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微微點頭。


    便在這時,林書馨忽然起身開口說話:“公子,我決定入那侍靈一脈。”


    聞言,眾人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這般選擇,明明幽如火在侍靈一脈,此舉不是羊入虎口?


    沈樂有些好奇的看著她,她知道有話說。


    “公子,我平日裏就不喜歡舞刀弄棒,隻是喜歡養些花花草草,之前從你那便聽說過侍靈一脈,想必他們培養靈植和我種植花草大差不差,既然選擇了修行,我想選個我擅長的門道,這樣一來,我也能安心一些。”


    沈樂聽罷,覺得林書馨說得很有道理,之前便說起她性子軟,自然不喜那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他倒是想起之前與她說過藥宗侍靈一脈的事,看來她始終將這事放在心上,現在再提起拜入藥宗,她自會這般選。


    林書馨知道眾人之擔憂,於是開口說道:“我知你們心思,可堂堂藥宗怎會容忍弟子之間相互殘害,即便那人有此心思,我自當小心防備。”


    聞言,眾人不好說什麽,沈樂才開口說道:“馨兒小姐說得有道理,也許我們是太過謹慎了,也許他壓根就不知道你們是誰,隻是記得我和雲舒,還有雲棋,我們才是他最為痛恨之人,不過方才你也說了,小心無大錯,我們都沒人上過山,也不知道山上的具體情況,盡量躲著那些人。”


    林書馨這才應聲稱是,沈樂看向另外幾人,出口說道:“好了,這兩日大家且好好歇著吧,等著那位師兄前來接你們過去一起過去。”


    眾人應了一聲,以後起身相告。


    一行人走出雅閣之外,宋希然與趙雲棋和幾人告辭下樓而去,沈樂留了一下朝非虹,直到將趙雲棋二人走後,他與林書馨三女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同朝姑娘上樓看望一下前輩。”


    林書馨應了一聲,與朝非虹告辭離開。


    幾人走後,朝非虹看著沈樂說道:“你們就坐在此層?”


    沈樂回道:“是,昨夜沒了去處,所幸雲舒公主安排好一切,讓我們在她隔壁落腳,要不隻能是露宿街頭了。”


    朝非虹自然不信他這番話,知道沈樂這是緩和一下氣氛。


    她不以為意,接著沈樂開口說道:“還請朝姑娘引我前去探望前輩一二,昨兒因為我之事害他受傷,實在抱歉。”


    朝非虹點了點頭,隨即朝前走,沈樂跟上。


    朝非虹給沈樂感覺她總是很平靜,每與她相見,她總是以那副淡然無波的神色,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多餘的情緒波動,就像是一灣不見底的深泉,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心的世界。


    從相識開始,雖然沒見過幾麵,卻從未見過她展露笑顏或是生氣,不知道還以為她待人冷淡。


    她的平靜,仿佛與生俱來,將喜怒哀樂都深藏於心海的最深處,不熟悉之人,或以為她待人冷淡,如同冬日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冰,難以靠近。


    沈樂知道這是性子使然,就好比喜歡安靜的人總不喜歡參合到喧鬧中來。


    每個人的性格都有其獨特的韻律,正如喜歡安靜的人總是本能地抗拒喧囂與浮華,朝非虹便是這樣一個人。


    沈樂跟隨朝非虹一路上到十樓,向著廊道上的窗欞外望,仿佛又是一種風景。沒想到朝非虹住得比雲舒還要高上一層,隨即就想到了全有朝的身份來,或許是因為他的緣故,藥宗才會這般重視。


    跟著朝非虹進到雅閣,他瞧著雅閣裏的布置又和他們及雲舒又有不同,仿佛更加精致了許多。


    原來這樓裏的每層都有講究,看來越往上越是精貴。


    沈樂隨著朝非虹進到裏間,他見到全有朝,此時見到他正在調息打坐,二人相視了一眼,朝非虹朝他眨了眨眼。


    沈樂會意,是讓他自行坐下等候的意思。


    他朝著朝非虹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坐著,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朝非虹也沒有動靜,二人就此打量著全有朝,安靜地等候。


    約莫半盞茶功夫之後,全有朝忽然雙眼睜開,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收功起身,笑著看著二人嗬嗬一笑說道:“久等了吧。”


    沈樂起身,朝著全有朝躬身行禮,開口說道:“沒有,倒是打擾前輩,多有得罪。”


    全有朝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神色,隨後又出言相問:“小友,你怎麽來了。”


    沈樂回道:“哦,多謝前輩昨日出手相救,無以為報,隻能登門探望。”


    全有朝看著他微笑說道:“不打緊的,別擔心,這傷還要不了我的性命。”


    他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沈樂自是知道他受傷不輕,心中有些生愧。


    隨即他看向朝非虹開口說道:“小姐,怎麽樣了?”


    全有朝問的自是募新告示之事,朝非虹開口說道:“嗯,已在雲舒公主那詳讀,其中事項也記清楚,隻待後日與同他們一同前去記名。”


    聞言,全有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麽,暗自歎了口氣,隨後又一掃陰霾,笑著看向沈樂開口說道:“小友,你難不成也是要拜入藥宗?”


    聽到全有朝這句問話,沈樂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啟稟前輩,小子資質愚鈍,並無此打算。”


    全有朝聞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後又看向朝非虹,隻見她點頭示意,表明沈樂此言不假。


    他不禁打量起沈樂來,要說其他人這般說,他或許還相信,可之前瞧見沈樂行事果決,不像是愚笨之人,為何他會如此說,他有些費解。


    朝非虹之前也一直以為沈樂是要拜入藥宗,所以之前聽說沈樂並無此意時,她也很疑惑。


    沈樂隻想悄悄入那藥宗見到歐樸叟,所以並不想驚動其他之人,故而一直與眾人隱瞞此事,雖然現在被全有朝問起,他也不想把這事和盤托出。


    他此番山上除了是拜師學醫,再則就是將師父林顧秋拜托的東西拿到手,此事不想讓人知曉,深怕有心之人查探,故而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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