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午夜,我也不知道該等不等下去。


    又過了十來分鍾,我的電話終於急切的響了起來,我一看電話正是張所打過來的,看來他是向我來說明結果的。


    我非常禮貌的接起了電話,說:“張所好,怎麽樣?有消息了?”


    張所說:“我呢努力的說服我們所長了,不過對方也托人了,我們所長已經應承下來,看來處罰是逃不掉了。我是好說歹說,我們所長才終於鬆口,他也不緊盯了,處罰上也就有了轉圜之地。畢竟人家是所長,我們派出所的一把手,絕不能說話出爾反爾,他丟不起這臉。所以我勸了之後,他同意隻做治安處罰,其他的處罰不追加了,你看如何。”


    我馬上捂住電話問楊姐,道:“楊姐,這是張副所長打過來的,你猜的沒錯,對方也的確去托人了,而且比我們早,因此這件事情不處罰吳福港以我的能力辦不到了。張所這邊努力的結果就是作治安處罰,其他不追加處罰,你意下如何?”


    楊姐說:“我也不知道,三哥那邊還沒有消息,你先應承著再說,他們先這麽辦吧!萬一三哥那邊的關係更足,還能有更好的結果。”


    我覺得也對,於是我就向張所應承了這個處理方案,反正三哥那邊如果有更好的關係,他們就會改變這個處理方案,總之我們這邊穩賺不賠。


    張所見我這邊應承的爽快,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就按照這個方案處理下去了。其實辦這種打架的案件並不複雜,隻要雙方的言辭證據差不多,旁證也能印證,那處理結果按照當時的《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處罰就可以了。


    不過這件事情上出了個小插曲,吳福港把打人的事情一個人全部應承了下來。但是對方的人則指證吳福港帶去的人也動手打人了。


    估計在進派出所之前吳福港和手下的人說過,動手的事情全部推到吳福港一個人頭上。所以吳福港這邊的人眾口一詞,都說動手打人的就吳福港一個人。而對方也有兩個人,指證其他幾個人也參與了打人。


    這樣證據之間就存在矛盾了,派出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信誰的,於是就僵持不下。這時候派出所的給兩邊做工作,希望一邊能鬆口退讓。


    吳福港這邊就讓我去給吳福港做工作,對方那邊張所他們去做工作。我這樣才見到了吳福港。


    我是在詢問室裏麵見的吳福港,他一看到我就兩眼放光,像是碰到了救星一樣。


    我還沒有問,他倒是先開口了:“小林哥,哦不,林警官,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幫我的,我老婆一定是去找過你了吧!嗨,這又要你操心了!”


    我回答:“事情大致的經過,我知道了,我估計你也不是自己要去惹這個麻煩的。但是事情已經在了,總得有人負責,現在我呢是根據派出所的要求,給你說說利害關係,我的話你總會聽進去吧!”


    吳福港說:“你的話我怎麽會不聽,你盡管吩咐就是了。”


    我說:“今天你們去水果蔬菜批發市場,應該有4個人。對方說你們這幾個人都動手了,而你們說隻有一個人動手,但是事情在了,你一個人鼎雷估計是不夠的。你好歹也找一個其他人出來,好讓派出所抓緊把事情結案,免得夜長夢多。”


    吳福港說:“林警官,你這邊我也無需瞞你,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動了手。因為今天我們本來就是去討說法的,對方話說的太難聽我才和他吵了起來,進而動手,所以你讓我再找一個人出來實在是冤枉別人了。”


    我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不重,不會把你們的人怎麽樣,最多就是禁區拘留幾天,沒什麽大不了的。因此你們就是全部進去也不打緊,就當是到裏麵度假好了。”


    吳福港說:“你都說好了,今天我看這架勢不會善罷甘休。但是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動手,我總不能胡亂亂指吧!這些人是我帶過去的,對方要是別那麽拗,我們也不會打起來。現在要冤枉我們的人就不好了!”


