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嶼其沒說自己來回找了一整條街:“我還去了趟派出所,”他眼神變得有些暗沈,“想到可能有人撿了上交他們。”


    看他表情難看得像弄丟了命根子,王子鳴安慰地拍他肩膀:“東西丟了沒關係,人好好的就行。”


    方嶼其繃著一張臉沒接話,招手打了輛車和王子鳴回學校。


    王子鳴以為他心疼買手錶那點錢,在車上就跟他說:“反正那表不貴,省一個月零花就夠了。”


    方嶼其似乎有點煩躁:“不是這個問題。”


    王子鳴撓撓頭:“那有什麽問題?”


    方嶼其沈默地看向車窗外,無意識地在自己左手腕摸了好一會。


    等到下了車還沒能從他口中套出答案,王子鳴將他拽到了上次見證戀情萌芽的迴廊裏。


    “究竟怎麽了你,”王子鳴捏他下巴,“你這樣讓我怪不習慣的。”


    方嶼其沒精打采地靠上柱子:“我送你那書要是丟了,你能高興嗎。”


    “這能比嗎!”王子鳴誇張地提高音量,“那書是你媽媽送你的,全世界就那麽一本。”他握住方嶼其手腕,“這手錶又不是全球限量版,大不了我給你再買個十塊八塊,讓你天天丟來玩都不成問題。”


    方嶼其橫他一眼:“你就吹吧,敗家子。”


    王子鳴粗魯地揉他頭髮:“告訴你隻要人沒事就行,你還成心給我煩這些破事。”


    “哪能是破事!”方嶼其半認真半玩笑地,“難得你腦子正常送我塊挺好看的表。”


    “可跟你比起來就什麽都不是。”王子鳴深吸一口氣,將方嶼其摟了過來抱得死緊,“老實跟你說,我長這麽大,今天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怕死。”


    方嶼其也聽他說過以前打架完全靠愛好,下手動嘴從來不分輕重,哪天不小心被仇家捅死了都不冤枉。


    “小屁孩兒懂事了唄。”


    王子鳴不慡地“切”一聲:“老子是怕你會死!”他眼神兇狠地盯住方嶼其,“警告你,你還欠老子一條命,以後可別一頭熱隨隨便便把命給丟了。”


    方嶼其無力地看著他,想說這門戀愛課進步得也太神速了,害自己聽了居然有了那麽點心跳。


    這種話說多幾次就跟吃飯一樣平常,王子鳴使壞地問他:“你要怎麽報答我。”


    方嶼其麵無表情地接:“除了以身相許。”


    “哎呀,”王子鳴笑得色迷迷的,“你小子咋這麽邪惡啊。”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邪惡?!方嶼其拍掉他正悄悄往自己衣服裏伸的爪子:“想什麽啊,你剛……”話沒說完就被人用唇狠狠堵住了,一隻鳥爪已經強硬探入了他的襯衣下擺,還在他後腰上使勁揩了一把油。


    明明這個人的手掌既粗糙也不溫柔,方嶼其卻貪戀上了被愛撫的快感,渾身上下像是被帶起了一團火,燒得他本來就不太清醒的腦子完全沒法兒思考。


    很快兩人胯下那玩意都能頂穿褲襠了,他喘息地挺胯頂向王子鳴:“操,我還以為你痿了。”


    王子鳴氣得打他屁股:“你大爺真難伺候,想做就給老子承認!還玩什麽兄弟情人那套,你也不憋得慌。”說著野蠻地將方嶼其壓得更緊,又埋頭在他脖頸上親了個沒完。


    這種小動物磨牙似的吻簡直就像隔靴撓癢,方嶼其忍不住仰起頭,雙手越發圈緊了對方脖子。


    嘴唇移過去含住他突起的喉結,王子鳴把手探進了他衣服裏來回撫摸,下身也逐漸頂得一次比一次用力。


    光是這樣就讓方嶼其快要she了。感覺到背上肌肉不住地發顫,他閉目喘了幾口氣,喉間溢出一聲短促而愉悅的呻吟。


    王子鳴頓時呼吸粗重起來,一手壓在方嶼其腰後不讓動,嘴巴湊到了他的耳邊,聲音低沈又磁性地問:“想不想要……”


    方嶼其被刺激得耳朵一抖,隨後發現耳垂被輕輕含住吮吸,讓他幾乎在那一刻達到了高cháo。他興奮地十指插入王子鳴發間,從頭到腳每一處都死命貼緊了這個人。


    王子鳴像溺水了一樣抽氣:“給我……”他用力地在方嶼其臀上揉捏,“我要瘋了。”之後反而沒了進一步動作,仿佛在對方嶼其說“你不點頭,我就不做”。


    方嶼其已經連呼吸都被打亂了,很久後才啞聲說:“你今晚……應該先休息。”


    明明這是拒絕的意思,王子鳴卻得逞地勾起了嘴角。


    所以方嶼其搞不懂到底怎麽一回事,他那句話隻是讓王子鳴多休息好養傷,卻被王子鳴有心歪曲成了“擇日不如撞日”,鏗鏘有力地說了個“走”就把他拉出了學校。


    “去哪兒?!”


    王子鳴攬住他肩膀過馬路:“開房。”


    方嶼其差點沒推他去撞車:“我讓你回寢室休息!”


    “你說的是今晚休息,”王子鳴繼續硬拉著他走,“那是要等我傷好了才來開?”


    方嶼其沒有否認,一心隻想甩了他回去睡覺。


    “別亂動!”王子鳴動用傷臂摟緊了他,“大庭廣眾拉拉扯扯多難看啊。”


    “你他媽也知道難看?!”方嶼其毫不客氣地推開他,“倆大男人去開房就好看了是吧!”


    被他這麽一使勁,王子鳴痛苦地捂住傷口,似乎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沒事吧?!”方嶼其立馬慌了,“放手讓我看看。”


    然而王子鳴就這麽捂住一路飛奔,不一會看他輕車熟路地推開一扇玻璃門,一臉招搖地走進去跟前台說了句:“給我訂張大床,速度點兒。”


    ……方嶼其登時一口血沒忍住。


    可惜前台對這種事已然司空見慣,根本沒心思觀察他那變幻無窮的臉色。


    趁方嶼其還沒來得及反悔,王子鳴一把將他拽進了房間,兩人在玄關處便開始緊擁著接吻,手忙腳亂又急切地互相脫下了衣服。


    等到襯衫扣子全部被解開,方嶼其終於不再違心地做出抵抗,幹脆反客為主將王子鳴壓在過道上,一邊跟他久久地深吻,一邊迫不及待地捲起了他的t恤。


    王子鳴順從地舉起手脫下套頭衫,胸膛赤裸著跟方嶼其緊貼在一起,馬上就感覺到自己要被彼此的熱度融化了。


    可是兩人之前不久才打完一場架,王子鳴推開了旁邊浴室的玻璃門:“先洗個澡。”


    方嶼其看著他手臂上一圈白色繃帶:“傷口不能沾水吧。”


    王子鳴壞笑地用額頭抵住他的,小聲吐息說:“你幫我洗。”說完就後退著將方嶼其拖進了浴室。


    方嶼其除下襯衫扔出門外,然後將開關掰向了熱水那一邊。等王子鳴脫得一絲不掛,他小心地提起對方傷臂壓在牆上,才用花灑朝向他身體開始淋浴。


    王子鳴用另一邊手攬住方嶼其的腰,低頭從他頭髮一路吻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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