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三哈哈笑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們能在這臨石鎮的窩棚區活下來,確實也要有一套手段才行。


    走著走著,老三見我板著臉,湊過來低聲問:“那耗子能傳疫病啊?”


    我點了點頭。


    “這幫兔崽子,是斷子絕孫啊!”


    “老三,還有多遠?”


    “就在前麵,就在那個電線杆子下麵。”


    “剛才不想打槍,就是怕這裏的人聽到動靜,直接把耗子放了。現在沒辦法了,一會兒你也看著點兒,能幫忙就幫忙。”


    “好,我明白。”


    我們快速鑽出這個巷子,麵前是一條大路,對麵的電線杆子下,確實是個院子。


    沒想到的是,院門已經打開,幾輛糞車正在往外走。


    我立刻大喊:“都停下!”


    他們一愣,最前麵一輛馬拉的糞車,忽然狂奔起來。


    “水月,這裏交給你!”


    我翻身上馬,朝前麵的糞車追了過去。


    這輛糞車不算太大,前麵坐著趕車的人,後麵堆滿了糞桶,有個人忽然從中間露出頭,舉槍就朝我射擊。


    我趕緊彎腰躲避,同時加快速度,從側麵追了上去。


    車上的家夥用日本話朝我喊了幾句,忽然朝我的前方扔出了一個黑疙瘩。


    完犢子了,手榴彈。那一瞬間,我知道沒辦法躲避,於是舉槍瞄準趕車的家夥,連續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響,馬被炸傷,當即栽倒在地上。我被甩了出去,在積雪中翻滾了幾圈,腦袋撞在一口破缸上,才停了下來。


    那一刻,我的腦袋嗡嗡響,一瞬間想不起自己在什麽地方,在幹什麽。


    等了片刻,我慢慢坐起來,摘下狗皮帽子摸了摸,還好腦袋沒受傷。再往不遠處一看,那輛糞車歪倒在路邊,糞桶掉了一地。


    我逐漸清醒過來,短槍丟了,往旁邊一看,長槍壓在了馬的屍體下麵。


    我趕緊爬過去,抓著槍管使勁拉,但是拉不出來。糞車那邊傳來了叫罵聲,是剛才的日本人,我四下摸索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爬了起來。


    眼前有些模糊,我順手抓起一把雪,擦了擦臉。


    天太冷,沒戴帽子感覺頭皮發麻。不過這樣也好,我清醒很多,看清了糞車的情況。


    趕車的已經死了,那日本人趴在車上,腦袋好像受傷了,半張臉都是血。他正在扒拉身下的糞桶,應該是在找藏了耗子的那一個。


    我搖搖晃晃走過去,大喊:“兔崽子,刀爺在這呢!”


    天已經微亮,他見我還沒死,四下找找,從身後的雪地中撿起一把短槍,使勁拉了一下槍栓。好像壞了,氣得他大罵一句,朝我扔了過來。


    我停在路中間,深吸幾口氣,又直起腰板,大聲問:“會說中國話不?”


    他從車裏抓起一個小糞耙子,搖搖晃晃走了過來:“該死的馬路大,我是關東軍的勇士!”


    我一聽,撲哧一聲笑了。


    “勇士,上一個這麽說的日本人,老慘了。”


    他搖搖頭,忽然舉起糞耙子,哇哇叫著撲了過來。


    說實話,剛才和那幫掏糞工人幹架,也不敢下死手,心裏憋屈得難受。現在,又一個自稱“關東軍勇士”的家夥,嗷嗷叫著衝過來,我興奮起來了。


    他衝到跟前的一瞬間,我後退一步閃過糞耙子,同時手舉石頭用力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家夥慘叫一聲,糞耙子掉在了積雪中。不過,他也是身手敏捷,飛身一撲,將我壓在了身下。


    我用力起身抓住他的肩膀,用腦袋朝著他的臉連續撞了幾下,一翻身又把他壓在了身下。


    這家夥力氣也很大,連續朝我腰上打了幾拳,疼得我翻身滾到一邊,先揉揉再說。


    這一晚上,腰是快要廢了。


    他一看我的樣子,也興奮起來,笑著說:“真是廢物,你們這些廢物都該死!”


    我一聽,握著石頭就撲了上去,他直接拎起一個糞桶,也朝我砸了過來。


    這兔崽子確實有些本事,哇哇叫著與我打在一起,糞桶都打碎了兩個。


    打了幾個回合之後,我倆都累了,坐在雪地中,喘著粗氣。他指著我說:“你是個有點兒本事的馬路大。”


    我搖搖頭:“我叫伍六刀,專治你們這些關東軍勇士。”


    “你不行了,趕緊滾吧,我饒你一命。”


    “起來,咱們接著幹!”


    我話剛落音,糞車旁的兩個木桶,同時晃動了一下。


    耗子!


    這日本特務噌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就要過去,我趕緊飛身一撲,抱住他的雙腿,拚命往後拉。


    沒想到,他兩腿一掙紮,正好踢到了我的臉上。我瞬間感覺鼻子裏一陣熱流,疼得差點喊出來。


    見我沒有鬆手,他急眼了,轉身拎起一個空糞桶,使勁朝我的腦袋砸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我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看不見,聽不見,甚至不覺得冷,啥感覺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腦海中響起了“哇呀呀呀”的聲音。然後,一個聲音說:“小刀,別慫啊!”


    我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從積雪中摸出一塊石頭,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日本特務被壓在身下,伸手想要掐我的脖子。我一把抓住他的小拇指,哢嚓一聲掰斷了。


    緊接著,我抓住他的右手腕,把他的手掌按在嘴上,右手揮舞石頭砸了上去。


    他慘叫一聲,張開了嘴,我趁機猛砸兩下,將他的半個手掌砸了進去。


    那一刻,我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殺紅了眼,手中的石頭一下一下往他嘴上砸,將他的整個右手完全砸進了嘴裏。


    等清醒過來,連水月已經跑了過來,扶著我坐到一邊,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刀,他死了,他死了,沒事了,放心吧。”


    老三拎著兩桶煤油,氣喘籲籲跑過來,往那堆糞桶上一潑,直接點燃了。


    有不少人說過我,殺氣太重了。這一刻我才發現,確實有點重。


    大火熊熊燃燒,我長出一口氣,笑著問:“院子裏還有嗎?”


    “燒了兩個糞桶,我和老三檢查了,沒了,你放心吧。”


    “南城算解決了吧?”


    “解決了,一隻都沒跑。”


    天已經亮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白茫茫的,雪花還在飄。


    但願,剩下的那些耗子,都已經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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