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野沒得聊,他是不會說什麽的。


    我們在下麵憋悶的慌,趕緊出了密室,來到院子裏。


    大家進了旁邊的正屋,這裏收拾的很幹淨,我們點上燈,各自找個地方一坐,都不說話了。


    片刻之後,三鏢開口問:“高野也見到了,都說說吧,有啥辦法。”


    李半拉子歎了口氣:“這兔崽子要是一心想死,那確實沒啥辦法。”


    看高野剛才的樣子,我是真想不出什麽辦法,隻能搖了搖頭。


    “老羅,那你說說吧。”


    羅老九撚了撚胡子:“咱們也都見識過了,他們搞得那些研究,害死的那些人,喪盡天良。這些人,就沒有良心,都是瘋子,你和瘋子講條件,沒啥用。”


    三鏢點點頭。


    羅老九接著說:“他其實心裏也知道,自己以前幹得那些事兒,太壞了,現在落在咱們手裏,不可能再放了他。”


    “那確實不能再放了他。”


    “對嘛,他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知道說不說都是死,無所謂了。”


    羅老九說完,看了看錢麻子,錢麻子也點頭同意。


    這時,大家都看向了連水月。


    三鏢問:“水月,就你最聰明了,有啥辦法沒?”


    連水月站起來,在屋裏走了兩圈,忽然說:“他想死,就讓他死一次試試。”


    我們都沒聽明白什麽意思,一個個伸著腦袋,等著連水月細致解釋一下。


    “老錢,日本人信不信鬼神?”


    “那當然信,他們的神神鬼鬼比咱們多多了。”


    連水月往凳子上一坐,倒了杯水,低聲說:“我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讓高野死一次,讓他感受一下死了以後,有多後悔,說不定他就想好好活著了。”


    李半拉子看看我們,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幾個,確定聽懂了水月姑娘說的啥?”


    錢麻子起身把門關緊,回頭說:“我是沒聽懂,但水月想的招兒,應該好使。水月,你具體說說,到底啥意思?”


    “我是這麽想的,咱們想個辦法,讓高野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然後,趁他迷糊的時候,給他演戲,讓他以為見到了自己的親人,見到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反正就是刺激他,讓他怕死,想活著。”


    “水月啊,你這個招兒,有點兒太難了吧?就說第一點,你怎麽讓高野以為自己死了?他也不是好騙的。”


    “老錢,我都想好了,要想讓高野相信,隻能玩真的。槍斃,真打。”


    這回連三鏢都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聽聽外麵的動靜,低聲問:“真槍斃,那不就死了?”


    “我聽人說過,用手槍從後背打,距離把握好,隻要不打到要害,及時做手術,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大。咱們在旁邊弄一個臨時手術室,再救活他。”


    “然後呢?”


    “救活他,但不能讓他很快清醒過來,要讓他一直迷糊,接下來就是老錢想想辦法,多想點能刺激他的日本話。”


    三鏢想了想:“不對啊,那怎麽才能讓他一直迷糊?萬一中間他要是清醒了,就啥都明白了。”


    “所以,咱們需要請一個人來。”


    說罷,連水月看了看我,我脫口而出:“張小信?”


    “張小信從小幹迷糊人的事兒,你也中過招兒,她來最合適。”


    三鏢往門口一坐,默默抽了一支煙。


    最後,他站起來說:“水月這個辦法,還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很冒險,但值得試一試。這樣吧,你們再商量一下,我要向上級匯報,看能不能批準。”


    說罷,三鏢打開門,剛想離開,又轉身說:“你們可以先住這裏,地方大,也有吃有喝。”


    他一走,我們又七嘴八舌說起來,連水月的這個辦法,乍一聽覺得不太行。但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成功。


    羅老九也說,人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們要是真讓高野死一次,他肯定就不一樣了。


    不過,他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


    最為難的是錢麻子,坐在角落裏撓著頭,一言不發。想想也是,他的任務太重,刺激高野不容易。


    這個冒險的計劃,第二天就被批準了。


    因為要嚴格保密,我們沒有回錢麻子家,就在這裏住下了。三鏢聯係了附近的醫院,調了兩個醫生過來,還送來了全套手術器械,搭建了一個臨時手術室。


    我們當中槍法最好的就是連水月了,兩個醫生又是畫圖又是拉戰士做示範,講解這一槍具體打在什麽位置,才能把高野救回來。


    剩下我們幾人,就聚在一起幫錢麻子出主意。


    三天之後的晚上,張小信被送來了。


    這一次,她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頭上包著藍色方巾,拎著布包,就像變了一個人。


    錢麻子是第一次見張小信,趴在我耳邊低聲問:“這就是你說的勾人魂兒的耗子精?我看也不像啊。”


    我也不好解釋,趕緊上前打招呼,領著她進了屋。


    為了迎接她,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張小信顯得有些拘謹,連水月坐在她身邊,閑聊了幾句,她才放鬆下來。


    三鏢解釋說:“向善屯附近的土匪,都剿滅了,咱們的幹部是從屯子口的破廟裏,把張姑娘接過來的。”


    連水月忙問:“小信,咋回事啊?”


    “水月姐,你們走了之後,我爹也想明白了,他把埋在院子裏的地契挖了出來,當著鄉親們的麵都燒了。地不要了,房子也不要了,鄉親們幫著我們把小廟修了修,爹帶著我住進去,吃齋念佛。”


    “那你爹呢?”


    “民主聯軍來了,本來要槍斃我們的,但是老百姓也求情,說我爹把地都分了,兩個兒子也死了,現在吃齋念佛,留條命吧。但是,我爹確實害了不少人,他現在被關進監獄了,可能要關幾年。”


    連水月輕輕拍拍張小信的後背,低聲說:“沒事,在裏麵也是有吃有喝,他年齡大了,不會有人為難他的。”


    “我知道,我不擔心,水月姐,他們帶我來的時候,也沒說什麽,我害怕了一路,沒想到是來見你們的。”


    三鏢招呼大家吃菜,笑著說:“小信姑娘,這一次叫你來,是希望你幫個大忙。”


    張小信一愣:“我,我能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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