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奚晨月早就拿到了駕照,可很少有人敢當她的乘客,因為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她開車時那種怕不死的大無畏精神。


    奚風烈剛要張嘴抱怨幾句,就隻見奚晨月皺著眉頭嘀咕道:「不對!」她猛地一轉身,瞪著奚風烈問:「哪個是司南?抱著你的那個,還是拿著你包的那個?」


    「什麽?」奚風烈眨眨眼,好一陣心虛。


    「是不是拿你包的那個?!」


    呃……?!難道她先知先覺?!瞪著眼前那張愈見嚴厲的臉,奚風烈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她還沒來得及編什麽瞎話,奚晨月自己先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肯定是他!雖然我隻見過他一麵……」她看看奚風烈,忽然抬手戳著她的腦門恨恨地道:「我怎麽會有你這麽笨的姐姐?!你哪兒不好躲,怎麽還直接給人家送上門去了?!」


    「又不是我想,」奚風烈趕緊叫屈,「我怎麽知道……」她忽然又眨了眨眼,「你……你怎麽知道他是……?我也才剛知道而已!」


    「哼,」奚晨月冷哼,「你以為誰跟你一樣沒腦袋?!告訴你,隻要是見過一麵的人,我多少都會有點印象,何況這個『司』姓很少見……他姓『司』!根本不姓『司南』!!司南是他的名字,不是他的姓!你在人家寄住了一個多星期,竟然還不知道主人的真實姓名?!有你這樣的人嗎?……」


    「呃,」奚風烈小心翼翼地躲開她亂戳的手指,「你……你怎麽知道他姓什麽?」


    奚晨月又冷哼一聲,「我怎麽知道!他的名字每個月都會出現在我的報表裏,我怎麽會不知道?!隻是我沒把這傢夥跟你說的那個什麽『司南』聯繫在一起而已……」說著,她不禁又咬起牙來,「原來如此,我說那個『禽獸』怎麽突然……」她忽然住口不說了。


    這不禁勾起了奚風烈的好奇,奚晨月跟那個秦路川……「禽獸」之間,好象有點什麽……


    「你,」她試探道:「是不是跟你那個老闆……」


    「怎麽?!」


    奚晨月怪眼一翻,嚇得奚風烈趕緊縮起脖子改口道:「我,我是怕你吃虧……」


    「哈哈!」奚晨月幹笑兩聲,「我是誰?想讓我吃虧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說著,她猛地一踩油門,小車再次以不要命的速度飛馳出去。


    奚風烈趕緊一把抓住門上方的把手,以免自己被甩出去——雖然奚晨月的話說得漂亮,可那陰沉的臉色以及這不要命的飛車可一點兒都稱不上漂亮。顯然,就算她沒吃虧,至少也沒占到便宜……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奚風烈好一陣良心不安。


    「說說,你跟那個司南,是怎麽回事?」奚晨月問。


    「沒什麽『怎麽回事』……小心!」看著奚晨月生硬地避開對麵正常行駛的汽車,奚風烈不由抹了抹額頭,建議道:「我來開吧。」


    「休想!」奚晨月駕著小車從兩輛巨型卡車間穿過,嚇得奚風烈趕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不在車內。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奚風烈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有那麽一會兒,她猜可能是那個妖孽打來的電話。可又轉念一想,他並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於是她按下接通鍵。


    「小……」


    果然是他!


    不等他說出第二個字,奚風烈惡狠狠地按下關機鍵,並拿下手機卡,再次無比瀟灑地將手機卡扔進冬日的寒風——隻是,這一回她的動作裏充滿了濃濃的煙火味。


    奚晨月斜了她一眼,道:「我看要扔的不是手機卡,是你的腦袋!遇事你要……」


    「多想想!」奚風烈接道。她忽然不耐煩地一揮手,大叫道:「你煩不煩啊!我承認我沒大腦,我沒你聰明,我活該被人耍著玩,我很抱歉我拖累了你,我對不起你,我罪有應得,我罪該萬死,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她氣呼呼地瞪著奚晨月。


    出乎她意料的是,奚晨月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應她一串冷嘲熱諷,而是靜靜地瞅了她一眼,然後忽然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車後照例又是一串抗議的喇叭聲。


    奚晨月下了車,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對奚風烈一擺頭,「你開車。」


    奚風烈愣愣地瞅著她,直到奚晨月動手去扯她的安全帶,這才愣愣地解開安全帶,爬上駕駛座。


    看著奚風烈以自己所缺乏的流暢技巧將小車融進車流,奚晨月又道:「其實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駕駛技術比我強多了。」


    奚風烈毫無笑意地咧咧嘴。


    奚晨月瞅瞅她,沉默了一會兒,又道:「說起來我們也不算吃虧,好歹還有個傢夥挨了你一菸灰缸呢。」


    「外加倆耳光。」奚風烈咬牙切齒道。


    「哦?」奚晨月揚起眉,「那隻禽獸……秦陸川嗎?」


    「不,是那個妖孽……司南。」


    這奇怪的外號不禁讓姐妹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都沉默了下來。


    前方是收費站。過了收費站便上了國道——就是說,離到家還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


    看著窗外,奚晨月突然說道:「真遺憾。」


    「什麽?」奚風烈問。


    「我希望你那倆耳光是打的那隻禽獸!」奚晨月恨恨地補充道。


    奚風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吱聲——以她的經驗,奚晨月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你不問她,她可能還會告訴你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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