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焚屍爐,那就必須有人來操作,他們就有進來的門。


    我們兩人趕緊四處尋找,果然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小鐵門。隻是,這扇門緊緊關上了。


    這扇門沒有把手,上麵是一個小車軲轆一樣的圓形鐵輪子。


    三鏢指了指它:“小刀,使勁轉,門就打開了。”


    我一聽,趕緊背上槍,上前抓住它,但無論怎麽用力,這鐵軲轆都紋絲不動。


    三鏢上來幫忙,我們兩人一起使勁,還是轉不動。


    “老大,這門是不是鎖住了?”


    說著,我用槍托使勁砸了砸門。


    三鏢搖搖頭:“等一會兒,這事兒需要半拉子下來幫忙。”


    他走到中間,朝上麵揮舞手電筒,說我們發現了一扇鐵門。


    李半拉子激動起來,呼啦呼啦連翻帶滾下來了。緊接著,連水月和錢麻子,帶著羅老九也爬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鐵門,李半拉子擼起袖子走過去,紮好馬步,雙手握緊“鐵軲轆”,哇呀呀呀叫了一嗓子,開始用力。


    我趕緊過去,見李半拉子滿臉通紅,瞪圓了眼睛,眼角青筋暴起,看來是使出了全身力氣。


    三鏢也過來了,本想上去幫忙,但李半拉子那個架勢,把整個門都堵住了,我們根本上不去。


    片刻之後,他大吼一聲,鬆開了雙手。


    “等一下,我歇歇,再試一次。”


    我趕緊說:“咱們仨一起吧,估計是好長時間沒打開,鏽住了。”


    李半拉子回身踹了一腳鐵門,罵了幾句。


    我正想勸他別激動,一起再試一次,忽然聽到鐵門裏麵傳來咣當一聲響。


    這聲音,就像是李半拉子踹了一腳之後,裏麵有人又回踹了一腳。


    我們幾人一聽,當即後退幾步,舉槍瞄準了鐵門。


    門裏麵有人?難道渡邊的人,已經在裏麵堵著我們了?


    三鏢上前兩步,示意我從另一邊靠近,同時擺擺手,讓李半拉子後退幾步。


    我重新走到門邊,耳朵靠近鐵門,仔細聽了聽,裏麵似乎真有動靜。


    三鏢用槍管輕輕敲擊了幾下鐵門,很快,裏麵也傳來了回應。


    如果是渡邊的人,在裏麵把門鎖死,不讓我們進去就行了。或者,他們直接打開門,扔幾個毒氣彈出來,我們也是無路可走。


    所以,這裏麵可能是別人。


    三鏢指了指鐵門的上方,我抬頭一看,鐵門上似乎有個長方形的小窗口,但現在是關上的,應該隻能從裏麵打開。


    我明白了什麽意思,舉起短槍,用槍管敲了敲小窗口。


    忽然間,裏麵傳出一個人的聲音,但他說話速度太快,我沒聽清說了什麽。


    三鏢微微一笑,正想上前說話,錢麻子忽然快步走過來,衝我倆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


    我們瞬間明白了,裏麵可能是個日本人。


    三鏢趕緊讓出位置,錢麻子靠在門邊,伸手敲了敲小窗戶,輕聲說了兩句日本話。


    裏麵的人聽了,忽然扯著嘶啞的喉嚨咆哮起來,鐵門也被砸的咣咣響。


    三鏢趕緊把錢麻子拉到一邊,低聲說:“先問清楚啥情況,你別一上來就罵他啊!”


    “我沒罵啊!”


    “那不對,你聽聽裏麵,就跟挖了他家祖墳似的。”


    “你們等等,我再問問。”


    說罷,錢麻子又湊上去,敲了敲小鐵窗,態度十分友好地說了幾句日本話。


    裏麵又是嘰裏咕嚕一頓咆哮,錢麻子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等他說完,錢麻子忽然大罵:“八格牙路!你大爺的,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有本事把門打開,咱倆幹一架!”


    三鏢趕緊說:“等一下,等一下,這啥情況?你咋還和他罵上了?”


    錢麻子衝著鐵門踢了一腳:“這兔崽子罵的太難聽了。”


    “冷靜一下,你跟他好好嘮嘮,先讓他開門再說。”


    “裏麵這日本人腦子有問題,我說啥他都是一頓罵,說什麽他不會死的,他變成惡鬼也要來報仇,十有八九是受刺激了。”


    就在這時,鐵門上方的小窗戶,忽然嘩啦一聲拉開了。


    我和三鏢趕緊躲在了牆邊,錢麻子躲在了我的身後。


    裏麵的人用沙啞的聲音說了幾句話,這回似乎沒那麽凶狠了。


    我扭頭看了看錢麻子,他低聲說:“這兔崽子問咱們是不是中國人,現在是什麽日子了。”


    我點點頭,示意錢麻子趕緊和他交流一下。


    錢麻子大聲吼了幾句,裏麵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平靜,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東西,錢麻子聽得直搖頭。


    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來,錢麻子又喊了兩句,然後把我們招呼到了旁邊。


    “情況是這樣的,裏麵這個日本人說,他才十九歲,有肝病,兩年前被強征入伍,在這裏就是個抬屍體的。”


    李半拉子嘟囔了一句:“也不是個好東西。”


    “他說大概三個月前,這裏出了一次實驗事故,他和另一個士兵去抬屍體,結果那個人還沒死透,把他們兩個都抓傷了。然後,隊長就說他們倆都感染了什麽病菌,要把他們隔離治療。”


    “當時這裏很亂,治療了兩天之後,說是另一個人沒事了,就被帶回宿舍了。但是,裏麵這個兔崽子比較倒黴,傷口大麵積潰爛,情況有點嚴重。然後,隊長說準備把他送回國治療,結果,就把他帶到了這裏,準備弄死他。”


    我低聲問:“那他為什麽在這個鐵門裏?”


    “他說自己天天運屍體,還燒屍體,對這裏很熟,所以趁人不注意,鑽進裏麵把兩側的門都鎖死了。”


    “三個月,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錢麻子一聽,趕緊大聲問了幾句,對方回答之後,他才告訴我們:“裏麵有個小倉庫,存了一些食物、水和藥品。”


    三鏢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兔崽子差點被活活燒了,所以恨透了日本人,剛才可能以為咱們是來抓他的。錢麻子,你跟他說,日本早就投降了,我們不殺他,他可以回日本了。”


    錢麻子點點頭,湊到小鐵窗旁邊,大聲說了一陣子。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等了一陣子,才說了幾句話。


    錢麻子扭過頭說:“他已經啃幾天耗子肉了,水也喝完了,這兩天全靠尿撐著,問咱們能不能先給他一點吃的喝的。”


    三鏢點點頭:“給他一塊餅,先別給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言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言先生並收藏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