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老錢,你的意思是,搶了他們?”


    錢麻子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不是,這麽冒險的事兒,不像你的風格啊!”


    “我又不去——我的意思是,咱們可能一兩天走不了,萬一人家呼啦啦來了幾百人,咋辦?沒子彈扔雪疙瘩啊?”


    我想了想:“這有點冒險,我要和水月商量一下。”


    錢麻子笑了:“你在這守著,我下去吃飯,順便跟水月說說。她點子多,肯定知道該咋辦。”


    “行,你先下去吃飯吧。”


    遠處那些人躲在帳篷後,點著篝火,時不時出來看看我們這邊,指指點點。錢麻子說得對,他們可能就是先遣隊,離得比較近,先把補給彈藥運過來,再等著大部隊。


    所以,除了一開始那個槍手,其他人都不急不躁,沒必要冒險嘛。


    等了一會兒,連水月爬了上來。


    “水月,老錢跟你說了沒?他覺得咱可以過去弄點彈藥。”


    “剛才在裏麵,我正和老羅說這事兒呢,他就進來了。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們子彈太少,就算夠這兩天用的,到時候離開這裏進了山,就不好補給了。正好他們來了,弄點吧。”


    說著,她看了看遠處的敵人。


    我低聲說:“水月,不是我慫,他們十幾個人呢,咱倆就算能摸過去,打起來也不一定能占便宜。”


    “對,所以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好,你說。”


    “小刀,大早上他們就被我打死了一個,為啥現在還敢在那裏紮營?”


    我一愣:“他們往後退了,這個距離,就算是你,恐怕也不好打吧?”


    “你想想,他們來之前,一定接到命令,說咱們隻有三四個人,在逃命。他們隻要守在遠處,盯著,別讓咱們跑了就行,對不對?他們覺得,咱們隻會逃跑!”


    “所以,他們沒防備,咱們可以出其不意?”


    “小刀,他們正在等援兵過來。你想想,有沒有可能,他們的援兵今晚來了?”


    我摸了摸腦袋,大概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但具體連水月是怎麽計劃的,還沒想明白。


    “假如有一個日本軍官,是丁晴派來的,他們是不是應該聽命令?”


    說到這裏,我立刻明白了,連水月想讓錢麻子假扮日本軍官,以援兵的身份,想辦法把這些人調走。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輕鬆把敵人補給偷走一部分。


    我低聲說:“這個計劃挺不錯,就是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老錢有沒有那個膽子?”


    連水月點點頭:“我還沒跟他說呢,到時候你跟著,當他的副官,應該能行。”


    我一愣:“那行,我勸勸他。但是還有第二點,而且很關鍵,外麵那幫子人,怎麽就能相信我們?會不會我們一出現,他們二話不說就開槍了?”


    “小刀,我想了很久,咱們這次栽了,就是因為以前太順了,咱們一路追,他們一路跑。咱們大意了,沒想到馬大鼻子會忽然殺個回馬槍,給咱們設了這麽大一個埋伏圈。”


    “你再想想外麵那幫人,他們敢離這麽近紮營,不就是覺得咱們不可能出去嗎?這次,咱們不光要出去,而且不是偷偷摸摸打,是光明正大走到他們麵前,他們腦瓜子能多好使,能想到是咱們?就算後來想到了,咱們也已經成功了。”


    我點點頭:“你這麽說,確實也有道理。”


    “再說了,咱們晚上再去,而且我會提前在附近找好位置,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立刻開槍!”


    我瞬間有了底氣:“那行,我配合你!”


    連水月笑了:“好,你先去說服老錢,這是最難的一步。”


    確實,以我對錢麻子的了解,他不會直接拒絕,而是找出一些“合情合理”的理由,委婉表示反對。


    我想了想,翻身爬下木屋,把槍放在外麵,推門進去了。


    羅老九抽著煙袋鍋子,坐在火盆前烤火,見我進來,微微一笑,好像什麽都知道了。


    他站起來,捶了捶腰:“我出去晃蕩一圈。”


    錢麻子正歪在炕上哼小曲,嘴裏答應著:“門口溜達溜達就行,別往前後門去,地上滑,別摔嘍。”


    羅老九趕緊答應:“知道了。”


    我往火盆旁一坐,還沒開口,錢麻子就說了:“我剛才跟水月說了,她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們啥意見?”


    “老錢,我們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啥,說來聽聽。”


    我小心翼翼把剛才商量的計劃說出來,錢麻子愣住了,想了一會兒才說:“小刀,你當真?”


    “這事兒我還能跟你鬧著玩?”


    他一聽,坐了起來,爬到炕邊兒問:“你倆商量這個計劃的時候,有沒有考慮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啥問題?”


    “我啊!我確實會說日本話,但膽子小啊,你知道的。就這麽大搖大擺過去,跟他們打招呼,還要把他們騙著走,你倆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是也說了,咱們必須補充彈藥,沒有別的辦法了。”


    錢麻子穿上鞋下來,走到我旁邊坐下,低聲說:“我是怕到時候人家一盤問,咱們對不上號,那不就是找死?”


    “他們又有馬大鼻子的人,又有丁晴的人,不可能都認識。前些日子,你不是剛說過,不冒險賺不了大的。”


    錢麻子沉默了,仰頭思考半天,最後點點頭:“那行,但是咱說好了,到時候你可得護著我。”


    我一聽,趕緊拉著他出了門,朝上麵喊:“水月,老錢答應了。”


    “那好,老錢你上來看一下,我跟你說說具體計劃。”


    錢麻子一聽,爬了上去。


    羅老九在院裏子的爬犁旁站著,我走過去,他低聲說:“晚上就靠這個家夥,把彈藥拉回來了!”


    我上去晃了晃,很結實,肯定沒問題。


    當天晚上,又刮起了西北風,遠處的敵人還是那樣,沒有什麽動靜。


    我們四人站在院子裏,互相看著,都點了點頭。


    這一次,我們各有任務,傾巢而出,不要說敵人想不到,我們之前也不敢想。


    連水月笑著說:“能不能成功,就看老錢和小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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