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老大爺。


    “為什麽遇到白霧,就會死人?”


    蕭振宇震驚地放下手中的茶碗,不解地看著他。


    老大爺驚魂未定,顫抖著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說。


    “靈霄山有一個怪事,隻要上山遇到白霧,人就再也回不來了。這幾十年,村裏已經發生了幾十起這樣的事,差不多每年都有。”


    “前些年,我們把情況上報給縣裏,縣裏派出工作組查了一個多星期,什麽也沒查出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村裏就流傳出了這個說法,‘遇到白霧,就要死人’。”


    “村民說靈霄山有山妖,山妖出現的時候有白霧,那些失蹤的人,是被山妖吃了。”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在山裏遇到濃霧,阿彪失蹤了,難道是被“山妖”吃了?


    “這麽說,阿彪是被什麽‘山妖’吃了,這不是扯蛋嗎?”


    龍哥喊了起來。


    “龍哥,你不要喊,聽大爺說。”


    閆飛霞連忙製止龍哥,不要打斷老大爺的話。


    “靈霄山有沒有‘山妖’不知道,這個村裏在山上失蹤了幾十個人卻千真萬確,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一般情況下,失蹤了一個人後,最少幾個月,最長一年多,不會再有人失蹤。”


    老大爺繼續說。


    大家陷入了沉默,這樣的事太奇怪了。


    如果失蹤的這些人不是在幾十年中,而是在一年中失蹤的,準會成為網絡頭條,引起全社會的強烈關注。由於時間跨度太長,反而引不起社會的重視了。


    “我家地方小,住不開這麽多人,我和鄰居說說,今晚大家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靈霄山。”


    龍哥想說話,蕭振宇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把話又咽了下去。


    大家明白阿彪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


    蕭振宇他們離開後,程若非順著被壓倒的野草,走到了樹林深處。


    剛才他有一種感覺,危險離自己很近。走進幽暗的樹林,這種感覺又來了,他的心跳猛地加快,好像有一雙陰森、恐怖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看到樹下的痕跡,有的地方明顯,有的地方模糊,但都有什麽東西壓過的印記。他順著印記往前走,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麵是一條小溪,印記完全沒有了。


    它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一點痕跡也沒有了?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尋找下去?


    程若非坐在一棵大樹下麵,苦苦思索。


    對了,用陽神先看看周圍有什麽情況。


    他開始凝神靜氣,抱元歸一,體內的金龍一下飛出了天門。金龍在小溪上方盤旋上升,明顯感到小溪的上遊,有一股股特殊的靈氣傳過來。


    程若非順著小溪逆流而上,越往前走,靈氣越濃鬱,草木生長得越茂密,最後野草都有一人多高,從遠處看,根本不會發現在野草中間還有一條僅三、五米寬的小溪。


    他隻能用腳踩踏野草,趟出一條路,還要不斷用手揮舞圍繞他盤旋的蚊蟲,中間還有幾隻蟾蜍,聽到動靜,一下跳到水裏。


    程若非心裏也有些發慌,這個地方太詭異,周圍靜得出奇,連鳥叫聲都沒有。他頭皮發麻,心怦怦亂跳,總感覺有什麽危險就在身旁。


    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逞能了?


    蕭振宇明明已經表明了態度,到村裏找向導,再來尋找失蹤的阿彪。自己這樣做,不是公開與老板對著幹嗎?


    但等他們找到村民,已經到了晚上,隻能明天一早再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們不願意冒險,那隻能自己去冒險,沒什麽好後悔的!


    越往前走,小溪越窄,後麵的小溪隻有不到兩米寬。


    程若非用手伸到水裏,感到水溫異常寒涼,有一種針刺一樣的感覺,他猛地抽回手。


    現在還是炎熱的季節,小溪裏的水怎麽這麽涼?竟然有種冰水的感覺。


    程若非感到靈氣越來越濃,有一層白色的霧氣順著小溪淡淡飄過,好像炎熱夏天打開空調吹出的白霧一樣。


    終於到了小溪的盡頭。


    小溪的源頭是一個大約一米寬、半米高的弧形洞口,一股股清冽的水流,從這裏噴湧而出,才匯成後麵的溪流。


    程若非感到隨著噴湧出來的水流,一股股濃鬱的靈氣也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這裏靈氣怎麽這麽濃鬱?是不是閆大師所說的靈陰脈就在這裏?


    看到源源不斷流出靈氣的洞口,程若非有些犯難。


    要探尋靈氣的源頭,就要進入這個洞口,進入這個洞口有沒有危險不說,光是這麽冰冷的水就讓人受不了。


    程若非狠狠心,脫下外套、牛仔褲,隻剩下一條內褲,把衣服放在洞口邊的一塊石頭上,活動一下身體,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地鑽到水裏。


    洞口水流巨大的衝力差點把他衝出來,他兩手往洞口兩側一推,腳往後蹬,閉著眼睛,忍受著刺骨的寒冷,一下進入了山洞。


    程若非憋著一口氣,不斷往前遊,阻力沒有剛才那麽大,大約過了幾分鍾,開始從水裏上浮,感到已經離開了水麵,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地喘著氣。


    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這裏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頂端有出風口,洞裏有些昏暗,但裏麵的東西依稀可辨。周圍石筍、石柱林立,各種姿態怪異的鍾乳石比比皆是,整個山洞像一個可以容納幾千人的體育館。


    山洞裏有一條暗河,暗河的水通過洞口流出去變成了小溪。


    程若非從水裏爬上岸,渾身猛地顫抖,他感到仿佛進了一個巨大的冰庫,全身凍得發抖,上下牙齒都在哢哢作響。


    不行,這樣會凍壞,他馬上在地上盤腿打坐,調動丹田內力運轉全身,過了一會兒,程若非才感到把剛才的寒氣逼出體外,氣血運行正常。


    他站起來,慢慢觀察,山洞雖然很冷,但有一股濃鬱的靈氣縈繞其間。


    靈氣發源在這裏,這個山洞這麽大,哪個地方靈氣最足,程若非向山洞深處走去。


    黑暗中,一雙幽深、恐怖的眼睛正在盯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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