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清脆、有節奏的敲門聲不是平時人們用手指關節敲門的“梆、梆”聲,在程若非認識的人裏隻有一個人可以用一根手指就發出這樣的聲音,就是他的師父——清雲道長。


    程若非連忙跳下床,跑到門前,一把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唐裝60多歲的老人,老人頭發有些花白,但臉上皮膚很光潔,沒有同齡老人的皺紋與老年斑,特別是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像秋夜的寒星,不敢直視。


    “師父,你怎麽來了?”


    見到清雲道長,程若非吃驚地問。


    “怎麽我不能來嗎?”


    清雲道長麵沉似水,兩隻眼睛定定地看著程若非。


    “當然能來,我隻是突然見了師父有點驚訝。”


    程若非說著,把清雲道長讓進了屋裏。他到南海市後曾經邀請師父到南海市玩,師父說要閉關沒有時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到了這裏。


    “師父,這個地方你怎麽找到的?”程若非很好奇師父怎麽找到他在鄧家坊的出租屋。


    “我在閉關時入定,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包括你破了童子身這事。唉,這也是命該如此、各有機緣吧,隻是沒想到你會如此心急。”


    程若非羞愧難當,不敢直視師父。


    他知道師父道功深不可測,但也沒有想到他已經達到了“五眼六通”的境界,他在入定中用“天眼通”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行蹤。


    “師父,請喝茶。”


    程若非連忙找出茶葉給師父泡上茶,雙手端到師父跟前,師父接過茶,臉色才稍微有些緩和。


    “你也坐吧。”


    程若非才敢在師父對麵坐下。


    “你6歲跟我學武,已經18年了,我本想把盤龍門內家武功都傳授給你,所以要求你在24歲前必須保持童身。現在你已經破了童身,好多盤龍門的內家心法,已經不能修煉了。”


    說完,清雲道長歎了一口氣。


    “我不能修煉盤龍功了嗎?”


    聽了清雲道長的話,程若非冷汗都流下來了,自己修煉盤龍內功18年,盤龍功已經滲透到他的骨髓裏,想到自己為了下半身的痛快而不能繼續修煉,後悔不已。


    “這也是我突然來的原因,我本來想把盤龍內功全部傳授給你,讓你做下一代掌門人,現在看要走另一條路了。”


    “什麽路?”


    程若非從清雲道長的話裏聽出了一線希望,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你已經修煉到暗勁階段,如果不破童身,幾年後就可以進入化勁階段,以後繼續修行就是修仙階段,為師就是走的這條路。”


    “還有別的路嗎?”程若非連忙問。


    “盤龍內功分出世法和入世法,我修煉的是出世法,還有入世法,就是紅塵煉心,紅塵修道。紅塵修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見效快,但容易起‘殺心’,古人講俠以武犯禁,就是說的入世法門。”


    “我看你在燒烤店見義勇為,才下定決心傳你入世法門。現在以你的武功應付一般的古武高手應該綽綽有餘,但遇到超一流古武高手,就可能隨時麵臨生命危險,對方隔空一指就可以取你性命。”


    “那怎麽辦?”程若非焦急地問。


    超一流的古武高手根本不需要接觸對方,隻需隔空一點就能送人到另一個世界,遇到這樣的高手,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我們盤龍內功入世法有‘天雷罡氣’,這是盤龍內功的絕密心法。”


    清雲道長喝了一口茶,繼續說。


    “‘天雷罡氣’已經百年沒有在世間出現過了,現在又到了出世的時候了。若非,你知道為師什麽年齡了嗎?”


    “徒弟不敢問。”


    程若非覺得18年來清雲道長的外貌沒有多大變化,好像始終停留在60多歲的樣子,有時候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在道門問師父年齡是非常忌諱的事情,除非師父說,徒弟絕不能問師父年齡。


    “為師今年已經過雙甲子了,道家修行可以易容換形,外貌顯露不出年齡多大。”清雲道長淡淡地說。


    “雙甲子,120歲!”程若非驚訝地喊出聲來。


    “這有什麽奇怪的,如果你保持童身,也可以像師父一樣。”


    程若非隻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保持童身是不可能了,這個老道隻說保持童身到24歲,後麵會發生什麽一點也不說。


    “你是不是埋怨師父不早點告訴你?”


    清雲道長一眼就看穿了程若非的心思,有些不悅地說。


    “沒有,我隻是感到很神奇。”


    師父有“五眼六通”功能,什麽心思也躲不過他的眼睛。


    “剛才我給你說的‘天雷罡氣’可以破一切內功心法與旁門左道,用自己的內力,通過修煉天人感應,可以引動天雷將對方神魂俱滅,罡氣可以抵禦一切內家高手的暗襲。”


    “真的可以引動天雷,人可以操縱天雷嗎?”


    程若非難以置信地看著清雲道長,師父的話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


    人可以活到120歲還像60歲一樣,還可以引動天雷將對手直接神魂俱滅,這些神話般的情景出現在他麵前,程若非感覺自己像在夢裏,但這一切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盤龍門入世法門是與劍仙同樣的法門,很多人認為不存在的事是真實存在的,現在末法時代好多旁門外道紛紛出現,師父傳授你‘天雷罡氣’,以後遇到這些惡人就可以替天行道,誅殺邪魔。”


    “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麽可以隨意殺人?”


    上次在燒烤店,程若非是為了救蘇曉荷才出手,隻是把對方打傷,屬於見義勇為行為。如果隨意殺人,即使對方是惡人,也要承擔刑事責任。俠以武犯禁,亂世才可以,如果現在誰還這樣,除非不想活了。


    “你想什麽,師父都知道,‘天雷罡氣’是替天行道,天雷劈死惡徒與你何幹?你不是用拳將對方打死,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但有一點,如果用‘天雷罡氣’作惡,必受天譴,會被天雷誅殺。為師知道,一樣取你性命。”


    說話間,清雲道長眼裏射出兩道寒光,程若非感到他的目光像匕首一樣直插到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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