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非在說話的時候緊緊盯著沙巴的槍口,雖然他看到槍口像卡車車輪那麽大,但一點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沙巴手槍的威力,打到身上,人會立刻報銷。


    看到沙巴的手指一動,他手中的“紫電劍”就飛了過去,一道紫光在月夜下格外醒目,飛向沙漠之鷹手槍,從槍口直接貫穿進去。


    “轟”的一聲,沙漠之鷹手槍爆炸,手槍零件炸得四分五裂。


    “哎吆!哎吆!哎吆!”


    沙巴發出一聲聲慘叫,他右手除小指外四個手指全部炸飛,參差不齊的白骨露在外麵,血流如注。


    “程……”沙巴左手攥著右手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你到底搞了什麽鬼?為什麽你發出一道紫光,我的手槍就爆炸了?”


    “沙巴,我讓你把破手槍扔了你不聽,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程若非看著沙巴發出一聲冷笑,這就是他暗算自己的結果,“你還想不想再看一遍紫光?”


    聽到程若非說紫光,沙巴臉上露出無比驚恐的神情。


    “紫光……no……”


    他還沒說完,一道耀眼的紫光向他飛去,紫光以一個漂亮的弧線從沙巴的脖子飛過。


    沙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一下張大嘴,瞪大眼睛,所有的表情瞬間凝固,定格在這一刻。


    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紅線,紅線處冒出幾個血珠,隨著血珠出現,紅線迅速變寬,沙巴像圍著一條血紅的領帶,突然,他的人頭落了下來,脖子上的鮮血猛地向空中噴去,宛如夜幕下的煙花一樣。


    沙巴的身體重重地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汩汩向外流淌,上百隻從海裏爬出的蟹子,聞到了血腥味,爬到了他的脖子和人頭前吮吸鮮血,情景詭異而恐怖。


    “柳孤雲,輪到你了!”


    程若非冷冷地盯著柳孤雲,對方三個人,一會兒死了兩個,隻剩下麵如死灰的柳孤雲。


    “程……程……程大師,這次我不想來,是金會長,不金淩嶽逼我來的,他說用陽神與你對話,讓你加入四海會,你不同意,他讓我們三個人,不,是他們兩個人要殺死你。”


    “那你為什麽來了?”


    “他們兩個人不認識你,我見過你,金淩嶽讓我一起來了。”


    程若非明白柳孤雲在極力撇清自己的責任,好像他不情願都是金淩嶽逼他來的,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柳孤雲,我可以不殺你,你回去給金淩嶽帶句話。”


    聽到程若非說不殺他,柳孤雲灰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血色,一直彎著的腰稍微挺直了一下。


    “程大師,你有什麽話盡管吩咐?”


    柳孤雲畢恭畢敬地說,雖然程若非說不殺他,但不離開這裏,他還是不放心,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感到後脊背一直冒涼氣。


    “你對金淩嶽說不要再找我麻煩,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四海會以我為敵,我必以四海會為敵,如果想殺我,他們就是下場!”


    說話的時候,程若非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看到他冷若冰霜的眼神,柳孤雲的心裏一顫,多虧今晚自己沒有出手,否則在這裏躺著的將是三具冰冷的屍體。


    先離開這裏再說,如果金淩嶽要複仇,讓他自己來好了。


    “我一定把你的話告訴金會長,不,告訴金淩嶽。”


    柳孤雲低著頭,不敢看程若非的目光,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離開這裏,對方強大的殺氣,讓他感到窒息。


    “柳孤雲,你們是怎麽來的老龍灣?”


    程若非有點好奇,這三個人是怎麽偷偷來到這個地方的。


    “有大船把我們送到公海上,我們坐摩托艇來到這裏。”


    柳孤雲低著頭,小聲說。


    實際上,是高暉安排漁船從公海上接應他們,他們三人從漁船坐摩托艇來到老龍灣的。他不想把高暉的名字說出來,直接說他們從公海來這裏的。


    “柳孤雲,你把這兩具屍體拉回去,把我的話告訴金淩嶽,你聽清楚了嗎?”


    “我,我聽清楚了,你的話,我一定傳給金淩嶽。”


    “你走吧!”


    程若非冷冷地說,今晚柳孤雲如果參與暗算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現在讓他回去傳話,暫時饒他一命吧。


    “程大師,還有事嗎?我可以走嗎?”


    柳孤雲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


    “你走吧!”


    程若非麵沉似水,冷冷地說。


    柳孤雲像聽到特赦令一樣一手抓起一具屍體向懸崖處飛奔,過了一會兒,他又走了回來。如果他不把沙巴的頭帶回去,金淩嶽一定會嚴厲地處罰他,考慮再三又折返回來。


    “程大師,我能不能把沙巴的頭帶走。”


    程若非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


    柳孤雲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把那個黑人的頭裝上,沒命地向懸崖狂奔。


    一會兒,懸崖處響起馬達的轟鳴聲,一艘摩托艇從懸崖的黑暗處飛馳而出,衝進洶湧無邊的大海,很快就消失了。


    “梅山隆口,你出來吧!”


    程若非輕喝一聲,身體一抖,一道透明的黑影從他身體中飄了出來。


    “剛才,我沒有時間管你,你還想奪我的舍,現在看看誰奪誰的‘舍’!”


    說著,程若非身體內的金龍從天頂飛出,刹那間把黑影撕成碎片,吞進腹中。


    “梅山隆口,你的下場與你曾祖父一樣,你想奪舍,我隻能用陽神吃了你!”


    程若非的陽神吃了梅山隆口的陰神,梅山隆口的記憶一下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吸取上次吞掉“靈鬼”的經驗,先把梅山隆口的記憶封印住。


    這樣梅山太郎死後,梅山家族的很多秘密對他公開了,四海會的很多秘密也對他公開了,隻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打開這些記憶。


    這時,大海風平浪靜,月亮也不再是淡紅色,薄霧已經完全消散,整個老龍灣似乎有一種特別幽靜、安詳的氣息,細碎鵝卵石的血跡早被海水衝刷地無影無蹤,那一群吸血的蟹子也不見了。


    程若非看了一眼老龍灣,轉身離開這裏。


    ——


    回到龍泉山莊,他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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