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晴幫她挑選的內搭衣物,果然是用來勾引男人的……井月現在可以確信了。


    從早上在廚房裏幫忙的時候,正宮太太好像就已經提前在謀劃了,先是瞄著她,說不以進門時間論家庭地位,然後是後麵給她挑情趣感十足的衣服。


    似乎,正宮太太早就預料到眼前的畫麵。


    黑漆漆的家庭影院裏,呼吸不停升溫……


    “等,等等……”


    井月反手握住蘇澤的手,玉顏酡紅的說:“不先討論一下君王悲歌的內容?”


    蘇澤好笑道:“都這種關頭了……待會兒再說。”


    井月便不再說什麽了,或抿或咬的,緊閉雙唇,等待蘇澤更大膽的肆意妄為。


    對這事兒,井月向來大大方方,從不縮手縮腳、扭扭捏捏,但……大家都在場,她又還是初體驗,感覺是有點怪怪的。


    所幸。


    大概是正宮提前發話,大家都很配合氣氛,全都一本正經的,盯著電影屏幕,偶爾還因為電影劇情嘿嘿的笑……


    嘩。


    蘇澤稍微挪了下身位,調整姿勢。


    井月忽的抓住他胳膊,指了指電影屏幕,輕聲說:“等等,再看會兒……”


    電影屏幕上,男女主走在曲徑通幽的小道上,耳邊溪水潺潺,畫麵的文藝氣息十足,但女主心聲卻不悅,在說著……


    “和他一起走在炎熱的冰河世紀,寸草不生的雨林,他老愛跟我講一些浩瀚而長久的承諾,我喜歡聽,我不會信。”


    蘇澤耐心等女主的台詞說完,故意不解風情,回頭問:“還要看多久?”


    井月躺得規規整整,張張嘴……但又瞄了眼周圍,隨即換成用鏈接跟蘇澤悄悄溝通。


    她語帶莞爾,笑問:“你怎麽不給我浩瀚而長久的承諾?”


    蘇澤被逗樂了,笑說:“你想聽?”


    井月‘恩’一聲,秋水明眸眨動:“我喜歡聽,我也願意信。”


    蘇澤於是思忖,像是在思考說些什麽樣的浪漫情話……思考歸思考,調整姿勢的動作也沒停。


    還沒等到蘇澤的情話呢,陳可晴嘻嘻笑的聲音,先一步在井月腦海中響起:“哇哦——我也喜歡聽。”


    砰!


    像是腦門上挨了一記重錘。


    井月臉頰通紅,忽然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麽大方,被陳可晴一調侃,她都有點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放心,我把小陳踢出頻道了……”


    蘇澤俯身,聲音溫熱的笑說。


    ........................................


    一個小時,轉瞬即逝。


    電影進入收尾階段。


    淋漓香汗,才剛剛斂去,井月撐著胳膊,在蘇澤身側斜躺著,邊思忖著,描述自己麵對君王悲歌時的感受:


    “主要是情緒方麵的影響,實際上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舞台上的表演又分別代表什麽,隻是能感受到情緒的變化……”


    “先揚後抑,前麵的情緒有多麽令人振奮,後麵的情緒就有多麽令人失落,在失落的極限,就會冒出無盡的戾氣,我想,感染者會攻擊周圍人,就是因為不自覺間陷入了那份情緒的操控。”


    不出意料的結果。


    不過隻是聽井月描述,蘇澤也不能完全理解……他雖然出手阻止了君王悲歌感染井月,但隻是那一瞬間的發力,並不是全程監控。


    “你提前預知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描述完,井月眼簾一垂,輕聲笑問。


    她今天的行程,像是一早被蘇澤暗中安排好的,當然有理由懷疑蘇澤提前預知到了這一切,隻是故意瞞著她,沒說而已……


    “恩。”


    蘇澤笑笑,伸手撥弄她的頭發,解釋道:“確實提前預判到了,隻是不清楚,你具體是什麽時候,接觸到了君王悲歌的異常現象,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接觸,是古神殿從中作祟。”


    井月俏臉意外:“古神殿?”


    疑問出口的瞬間,井月的腦海中,陡然湧現出全新的記憶碎片。


    她隨即沉默,定下心神,仔細整理和消化新的記憶,蘇澤也瞧出她的狀態,安靜下來,等待她捋清楚事情……


    片刻後,蘇澤注意到井月的眼神恢複清明,笑問:“恢複記憶了?”


    井月輕吟一聲:“恩……不是很美妙的記憶。”


    蘇澤:“說說看?”


    井月整理了下思緒,說道:“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的女神吧,那位神隻的確是我的引路人,如果按照這份記憶,我應該是受到祂的眷顧,才得以成為半神……”


    “而,和我類似的眷族半神,還有許許多多個,我們都是受到那位神隻庇護、認可的存在,隻是,當那位神隻遭遇橫禍,被更強大的神隻吞噬、撕裂的時候,我們這些被祂所庇護的半神,卻紛紛棄祂而去……”


    “我也不例外,隻是,我似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若是強行守護在祂的身側,也不過是隨之隕落,所以我離開了那片星空,踏上了流浪宇宙的旅程。”


    停頓下來,井月又麵露思忖。


    她其實有點懷疑記憶的真實性……


    感覺自己逃離得也太無情、果斷了些。


    可如果,她的離開隻是為了找尋成神的辦法,繼而找尋為女神報仇的機會,似乎也能理解,至少邏輯閉環了。


    蘇澤忽的開口:“先不論記憶真假問題,古神殿在這個時間點,將這部分最為關鍵的記憶還給你,其實也是精心籌劃吧。”


    井月回過神來,嫣然一笑:“恩,我感覺到了,若是我受到君王悲歌的情緒影響,或許會懷疑自己,進而陷入情緒漩渦中,不能自已,但是……”


    她停頓。


    如星辰閃爍的動人眼眸裏,藏著些戲謔一樣的笑意,她接著道:


    “但是古神殿讓我考慮,襲殺你,竊取你的力量……這個任務,實在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像是笑話。”


    來了。


    不出意料的展開。


    蘇澤嘴角揚起弧度,問:“竊取我的力量?古神殿不該再給你一些力量嗎,就像之前那樣的,臨時可用的力量。”


    用手指關節頂著下頜,井月思忖說:“應該有,但古神殿隻是試探了一下我的意願,大概察覺到我沒有那樣的想法,就放棄了……”


    古神殿果然還是有點後手的,隻是沒投資在井月身上……蘇澤心頭想著,隨即又想起了無麵人,說不定後手是投資在無麵人身上了。


    陳可晴的聲音,又冷不丁的在井月腦海中響起:“忠!誠!嘿……獎勵井月一個晚上,我說的!”


    井月不由失笑,沒想到陳可晴還在偷聽呢。


    蘇澤摸她一把,煞有其事說:“放心,我這次真已經把小陳踢出頻道了……”


    井月無所謂道:“不要緊,她在聽也沒關係。”


    陳可晴的聲音立馬傳來:“是嗎,那我也不客氣了,你們繼續?”


    蘇澤笑道:“笨啊你,稍微詐一下你,你就自己跳出來了。”


    陳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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