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天黑後沒多久,我們就發現了他們紮營的痕跡。


    這是一個懸崖下的凹洞,隻有半米深,前麵都是碎石。坐在凹洞中,勉強可以躲避風雪,可能昨天淩晨他們累了,就在這裏暫時休息了一會兒。


    前麵的路有些難走,我們也選擇在這裏紮營。


    小順子扒了些幹樹皮,在雪地中撿了柴,回來把篝火點上了。


    羅老九讓錢麻子扶著他,打著手電筒把周圍看了個遍。


    李半拉子以為他在找地方拉屎,大聲說:“就在那樹後麵拉吧,別跑遠了被狼叼了去。”


    “小兔崽子,我這一把骨頭沒有幾兩肉,狼要叼人,也是衝著你這樣的。”


    說著,羅老九回來了,摘下手套烤著火,低聲說:“小刀,水月,我和錢麻子剛才數了數他們的帳篷、鍋灶,也看了拴牲口那邊的情況,應該有四五十人。”


    錢麻子笑著說:“這山溝裏根本沒有路,他們拉大箱子的馬車,走不了多遠就得散架。到時候,他們隻能抬著箱子走,更慢。”


    我點點頭:“他們費這麽大勁轉移大箱子,裏麵肯定有重要的東西。不過,老錢,我覺得可能不是大洋金鎦子。”


    “你不廢話嘛,要是那麽一大箱子金鎦子,他們能拉得動?我明白,那裏麵多半是隻大耗子。”


    小順子一聽,湊過來問:“麻子哥,啥大耗子?”


    “你沒見過,能一口咬掉你腦袋的那種大耗子。”


    “你就別唬我了,耗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咬我的腦袋,我還咬它的腦袋呢!”


    我們一聽,都搖搖頭笑了。


    這時,連水月開口問:“小順子,你在木營子這麽久,真沒見過大耗子?”


    “沒有,那雙頭狗就夠嚇人的了。”


    “木營子下麵,有沒有什麽倉庫啦,密室啦?”


    小順子搖搖頭:“我是什麽級別?他們連罐頭放哪屋都不告訴我,還能告訴我密室?”


    連水月笑了:“明白了,趕緊吃點東西,歇歇。”


    這樣的天氣,又是在陌生的山溝裏,晚上還是老老實實休息,等天亮再走安全一些。


    我們睡了一宿,天蒙蒙亮時,收拾好東西,繼續出發了。


    天亮之後,拐進了一個大山穀,眼前隻有零星的矮樹,白茫茫一片,很遠的地方才能看到一座大山。


    這時,走在的前麵的錢麻子朝我們招招手,大家上前一看,是一輛翻倒的馬車,膠皮輪的,但車軸已經斷了。


    小順子立刻豎起了大拇指:“麻子哥,你還真厲害,昨天就猜到了。”


    此時的積雪剛剛沒過腳踝,還不能跑馬爬犁,那大箱子他們要麽抬著走,要麽在雪地上拉著走,都很費勁。


    根據三鏢留下的記號,他們就是朝著山穀盡頭的方向去了,我估摸著,他們現在到了遠處那座大山的山腳下。


    此時雪已經停了,我們繼續前進,靠著山穀的一側,慢慢往前走。


    走到晌午時分,前方的緩坡處,又發現了他們紮營的痕跡。


    這裏距離上一個紮營點不算太遠,看來他們運貨太艱難,行動又慢。再往前走,雪地裏隱約能看到馬隊走過的痕跡了,他們離開的時候,雪應該快要停了,沒有掩蓋他們的足跡。


    這下好找多了,我們隻是停下來,燒了點水喝,就趕緊追了上去。


    一路的艱難就不多說了,天擦黑時,我們終於趕到了那座大山的腳下。


    在這裏,我發現三鏢最新留下的記號,他們拐進了左邊的一條大溝。李半拉子進去探了探,回來之後告訴我們,找到了。


    我趕緊安排大家就地休息,然後和連水月一起鑽進林子,去探探情況。


    進入左邊的大溝,往前走了十多米,就隱約看到了篝火。


    繼續往前走,我們才發現,這又是一個小車站,鐵軌從這裏開始,向山裏延伸。站台後方就是山體,靠著峭壁的位置有幾間水泥房子,後麵好像還有個小山洞。


    此時,水泥房子前點了好幾個火盆,一群小崽子正圍在那裏喝酒閑聊。


    小山洞門口堆著一些箱子,有人正在往裏麵搬運。


    站台旁邊還有個了望塔,有兩個背著槍的家夥正站在下麵抽煙,沒有爬上去。


    連水月低聲說:“他們會不會在這裏等小火車,再把東西運走?”


    我點點頭:“有可能,一會兒我下去,看能不能聽到他們嘮的啥。”


    “你先等一下,三鏢呢?”


    “他肯定知道咱們來了,忙完自然就回來了,放心吧。”


    連水月扭頭看看右前方的一棵大樹,指著它說:“我在那等你,小心點兒,抓緊回來。”


    我點點頭,把槍背上,貓著腰鑽出林子,從前方繞過去,慢慢接近了站台。


    那兩個背著槍的小崽子還靠在了望塔下,此時正跺著腳,不斷抱怨。


    “這他娘的,也沒有來前兒說得這麽輕巧啊!”


    “我跟你說,大當家自從瘸了以後,就對這個瘸子特別好,看見他就來氣。”


    “你就別抱怨了,人家是大當家的救命恩人,現在正風頭上,咱惹不起。”


    “那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咱一路上緊趕慢趕,都沒咋歇著。好不容易到這了,現在還沒吃上熱乎飯。”


    這時,忽然傳來另一個聲音:“扯啥呢,趕緊吃飯去!”


    我一聽,這是換崗的的來了。


    很快,有一個聲音說:“哥,咱啥時候走?”


    “你過來瞅瞅,我臉上寫的啥?”


    “哥,你這啥意思——”


    “意思是不知道,有事兒問孔瘸子去,他現在是大哥。”


    “哥,你就別生氣了,他啥本事沒有,槍都打不準,也就是一時得寵,爬得快,摔得也快!”


    “等過兩天大當家來了,我得跟他說說,這個孔瘸子不行,鎮不住!”


    “對,該說。”


    我一聽,馬大鼻子要來?那正好,上次沒抓到他,這回不能讓他跑了。


    這兩人又嘮了一會兒,都是在抱怨孔瘸子,盼著馬大鼻子趕緊來。


    我怕被人發現,趕緊跑了回去,把剛才聽到的都告訴了連水月。


    她點點頭:“馬大鼻子親自來,裏麵藏得東西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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