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木上一定提前灑了煤油,迅速燒起來了。


    此時,田柱子沒有了聲音,黑子趕緊跑過去,低頭檢查一下,朝著下麵大喊:“還沒死,還有最後一口氣兒!”


    我們已經看得毛骨悚然,黑子卻異常興奮,似乎趕著時間,要趁田柱子死之前,完成自己的“傑作”。


    他大喊:“腸子洗了,該洗洗心了!”


    我離得近,看著不斷燃燒的腸子,總覺得聞到了一股焦糊味,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黑子要趁著田柱子還有一口氣,完成整個“洗心洗腸”,所以快速跑過去,噗的一刀捅進他的胸膛,花了些功夫,把心髒挖了出來。


    完成這一切,黑子跑到台前,高舉著心髒,喊道:“心也髒了,洗一洗。”


    之後,他端起一碗酒,澆在手中,然後把心髒扔進了旁邊的火盆中。


    黑子很可能也是第一次,做完這一切,他像虛脫了一樣,忽然扶住木床,彎腰喘了幾口粗氣。


    旁邊的戰四海見狀,立刻站起來,整整衣服,跑了上去。


    他招呼兩個小崽子,趕緊把步履蹣跚的黑子扶了下去。


    “各位兄弟,我就不多說了,大敵當前,兄弟們更應該齊心協力!再有二心者,殺無赦!”


    下麵鴉雀無聲,隻能聽到火盆中木柴劈裏啪啦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錢麻子,他輕輕搖搖頭,應該和我想的一樣,隨便殺一個田柱子,解決不了問題。


    我們身後的小崽子,開始低聲說話,似乎都很害怕。


    錢麻子與旁邊的連水月低語幾句,扭過頭又低聲對我說:“小刀,這情況不對。你想啊,咱周圍坐著的這些兔崽子,萬一有哪個心裏還不服氣,會不會覺得田柱子是被咱們害死的?”


    說罷,他探頭看了看曹寶坤那邊。


    我忙問:“水月咋說啊?”


    “我說咱幹脆跑了吧,她說不能跑,現在跑太給三鏢丟人了。小刀,丟人不怕,別把命丟了……”


    這時,曹小梅忽然站起來,慢慢走上了台。


    下麵的人一見,紛紛停止說話,抬頭看著。就連戰四海,好像都有些驚訝。


    曹小梅大聲說:“有些人,口口聲聲老當家,老當家,你們要真念著我爹,敢這麽胡鬧嗎?當我這個大小姐死了是吧?各位,相信我,我真沒那麽容易死。”


    曹寶坤、毛秀才、劉傻子等人,都低頭不語。


    “好了,寶坤,還有秀才,帶著你們身邊的幾個人,一起把田柱子抬到後麵埋了,畢竟都是兄弟。”


    他們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在小崽子的看管下,耷拉著腦袋上了台子。


    上麵的場景可能有些嚇人,曹寶坤隻看了一眼,就趴在旁邊哇哇吐了。


    毛秀才後退兩步,一下坐在地上,眼巴巴看著曹小梅……


    戰四海可能也沒想到曹小梅會這麽做,站在上麵有些尷尬,悄悄走了下來,招招手,帶我們三人回了山洞。


    安排好我們,戰四海也沒多說什麽,急匆匆離開了。


    錢麻子往床上一躺,歎了口氣:“小刀,水月,你倆說說,這山寨現在亂七八糟的,咱們上山的任務,啥時候才能完成?”


    連水月點點頭:“確實,戰四海要是不能穩定軍心,就不可能下山和鄭如春談判。”


    “就是嘛,那咱們咋辦?”


    連水月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想好。


    錢麻子忽然走過來,低聲說:“我有個好主意,你倆看行不行。”


    “好,你說。”


    “青龍山和臨石鎮這些破事,和咱們其實沒有多大關係。要我說,咱們偷偷綁了曹寶坤,找個僻靜的地方,給他用刑,隻要能從他嘴裏挖出馬大鼻子的位置,咱們就可以下山找三鏢了。”


    錢麻子這個損招兒,雖然可行性不大,但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不管青龍山和臨石鎮怎麽折騰,其實和我們關係不大。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曹寶坤,通過他找到馬大鼻子。


    錢麻子見我倆都不說話,接著說:“要是你們覺得,偷偷綁曹寶坤不太現實,那咱們就跟曹小梅聊聊,就說幫她教育一下這個弟弟,指不定她能同意呢。”


    我笑了:“想啥呢,她怎麽可能同意?”


    連水月忽然說:“小刀,我覺得還真有可能。曹小梅不是說了嘛,寧願讓弟弟死在自己手裏。這當然是氣話,但咱們隻要不傷了曹寶坤的性命,能讓他乖乖認罪,你想想……”


    曹小梅會把弟弟交給我們?我覺得不太現實。


    錢麻子又開口了:“水月說得很對,咱們又不讓曹寶坤傷筋動骨,這也是為了他好。”


    我思索片刻,低聲說:“那行吧,今晚就別說了,他們都折騰的夠嗆。”


    “也是,剛才那——受不了,想想就直犯惡心。”


    這間屋子有兩張床,連水月今晚也不想再去曹小梅那裏休息,幹脆也睡在了這裏。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曹小梅派人把我們叫了過去,一起吃早飯。


    她很明顯昨天沒有睡好,滿臉憔悴。


    連水月上前說:“小梅姐,你臉色不好,吃了飯還是睡一會兒吧。”


    曹小梅擺擺手:“這麽多年了,我都是睡眠不好,沒事的。”


    “唉,這幾天發生的事兒,也確實讓人頭疼。”


    曹小梅笑了:“當年我要是選了另外一條路,可能就不會是這樣的命了。”


    我們一聽,這話裏有話啊。


    連水月趕緊問:“小梅姐,聽你這意思,當年還有別的選擇?”


    “咱們在這裏閑聊,千萬別往外說啊!”


    我們一聽,趕緊點點頭。


    曹小梅喝了口茶,仰頭思考了一會兒:“當年我爹笑話我,說我是‘一見三鏢誤終身’。水月你別笑話我,那時候我也是小姑娘,誰不喜歡英雄好漢?”


    連水月點點頭:“我懂,我懂。”


    “那年打完臨石鎮之後,三鏢被鄭老板請了去——就是鄭如春她爹,說是為了感謝三鏢。其實大家都知道,就是那個鄭如春迷上了三鏢,想把他留下。”


    錢麻子也來了興趣,忙問:“後來呢?”


    曹小梅臉一紅,低聲說:“那時候我也有些脾氣,憑什麽把三鏢這麽讓給她啊!我就求著爹,帶兩三百號人馬,衝進了鄭家,把三鏢請到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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