,看來需要好好教她一下這裏的規矩了。


    獄卒走後,白燈哀怨的看向何雨:“姐姐,我知道你為什麽會進來了。”


    唉?何雨蹙眉,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又犯渾了,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這裏處處都會點燃她的爆點。


    “人要有尊嚴的活著,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呢。”何雨義憤填膺。


    “姐姐,可白燈不想死啊,”白燈有氣無力的回答:“不過現在你擔心擔心自己吧。”


    唉?擔心什麽?


    何雨不知道,在這監牢當中,除了主管官員大小還算是個“官”外,其餘的獄卒牢子等都是被視為最低下、最卑賤的“賤役”,然而,正是這些“賤役”管理著獄中囚犯的一舉一動,囚犯的命運可以說是直接操縱在他們手上,如果把監牢比作地獄,那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催命判官”,而何雨這樣的個性是死的最快的那種。


    在獄卒餵完囚犯水後,便叫上另外幾人將何雨從牢中拽了出來,出去的那一刻,白燈再用唇形說:


    要——活——著——哦——


    何雨被幾人拽到門外,在牢裏犯人都能看見的地方,被人按著,那獄卒二話不說先是伸手三四個巴掌,打得何雨腦袋一下子就蒙了,還未張口。


    隻見那獄卒用木勺舀了一勺水,冷聲:“來喝。”


    “呸!要喝你自己喝!”何雨被打瞬間炸毛。


    “哼。”獄卒陰陽怪氣的說道:“不喝?來人給我吊起來。”


    獄卒示意從樑上放下一根又長又粗的麻繩,把何雨撳倒在地,將她的手腳如同捆牲口一般捆住,再把□□繩一頭穿在她的手腳之中,穿好之後,打了一個死結,再將麻繩另一頭用力拉,霎時間便將何雨高高吊起。


    靠!這些女人的力氣真大啊,何雨愣是沒掙脫出去,被吊起後更不好施力了。


    獄卒惡狠狠的抽了何雨一鞭子,陰狠的笑了幾聲,


    其實牢裏麵總會有些不聽話的,何雨不是第一個,而這時候,獄卒們便會不遺餘力的折磨這些不聽話的,直到他們開口討饒奄奄一息才肯罷休。


    這樣做一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威信,二來殺雞儆猴給其他犯人看。


    何雨被這一吊,早已是頭昏眼花,再加之她身上本身就有傷,一天沒吃東西,氣緩不上來,麵如土色。


    “你們真是一群——人渣!畜生!放開我,快點放開我!”何雨意識到又得皮肉受苦了,她雖然不怕死,但是她怕疼的。


    她立刻就後悔了,她這是要被自己作死的節奏呀,咬牙心裏默念:


    這不是我的身體,這不是我的身體,這不是我的身體……


    “唔!”


    獄卒則放下鞭子拿起竹片,不由分說,把何雨無上無下,足足打了百下還不住手,渾身一條一條的血跡,竹片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靜靜迴蕩在牢房內,牢中的犯人鴉雀無聲,數雙眼睛瞅著,頓生寒意,而何雨愣是咬著牙悶聲不哼,眼神裏的恨越來越濃烈,拳頭越握越緊,她在使勁想要掙斷綁在身上的繩子,伴隨的心髒與肉體疼痛,她竟萌生出巨大殺意簡直要將自己的理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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