    我說:“我不是來審訊你的,冤不冤枉的這不重要,現在需要多個人來頂事,好把這件事情趕緊給平息掉,否則夜長夢多,萬一派出所領導改了主意,就不劃算了。”


    吳福港表情有些為難,道:“不是我不知道好歹,可是到了現在我實在也不知道該讓誰來和我一起扛事情了。這麽著吧!反正我都聽你的,你指定,你說誰就是誰了。”


    我為難說:“你們那幾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去指誰去。這樣吧,這幾個人裏麵誰跟你最鐵,讓最鐵的陪你一起進去關幾天,到時候出來你也好交代。”


    吳福港想了想,他說:“你找那個最年輕的,他是最近剛跟我的,估計讓他一起陪我坐兩天,他也不會有什麽怨言。就是有,在拘留所裏我會和他講的。”


    我說:“你這麽說也行,但那需要你出麵指證,這你一定要配合派出所的人。你明白了嗎?”


    吳福港點點頭:“全聽你的,你我還有什麽信不過的,這次隻能等我出來再謝你了。”


    我說:“我們之間還這麽客套幹什麽,反正等下你配合好。我這邊就去給你和派出所傳話了,讓他們加快進度。”


    吳福港吃了定心丸,也就不多說什麽,接下來就按照我吩咐的配合。我和派出所把我了解的情況和他們通了個氣,他們也鬆了口氣,這樣就會比較好向受害人這方交代。接下來他們馬上安排人重新對吳福港還有那個年輕人製作筆錄,同時也安排人重新製作受害人的筆錄。


    我這時候沒什麽事,就回到剛才那家小飯店,去給楊姐她們通報情況。


    楊姐看到我,諱莫如深的和我講:“小林哥,三哥那邊有消息了,你猜他們和我說什麽?”


    我問:“他們是不是托了大領導,讓派出所所長同意放港兄一馬了?”


    楊姐微微一笑,說:“要不是你事先和我說過,我還真的對他們感激涕零呢?三哥和我說,他通過朋友托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大人物,本來今天這件事情派出所所長咬死是要把我家福港勞動教養的。因此,他們派出所才精兵盡出,準備至我們於死地。正是因為他三哥托了大人物,然後派出所所長看在大人物的麵子上,勉強同意對福港降格處理,隻按打架鬥毆處理,而不牽涉尋釁滋事。這樣僅僅需要拘留幾天就可以了,其他的處罰都免了。他特意關照我,大人物那兒他已經打點好了,並要我轉告福港,以後有事情第一時間通知他,一般他都搞的定,讓福港不用怕,大膽做事好了。至於花費了多少,他倒沒有說,估計以後會跟福港算的。你看!”楊姐說完雙手一攤,意思是這三哥撿了一個順水人情,什麽忙都沒有幫上,說不定還要問福港算平事的費用。


    我說道:“也不能說沒有作用,三哥他們打聽來的消息至少告訴我們張所沒有忽悠我們,他說的還是真實可靠的。剛才我去派出所,主要是解決口供不一致的問題。順便告訴你們,派出所決定把和港兄一起去的一個手下一並處理,給對方受害人出出氣。不過這對港兄影響不大,處理還是按照既定的方向處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楊姐說:“我們幸虧有你在,我們福港才幾次化險為夷,要是沒有你,以福港的秉性脾氣早就做了別人的炮灰。這三哥,麵上說的義薄雲天,其實啥也不是,也不知道是他的問題,還是他托的人的問題。到時候,我們福港還要去還這個人情。”


    我說:“這個人情要去還的,這樣三哥以後也會照著福港,我畢竟隻是一個刑大的小民警,好多事情沒有那麽神通廣大。三哥這邊認識的人多,路子野,你們做人做事目光要放長遠。”


    楊姐說:“三哥的人情讓福港自己去還,反正也不是幫我。倒是你這邊,張所的麵子還是要顧住的,否則將來你再去找就不好辦了。”


    我道:“這個我也懂,其實我也想說這個事情,但是你不提我也不好開口。具體等福港這邊解決了,再來謝張所吧,否則正主不在我這算什麽呢?”


