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水月告訴我們,要再次設伏,不能讓補給運到暗堡。


    這一次,我騎馬走在了前麵,連水月獨自趕著一輛爬犁,老羅他們的爬犁走在了最後。


    當天晚上,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紮營休息,吃飯的時候,錢麻子問:“水月,咱們到底要去哪裏啊?”


    連水月歎了口氣:“明天早上,咱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選錯了,就堵不住他們了。”


    錢麻子笑了:“哪兩條路,大家一起選。”


    “下一次的補給隊應該有兩條路線,一是朝北走,從山溝裏繞。這條路的特點就是岔路多,他們隨時可能調整路線,比較安全。但是也有問題,就是不太好走,繞的遠,耽誤時間。”


    “還有一條路,就是從河道源頭出發,一路從河道上走,雖然也繞路,但比較好走。而且,河道周圍視野比較好,也容易發現咱們的埋伏。”


    “如果是你們的話,會選哪條路走?”


    這話一說,我們都陷入了沉思。


    錢麻子開口說:“我覺得,他們這次栽了,下次一定是安全第一,從山裏走,就算繞一繞也無所謂了。”


    我想了想,也點頭說:“河道就是視野太好了,咱們老遠也能發現他們啊!如果非要二選一,我覺得山裏更保險,晚幾天無所謂。”


    我和錢麻子都看向了羅老九,他搖搖頭:“胡子砸窯綁票以後,隻要往山裏撤,肯定是繞路走。哪怕一天的路程,都要繞三天,這樣別人就跟不上了。但這回是往前麵運物資,我也不敢確定。”


    連水月點點頭:“所以,我還在猶豫,不敢確定敵人到底會怎麽想。”


    大家陷入了沉默,羅老九連煙袋鍋子都點上了。


    這時,水田慢慢揮了揮雙手,低聲問:“幾位,這不是有個敵人坐在你們麵前嗎?為啥不問問我?”


    差點忘了,這還有個俘虜呢!


    錢麻子笑了,扭頭問:“你知道個啥?”


    “這位連姑娘頭腦確實大大的聰明,但有些情況是她沒有考慮到的。比如說,那個飛機場的倉庫裏,藏著堆積如山的物資,那可是為大量部隊長時間對抗蘇軍準備的,十車二十車就是小意思,人家根本不會太在意。”


    連水月一聽,立刻伸出了手:“哦,我明白了,你接著說。”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是長期缺乏物資的,腦子裏想的肯定是不能浪費,物資最重要。但是丁老板不這麽想,那些東西擺在倉庫裏,以後能有啥用?東北話咋說來著,隨便造!”


    “水田,你這意思,馬大鼻子可能同時命令兩支補給隊出發,一個從北走,一個從南走,總有一個能運到的。”


    水田點點頭,笑了。


    這個真的不難想到,但我們之前確實沒想到,大意了。


    水田接著說:“當然,我也是猜的。因為這次他們遇到了襲擊,下次肯定要派出更多人護送補給隊,他們還要考慮,萬一你們直接襲擊飛機場,又該咋辦?真不知道那邊的兵力還夠不夠。”


    連水月盯著火堆,陷入了沉思。


    我們都沒說話,安安靜靜吃完飯,等著她拿主意。


    片刻之後,她從隨身的小鐵罐子裏拿了一顆糖放進了嘴裏,閉上眼睛感受一會兒,終於開口了。


    “水田中佐說的很對,我們現在不知道,馬大鼻子和丁晴的手裏,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咱們知道那個飛機場了,不管他們派出幾支補給隊,都要從那裏出來。”


    我低聲問:“水月,你是想打那個飛機場?”


    “他們今天逃回去,必須要請示匯報,馬大鼻子要重新計劃,再安排人裝車,分開出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果咱們速度快,可以在那個山穀口的位置埋伏,那裏的位置應該也很好。”


    說罷,連水月看著水田。


    水田一愣,趕緊說:“確實不錯,但你們要想好了,那裏可能有不少人,想打下來不太可能吧。”


    錢麻子笑了:“水月,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也不是要打進去,就是堵一堵他們,折騰一下,讓馬大鼻子嚇一跳。”


    我站起身,把連水月拉到一邊,低聲說:“萬一水田騙了咱們,那裏可能也是個陷阱,有些冒險啊。”


    “小刀,敢冒這個險嗎?”


    我回頭看了看錢麻子和羅老九,點頭說:“我是敢,但你們——”


    “那就不要說了,這個時候了,我們都聽你的。”


    我們倆回到火堆旁,水田低聲問:“真要去啊?”


    連水月點點頭:“小刀已經決定了,我跟著他。”


    羅老九忙說:“我還指望小刀養老呢,隻能跟著他,沒地兒去。”


    錢麻子深吸一口氣:“富貴險中求,隻要能跟著你們,我就不怕。”


    大家一起看了看水田,他連連點頭。


    連水月和水田趕緊溝通了一下,確定我們去那個山穀的最近路線。當天晚上,我們沒有宿營,點著馬燈繼續趕路。


    情況一直在變,我們的計劃也不得不變化,而且越來越冒險。


    但隻有這樣,才能不被馬大鼻子猜到,才能出奇製勝。


    風雪兼程,走了一天兩夜,才終於到達山穀外的車站。


    這個所謂的車站,早就廢棄了,兩棟木屋塌了,站台的水泥頂棚也塌了一半,積雪很厚。


    我們沒有停留,接著往前走了一陣子,接近飛機場所在的山穀出口時,才拐進林子裏,找了片隱蔽的地方暫時休息。


    當天中午,我和連水月順著山穀口的緩坡上去,趴在坡頂,整個山穀一覽無餘。


    太大了,四麵大山圍繞著一片平坦的穀地,最西側的大山十分陡峭,隱約能看到山腳下有幾排房子,山體上還開了兩個半圓形的大洞。


    整個山穀都被積雪覆蓋,但他們已經清理出來了一條路,從西邊一直通向我們所在的東南角出口。


    山穀出口的位置,有一棟小木屋,就在我們的下方,看起來像是臨時搭建的。此時,木屋門口點著火盆,有兩個背槍的小崽子,正在抽煙嘮嗑。


    遠處有沒有敵人看不清,連水月趴在我耳邊說:“小刀,這個出口太重要,他們不可能隻派兩個小崽子守著。”


    我點點頭,剛想說話,連水月忽然阻止我,然後指了指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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