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非坐上林爽的寶馬3係轎車,她並沒有著急開車。


    “程先生,現在你與我師父兄弟相稱,以後我見你是不是要稱呼師叔了?”


    林爽有點調侃地說。


    “林大警官,我還是喜歡你直呼我的名字,這樣感覺更自在一些。再說你師父也說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相稱,不必在乎師叔的輩分。”


    “好,我以後還是稱呼你程若非,你稱呼我林爽,這樣大家都自在。”


    林爽駕駛汽車離開了武館。


    “你去哪兒?”


    “我現在已經搬到了碧水蘭亭。”


    聽到程若非搬到碧水蘭亭,林爽有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搬過去了,那邊環境真不錯,比我家現在住的小區好多了。”


    “你知道,我以前住在鄧家坊,那裏是破舊的城中村,我早就想搬家了,搬到碧水蘭亭還要感謝你父親林局長。”


    “這你倒不用客氣,你能住好就行。”


    “程若非,你知道我找你想談什麽嗎?”


    林爽轉變了話題,突然問。


    “你要談的內容與王一龍有關,你說過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沒有打電話,一定想當麵告訴我。”


    “昨天,曉荷過生日,你是她的好朋友,我問她你為什麽沒來,她說你有案子要加班,我猜測很可能與王一龍的事有關。”


    “對了,昨天晚上,我與曉荷視頻聊天,她說起你在生日聚會上的表現,‘哇塞,太牛了’,她簡直崇拜你,我還從沒見她崇拜過哪個男生。你是不是對曉荷有想法?”


    “人家是富家千金,我能對人家有什麽想法。”


    想到林爽是蘇曉荷的好朋友,程若非不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她。


    “曉荷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一個單純的姑娘,你如果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林爽有些嚴肅地說,現在蘇曉荷已經明顯對程若非有好感,如果這小子再用點手段,蘇曉荷很容易陷進去。


    “哎,林大警官,你管得太寬了,連閨蜜找什麽樣的男朋友也要管。”


    程若非有點不滿地嘀咕道。


    “我當然要幫曉荷把好關。”


    林爽掃了程若非一眼,理直氣壯地說。


    “好了,我們不談曉荷了,談談你找我什麽事。”


    “程若非,你能猜到王一龍的事是什麽結果嗎?”


    林爽沒有回答程若非的問題,反問他。


    “如果讓我猜測就是沒有結果。”


    程若非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失望的意味。


    “你為什麽這麽想?”


    “如果這件事情有結果,你很可能周日還需要繼續加班,不可能去武館,更不能開車來送我。”


    “程若非,我發現你不做警察可惜了,你的邏輯推理能力特別強,從這些地方你就能推測出結果。”


    林爽說完,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這個事不查了,準確地說根本立不了案。”


    “到底咋回事?”


    程若非急切地問。


    “你把王一龍的手機交給我,我向領導做了匯報,領導當時表態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讓我們馬上進行調查。”


    “我和同事立刻找到王一龍,他在市人民醫院住院,聽說是因為不能小便看得急診,我問過醫生確實是不能小便,已經插尿管導尿了。”


    “王一龍躺在病床上,見到我們很吃驚,顯得很驚慌。當我們詢問他手機視頻的事時,他矢口否認是偷拍,他說當事人都同意。我問他,有沒有偷著給當事人喝迷藥,他堅決否認,隻是說有的人喝多了。”


    “草,這個人渣!”


    程若非忍不住罵道,在這之前他已經猜測到王一龍會不承認,但聽到林爽說到與王一龍見麵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心中升起一團怒火,當時不要手下留情直接把他變成太監就好了。


    “我們想找到受害者,但沒有線索。你救的那個同事不願出麵作證,即使出麵作證,也沒有那方麵的視頻。”


    林爽說話停了一下,程若非明白她想說的意思,視頻中孟小英隻是躺在床上,沒辦法用來作為王一龍“迷奸”的證據。


    “你們應該繼續調查,不是有很多視頻嗎?為什麽不立案?”


    程若非忍不住,焦急地問。


    林爽扶著方向盤,默默盯著前方,臉上明顯出現了失落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林爽才說。


    “昨天下午,我們局領導找到我說‘不要再調查,也不需要立案了’,我問‘為什麽’,他說‘南海市局主要領導已經打了電話,這是個人作風問題,不涉及犯罪,不需要調查了’。”


    “這些視頻明明是犯罪記錄,為什麽不調查?”


    程若非不自覺聲音提高了。


    “程若非,我不想調查嗎?局領導說‘王一龍的父親是臨近市的市長,他直接找了市局領導’,現在我們沒有證據,拿王一龍沒有辦法。”


    “草,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子?虧我還相信你,把王一龍的手機交給你。”


    想不到把王一龍的手機交給林爽,屁作用沒起一點,還惹一身騷。


    “程若非,你別朝我吼,我是一名普通的刑警,隻能服從命令,領導不讓立案,我就不能立案。”


    程若非覺得說的話有點重,林爽是警察,警察像軍人一樣要服從命令,即使她想立案,也不能立案。


    “抱歉,我剛才有些太著急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這一切與林爽沒有關係,程若非有些後悔向他發火。


    “我不會怨你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樣,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我已經把視頻拷在我的電腦上,有機會我還會調查。王一龍的手機已經還給他了。”


    “草,手機就這樣白白還給他了?”


    “程若非,請注意文明用語,別總是帶髒字。”


    “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


    “不立案了,手機隻能還給當事人。”


    林爽有些無奈地說。


    “草,”程若非剛說完,林爽就白了他一眼,咋回事?每句話都帶髒字。


    “我下次一定注意,為什麽有權有勢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老百姓就活該受他們欺負?警察也拿他們一點辦法沒有?”


    聽完程若非的話,林爽的臉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我當警察的初衷就是為了維護法律尊嚴,維護公平正義。可社會是複雜的,人性也是複雜的,有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無力感,就像這件事,明明有視頻,卻不能調查,你生氣,難道我不生氣嗎?”


    “既然你們警察管不了,我就用自己的辦法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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