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麻子多一句嘴,這老板還當真了。


    三鏢趕緊擺手:“不用,老板您忙著,我們明天再來。”


    “幾位,我們小店幾十年了,先不說菜品怎麽樣,答應客人的事兒,肯定不會落下。賞個臉,喝一壺茶再走。”


    我們不想惹麻煩,三鏢趕緊說:“明天還來,到時候再喝,不急。”


    飯店老板也是強,這話一說,他反而轉過身,伸手把我們幾人趕到旁邊的大桌旁,回身喊:“上茶!”


    大家一看,隻能坐下。


    茶剛上來,老板正在挨個給我們倒茶,就聽到門外有人說:“我就求求你了,跟我娘說,今天歇一天!就說,就說我病了,早上隻喝了一碗大碴子粥,兩個韭菜盒子,兩個雞蛋——不對,一個雞蛋,沒喝豆腐腦。”


    說著,一個穿著藍綢子長褂的少年走進來,身邊跟著一個穿洋裝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


    少年噔噔噔就去了二樓,後麵的中年男子歎了口氣,獨自出去了。


    幾個黑短褂的槍手跑進來,其中兩個上了樓,其他人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


    看來,剛才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就是商會會長兒子,鄭少爺。


    我們也不想惹事,三鏢趕緊朝著老板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伺候鄭少爺。


    喝茶不是我們的習慣,大家看到老板去了後廚,趕緊站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黑短褂槍手忽然跑下來,嘴裏喊著:“哎哎哎,你們幾個,先別走!”


    三鏢趕緊說:“兄弟,我們付過錢了。”


    “坐下,等會兒!”


    說著,他摸著腰間的短槍,瞪著我們。


    三鏢搖搖頭,示意我們先坐下。


    此時,就聽到皮鞋踩在木製樓梯上的聲音,剛才上去的鄭少爺,又慢慢下來了。


    他歪著腦袋,瞅著我們,慢慢走了過來。


    三鏢慌忙抱拳:“這位少爺,我們就是做生意的,吃個早飯,沒驚擾到您吧?”


    鄭少爺也不說話,雙手叉著腰,盯著三鏢左看看右看看。


    我忽然想到,羅老九說當年“六大綹子圍攻臨石鎮”,三鏢出盡了風頭,十多年前的事兒了,會不會還有人認識他?


    不過,眼前這個鄭少爺,看著年齡也不大,那時候應該還沒有他呢。


    三鏢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離開座位,雙手抱拳說:“有事兒?”


    鄭少爺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來鎮上做買賣的啊?”


    “第一次來,想著倒騰點兒山貨,這不是世道亂嘛,指不定能賺點兒。”


    “有眼光,膽子越大越能掙錢。”


    “托您的福。”


    “第一次來,就老老實實做生意,別瞎跑。”


    三鏢趕緊抱拳:“明白,明白。”


    “對了,你叫啥名?”


    三鏢脫口而出:“趙福。”


    “好,你們去吧。”


    我們幾人一聽,趕緊溜了。


    回到房間把門一關,錢麻子忙問:“三鏢,你認識這小兔崽子啊?”


    三鏢連連搖頭。


    李半拉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壺茶,抹了抹嘴說:“你當年不是在臨石鎮挺風光嗎?肯定有人認識你。”


    “應該不會,這麽多年了,我這模樣變化也大,看不出來。”


    羅老九撚撚胡子,點頭說:“十來年前的事兒了,你說幾個大綹子有人記得三鏢,我還相信。這城裏,本來就沒幾個人見過他。”


    三鏢見我們都有些擔心,忙說:“沒事,就是小少爺見了陌生麵孔,好奇而已,咱們盡量不惹事就行。”


    話雖然這麽說,三鏢還是囑咐大家不要隨便外出。


    蹲在屋裏實在無聊,錢麻子讓夥計幫忙,買了紙牌回來,我們就聚在一個屋裏玩牌。


    當天晚上,外麵的店鋪差不多都關門了,我們見時候不早,準備早點休息。


    就在這時,小夥計挨個房間敲門,嘴裏大喊:“保安隊封街檢查,各位客官千萬不要外出。”


    我們住在臨街的房間,趕緊撩開窗簾,看了看外麵。


    一隊騎兵在街上來回奔跑,大喊著讓外麵的人趕緊回家,不要逗留。


    緊接著,幾十名背著長槍的保安隊士兵,一路小跑停在了對麵的飯店門口,開始整隊,然後沿街封鎖。


    片刻之後,一輛黑色小汽車緩緩駛來,後麵還跟著一輛敞篷卡車,二三十名黑短褂男子快速跳下來,人人手中都拎著匣子槍,站在了小汽車旁邊。


    錢麻子低聲說:“大半夜瞎折騰,陣仗倒是不小。”


    羅老九也湊過來看了看:“這是幹啥的?抓逃犯啊?”


    “管他們抓誰,和咱沒有關係,看熱鬧就行。”


    很快,下麵小汽車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軍裝、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下來了。


    他摸了摸兩撇小胡子,臉色並不好看。


    這時,一個拿短槍的士兵跑過來,立正大喊:“報告齊隊長,已經包圍了。”


    我們一聽,這個就是保安大隊齊隊長啊?看這樣子,平時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齊隊長看看飯店,又回頭看看旅館,走到小汽車的另一側車門處,彎腰說了幾句話。


    很快,從車裏又下來一個人。


    我們一看,趕緊躲在了窗戶後麵,這人竟然是白天的那個鄭少爺。


    錢麻子低聲說:“這小兔崽子來幹啥,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吧?”


    李半拉子搖搖頭:“無冤無仇的,不會吧?要我說,這小兔崽子不是商會會長的兒子嘛,可能白天有人得罪他,晚上帶人來尋仇了。”


    “也有可能,咱別吱聲,看熱鬧就行。”


    我們又趴在窗戶邊兒,就見齊隊長和鄭少爺嘀咕幾句,指了指飯店,又指了指旅館。


    這時,旅館老板帶著一個小夥計跑了出去,點頭哈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鄭少爺把他叫到身邊,一邊比劃一邊說,時不時指指旅館。老板不斷點頭,也不敢說什麽。


    錢麻子笑了:“會不會是這老板該交的錢沒交,鄭少爺帶人來威脅一下他?”


    羅老九在後麵說:“不會吧,這麽大的一個旅館,要是這點規矩都不懂,早就換老板了。”


    這時,連水月忽然開口了:“我怎麽瞅著,這是衝著咱們來的?”


    下麵,旅館老板正指著我們的房間,低聲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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