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月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三座雕像,這三座雕像是一百八十年前搭建的。


    按照時間推算,那個時候的羽族應該還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而他們卻花費了大力氣去修建三座雕塑確實有些本末倒置了。


    但也能理解,對於一個經曆過滅族危機,看不見前路的種族來說。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一個精神寄托,所以疑月也沒有對他們修建這個沒什麽實際作用的雕像提出什麽意見或者批評。


    “羽煌小姐,你們是從哪裏知道媋姐姐和龍犬的外貌的?”疑月有些好奇的問道。


    按道理來說媋那些年應該沒有下過界,更別談帶著龍犬和輝了。這些羽族又是從哪裏知道媋和兩隻神獸的外貌的?


    “回神使大人。七百多年前,神明大人在當時的大祭司的夢中賜下了兩件神器。而當時的大祭司在醒來過後第一時間將神明大人和兩位神獸大人的畫像畫了下來,我們也是根據那個畫像上的樣子雕刻的三座雕塑。”


    羽煌有些震驚於疑月對神明大人的稱呼——媋姐姐!媋應該是神明大人的名諱,而眼前的神使稱呼神明大人為姐姐,難道眼前的神使大人也是一位神明嗎?


    輝慢慢的走向了雕塑,仔細的打量著。


    “舅舅,這座母親的雕像確實和七百多年前的母親是一模一樣的。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如此的還原出來,我的雕塑也是還原了我九分的俊俏呢。”輝走到自己的雕塑身邊,做出了雕塑上的動作。


    “能將神明大人和神獸大人的英姿展現出來,是我們的榮幸。”羽煌也看了出來,神使大人開口聊這些東西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感。這樣的神使大人一定會是一個溫柔的神明吧。


    疑月見羽煌慢慢的變得沒那麽緊張了,就開口問道:“羽煌小姐有時間嗎?”


    “神使大人,我隨時有時間。”羽煌還是有些緊張,不過至少沒有腿抖了。


    “那就陪我看看現在的羽族吧。”疑月說道。


    說完又看向了輝:“要不要一起?”


    “要!”輝一點頭,將自己縮小到和疑月差不多高。身為真正的神獸,隨地大小變什麽的,也是常規操作了。


    “請問神使大人,您想先去看看哪裏?”羽煌問道。


    疑月想了想,現在的位置距離最近的讓自己感興趣地方應該就是那個包裹著神器的生命之樹琥珀了:“就先去看看你們用生命之樹琥珀包裹起來的那件神器吧。”


    聽聞此言,羽煌心瞬間涼了半截。


    終究還是來了嗎,神使大人果然是為了羽族破壞神器的褻瀆之舉而來向羽族問罪的呀。呼~冷靜羽煌,你一定要冷靜。


    無論神使大人降下什麽懲罰都是羽族應該承受的,而你作為羽族的現任族長兼大祭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神使大人對羽族有更多的不滿了。為了族人,就讓自己來迎接神使大人的滔天怒火吧。


    羽煌眼神出現變得堅毅,帶著疑月往她們存放神器的地方。


    那個地方距離祭祀廣場很近,畢竟作為結界的供能設備,整個城市都是圍繞著它為中心修建的。而祭祀廣場作為羽族現如今精神中心,也是被安排在了城市的中心位置。所以兩地僅僅相隔數百米。


    而在這數百米的街道兩旁,也有不少羽族在偷偷的看著疑月和輝。她們的眼神之中有好奇、有欣喜但最多的還是畏懼。


    這就讓疑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自己長得很可怕嗎?這麽畏懼自己幹什麽。


    想到這裏,疑月看向了身邊的輝。


    “舅舅,你這麽看著我幹嘛?”輝好奇的問。


    “我隻是在感歎這次陪著我過來的是你而不是龍犬。”


    “那倒是,要是龍犬來的話估計會嚇壞這些弟弟妹妹吧,那家夥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就是壞人這幾個字了。不過那家夥也挺喜歡這些弟弟妹妹們的,隻不過母親創造它的時候把他創造的有些可怕了,所以它也不敢下界怕嚇著別人。”


    關於這一點,疑月倒是從不懷疑。無論是輝還是龍犬都是愛著世人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六十年前龍犬唯一一次下界,被人家皓吻的爺爺或者是太爺爺指著鼻子嘲笑它長的醜。龍犬硬是一聲沒吭,也沒有動手動腳的就讓對方繼續嘲笑著。


    但凡換成任何一個其他的東西,就是脾氣再好的人估計也會忍不住動手的吧。這樣的當麵挑釁,龍犬就是直接把對方給吞了也是對方活該。


    但龍犬卻忍住了,就連牙齒都沒呲一下。


    “兩位大人,我們到了。”就在疑月和輝說話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羽族存放神器的地方——一個用透明的魔力水晶搭建起來的一個球形的房間。


    魔力水晶極其堅硬,就連再上麵雕刻魔力紋路都十分的困難更別說切割出如此平整光滑且透明的五麵牆壁了。


    但此時吸引疑月的倒不是這座堪稱奇跡的魔力水晶屋,而是跪在屋前的一位老人。


    眼前的老先生身體瘦弱不堪,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疑月甚至都能看見這位老先生身上濃濃的死亡的味道了。


    但哪怕是這樣,老先生依舊跪的筆直,哪怕渾身都在顫抖。


    疑月一個瞬移趕緊扶起了眼前的老先生,不開玩笑,眼前的老先生隨時可能咽氣,甚至他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意識。


    “輝!”疑月一聲呼喚,輝立刻明白了疑月要做什麽。一道純潔的白光從輝的頭頂照出,徑直的照向老先生。


    隨著治療光線的照射,老先生的氣息才開始慢慢的穩定,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老人緩緩睜開眼,看見了疑月。


    “神使恕罪,毀壞神器是我不顧羽族眾人反對,一意孤行。我願意承受一切責罰。還望神使大人不要遷怒於羽族,我願魂歸煉獄為我的罪行贖罪。”老人說著,再一次的跪了下去。


    “老先生快請起!”疑月還沒有將前麵的老先生扶起來,身後就傳來了撲通的一聲。


    羽煌也跪下來,還是那種五體投地的下跪,與之一同跪下的還有一直跟在身後的護衛們。


    不是啊,大姐。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給我添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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