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郭善人拿到匕首之後,直接把刀尖對準了自己。


    我這一腳,噗嗤一下,整把匕首瞬間紮進了他的胸口。


    郭善人擠出一絲微笑,從椅子上滑下來,閉上眼睛,不動了。


    羅老九一見,拍著胸脯說:“這老頭,要死說一聲就是了,嚇得我啊……”


    連水月將我扶起來,低聲問:“這回,他是不是真死了?”


    我搖搖頭,後麵的羅老九也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們三人又坐在了門口,看著地上躺著的郭善人,小聲嘀咕著,說不定他一會兒還能爬起來。


    但是,等了半個時辰,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們徹底沒了主意,又過了一會兒,連水月忽然問:“小刀,剛才郭善人從棺材裏醒過來,是不是喊了一句?”


    “是啊,好像是問,誰唱曲兒呢?”


    這句話,我忽然覺得很熟悉,對了,三鏢從夢中驚醒,也偶爾會說這句話。


    他告訴過我,自己一天隻能睡一兩個時辰,經常夢到女鬼在耳朵邊唱曲。


    連水月低聲說:“我記得,三鏢有兩次驚醒,也說過這句話。小刀,你不覺得奇怪嗎?”


    羅老九也湊過來:“對,三鏢這些日子,好像不咋睡覺,精神頭特別好。”


    我聽他倆這麽一說,覺得沒必要隱瞞什麽,於是就把三鏢夢到女鬼唱歌的事情,說了出來。


    連水月聽了,忽然說:“我就是覺得不太對,三鏢腦袋上挨了一槍,渡邊把他帶到了哪裏?怎麽救活他的?”


    羅老九一聽,噌的一下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郭大龍的神藥,是從馬大鼻子那裏拿來的,這藥該不會是日本人給他的吧?渡邊該不會,也給三鏢紮過這種針吧?”


    對了,三鏢記不得以前的事情,郭善人也記不得這幾天的事情,一樣的症狀。


    我們三人都愣住了,難道三鏢當時也死了,是紮一針,才活過來的?


    連水月見我們倆的表情,忙說:“不對,三鏢和郭善人不一樣。你們想想,郭善人像瘋子一樣,三鏢很正常!”


    對對對,不一樣,我和羅老九相視一笑,趕緊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羅老九低聲說:“不管怎麽樣,三鏢和這個郭善人的症狀,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連水月站了起來,走到郭善人的屍體旁,查看了一會兒。


    “小刀,假如三鏢也被紮過那種針,說不定以後會有危險。要說我,咱們最好趁這個機會,看看郭善人的心窩子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我趕緊搖了搖頭。


    連水月把我拉了起來:“小刀,看一看,如果什麽都沒有,咱們也放心。如果有什麽東西,咱們就要想辦法救三鏢了。你要是不敢動手,我來!”


    我輕輕踢了一下地上的郭善人,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水月,不是我膽小,你想啊,這老爺子喜歡詐屍。咱們要是剛把他心窩子挖開,他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張嘴就罵,多嚇人啊!”


    “別磨嘰,要不你按著,別讓他起來,我動手!”


    我一愣,這場景,怎麽有點熟悉呢?


    羅老九在一旁說:“水月,還是讓小刀子來吧,他以前鋸過人腿呢,熟悉。”


    “老羅,瞎扯啥?那是三鏢,我就是打個下手,再說了,那次是鋸腳,這次是掏心窩子,不一樣!”


    話雖這麽說,我還是把連水月推到後麵,嘟囔著走了上去。


    匕首還插在郭善人的胸口,他雙目緊閉,臉色煞白。我輕輕摸了摸,又涼了。


    我脫下棉襖,紮緊褲腰帶,擼起袖子,一狠心把匕首拔了出來。


    傷口處冒出了血,但比想象中要少。我深吸一口氣,扒開郭善人的衣服,一眼就看到了深深的刀口。


    羅老九在旁邊說:“小刀子,別怕,有我呢!”


    我回頭一看,他拎著一個鬆木小圓凳,正在笑。


    我隻能說:“好吧,老羅,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說罷,我回過頭,又把匕首輕輕插進傷口,想使勁往下一拉,將傷口擴大一些。


    但是,拉不動,好像被骨頭擋住了。


    連水月站在我後麵,低聲說:“使點勁,扒開,不然看不清裏麵有啥。”


    “水月,這種活應該讓李半拉子幹,我就算給他開膛破肚,也認不清心肝脾肺腎啊!”


    說到這裏,我們三人互相看看,都不吭聲了。


    拔出匕首,我想了想,這件事難度太大,我們三個不專業的人,根本弄不出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羅老九說:“小刀,你把他心窩子的血擦擦,我眼神不太好。”


    我將郭善人貼身上衣撕下一塊布,擦了幾遍,才勉強擦去了傷口處大部分的血跡。


    羅老九端著蠟燭靠過來:“你倆眼神好,那是個啥?”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傷口中露出一小截線頭一樣的東西。


    “血管吧?”


    連水月擠到跟前,用手輕輕捏起這根“線頭”,慢慢拉了出來。


    拉了約兩寸長,拉不動了。這東西和棉線差不多粗,我輕輕碰了碰,它似乎扭動了一下。


    連水月嚇得趕緊鬆了手,它掉在傷口處,不動了。


    我低聲問:“老羅,剛才你看到沒?它是不是動了?”


    羅老九搖搖頭:“我眼神不好啊!”


    連水月也說:“我不確定,好像是動了,又好像沒動。”


    我用匕首扒拉了兩下,扭頭問:“是不是蛔蟲?”


    “當然不是,蛔蟲在肚子裏,哪有在心窩子裏的。”


    “迷路了唄!”


    我們都不說話了,這東西越看越像蟲子,但為啥它會在郭善人的心窩子裏?


    羅老九放下圓凳子,忽然:“我以前聽洋醫生說,南方有一種病,就是小蟲子在人的肚子裏,喝血啊!說不定,這也是那種蟲子。”


    連水月擦了擦手:“老羅,我也聽人說了,日本人走之前,放了不少耗子,耗子身上都有毒蟲,害死不少人。”


    我們決定停手,不用繼續開膛破肚,就可以確定郭善人不對勁了。


    他死了又活,不斷“詐屍”,是不是因為這種小蟲子?


    三鏢呢?心窩子裏會不會也有這種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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