    楊姐說:“總歸是你最靠譜,我早就和福港說,我們家最大的貴人就是你。你是真的拿他當朋友,有事盡力維護,也不圖我們回報。福港能把生意做起來,你才是他最大的助力。”


    我臉有些紅,道:“楊姐不要這麽說,我和港兄意氣相投,你說這些就見外了。”


    楊姐看向旁邊的張小娟,意味深長的說:“小娟,我看人沒錯吧!向小林哥這樣就是靠的住的男人,你也不用七思八想的,好好攏住一個就一輩子不愁了。”


    張小娟也有些害羞:“我知道,我就怕小林哥哥看不上我。”


    楊姐沒再說什麽,於是她點了些飯菜,我們坐下來邊吃邊等。


    時間過得很快,大約一個小時,吳福港的事情就有了結果。張所告訴我,吳福港和他的小弟分別被拘留九天和五天,當天晚上就要送去拘留所。


    我把這個處理結果告訴了楊姐,楊姐也是一顆心落地,接著我們就離開了那個飯店。至於第二天給吳福港去送衣送錢,這就是楊姐的事情,反正九天時間說長也不長。吳福港的危機才最終平息。


    我回到家裏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我很快洗漱完就睡了。


    接下來幾天比較平靜,我每天準時上下班。那天我在辦公室,另外還有夏探長也來串門,朱羽江進來對我們說:“今天告訴大家一個震撼消息,我們的帥哥艾冬青要訂婚了,大家知道新娘是誰嗎?”


    其實我是非常清楚新娘是誰,就是江家的大小姐,自從那天顧雲潔找上門,我就知道這個情況了。不過夏探長的資訊還是比較落後,他的猜測還是停留在以前。


    夏探長說:“哦!艾冬青本事不小,顧總這麽難搞定的人都被他搞定了,看來帥哥就是帥哥,老少通吃啊!”


    朱羽江大笑:“夏探長,你對身邊的人了解太少了,艾冬青和顧大小姐的事情早就是老黃曆了,他這次的新娘是江家的大小姐。”


    “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這世道變化也太快了,我這老頭子跟不上了。”夏探長歎息道。


    朱羽江說:“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不過我們這裏有一個人早就知道了,就是瞞著我們,平時我們都以為他老實,結果他最不老實。”


    夏探長看向我,道:“學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了,這麽大的新聞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還讓我鬧了笑話。”


    我辯解:“我是經艾冬青介紹和這江大小姐相過親,可是我也沒有想到會和我的相親對象搞在一起。”


    朱羽江搖搖頭,道:“是嗎?現在學賢也會勾心鬥角了,你是真的就相了個親嗎?我可知道,艾冬青能這麽快搞定,還是你的功勞最大!”


    夏探長聽出了裏麵與眾不同的味道,於是馬上開始盤問我:“學賢,我們可是都從北區中隊過來的,你不至於連我也要瞞三瞞四的,這不像你的為人啊?”


    我沒想好該怎麽和夏探長說,於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朱羽江看不下去,於是就替我說了:“學賢,你不說我就替你說,要是不對你更正我。你們相親以後沒多久,艾冬青就和江大小姐如膠似漆了,後來這事情還鬧到了徐隊長那裏,徐隊長就把你作為後輩介紹給了顧家的人,還特意讓顧家小姐單獨約了你,你說有沒有。後來,好像說你對顧家小姐不滿意,讓對方吃了一個癟。就因為你的這個舉動,艾冬青那邊怕節外生枝,尤其是江大小姐怕別人橫刀奪愛,就在說服其家人後,決定和艾冬青訂婚,來個既成事實。所以說,學賢你敢說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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