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冬青輕嚼著牛排,但是也沒有停止和兩位女孩的聊天。


    “這裏已經是山陽最好的西餐廳了,可能還是有些落伍,趕明兒,我們一起去省城,那邊的西餐廳有看頭。”艾冬青介紹著。


    綠發女子可能也不是很餓,她隻是隨意的切了幾下牛排,但並不往嘴裏送。道:“省城那幾家西餐廳也就那樣,比這裏也強不了多少,我們趕過去也隻是勞民傷財罷了。下次我們還是吃中餐吧,吃西餐又讓我想起澳洲的事來,讓我有些傷感。”


    紅發女子道:“親愛的sandy,你也不提前和我講一下,我是怕你吃不慣中餐才特意安排西餐的。要不現在我們到隔壁的餐廳去,那裏的粵菜還是挺正宗的,你也吃的慣。”


    綠發女子搖了搖頭,道:“今天就這樣吧!菜都上來了,我們將就著吃一些,還是正事要緊的。”


    紅發女子聽了綠發女子的提醒,會心一笑,道:“對對對,今天我是來做紅娘的,我們的sandy要找一個男朋友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


    她先看了看艾冬青,於是先問艾冬青:“這位是你的師弟,那麽說你們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也是經曆過嚴格的軍事化訓練,是嗎?”


    艾冬青道:“當然,我們學校從進入校園的第一天起就開始了嚴格的養成教育。我們從衣,食,住,行,言都經曆了深刻的變化,可以說是脫胎換骨,這一點是其他普通大學給不了的。師弟,你說是吧!”


    艾冬青看看我,意思讓我也說幾句,別跟悶葫蘆一樣在旁邊杵著。


    我於是點點頭,補充道:“日常養成是我們學校的必修課,我們畢竟是紀律部隊,有些要求和普通人不一樣。不過我這人從小就比較好動,所以有這些條條框框的拘束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容易闖禍了。”


    紅發女子又問我:“你在學校裏學什麽專業,有什麽專長嗎?”


    我答道:“我和師兄一樣,都是學公安應用專業的,就是我們警察要用到的技能我們都學。我們學校強調培養即插即用的通才,因此我們學的時候就是什麽都涉及,但又什麽都不專長。我想這一點,師兄和我一樣感同身受。”


    艾冬青也笑道:“師弟講的沒錯,我們就是什麽都學,但什麽都不精通。其實真正要精通隻能在自己的工作中,所謂熟能生巧而已。”


    紅發女子又問我:“你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我回答:“我們應該情況都差不多吧!父母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優生優育,家裏就我一個獨苗。”


    紅發女子笑道:“我們三個都是獨苗,sandy可不是,她還有一個妹妹,所以她比我們多一個幫手。”


    艾冬青道:“還有個妹妹,那太好了,這樣有事就可以商量著來了。我們都是求之不得呢?”


    綠發女子道:“我的情況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和人家介紹過,我現在要找一個男朋友也是父親這邊逼的,其實就我來說我還沒有玩夠呢?現在掛個男朋友,我覺得挺累贅的。”


    艾冬青道:“vivian,你還是介紹一下吧!雖然sandy,的爸爸大名鼎鼎,但是我們特別是我師弟對sandy並不了解。你就介紹一下你的姐妹的情況,讓我們也亮瞎一下眼睛。”


    紅衣女子笑了笑,道:“你們想聽,那我就不客氣了,sandy沒問題吧?這位美女,年紀和我差不多,隻比我小兩個月。我們從小就認識了,而且也是一起去的新西蘭留學。我們都是初中讀完就出去了,因此我們高中什麽的都是在新西蘭就讀的。sandy的成績比我好,大學畢業以後又讀了兩年金融學碩士,因此比我晚回來一年,直到最近才回國。本來她是不想回國的,想在新西蘭那邊生活工作的,隻是他父親強烈的催促下才回來的。所以她一回來,他父親怕她又生出回新西蘭的念頭,才想到給她在這裏尋一門親事,讓她在這裏落地生根,安心幫她父親打理家裏的生意。”


    綠發女子也補充強調:“我父親的想法就是讓我留下來,幫他的公司打理業務,可是我是自由慣的人,我可不想被這麽束縛住。你們可一定要尊重我的習慣,不要羈絆我的行動,這樣我寧可不找男朋友的。”


    我一聽就明白了,又是一個被父母逼著來找姻緣的獨立女性。可是我很好奇,既然她這麽優秀,幹嘛老是被他父親的淫威懾服,在新西蘭山高皇帝遠的,他父親總不見得會拿一根繩子把她去綁了回來。


    我好奇,於是我問出了口:“sandy,我可以這麽稱呼嗎?”紅發女子點點頭,認可了我的稱呼,“我想問,你一個人在新西蘭,遠隔重洋你父親也管不了你,你幹嘛都聽你的父親的,既然自己習慣在新西蘭的生活,就自己在那邊獨立生活就罷了。你父親估計也管不了那麽遠的?”


    艾冬青看了我一眼,覺得我這問題是多此一問。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他父親可以通過經濟的手段控製她。我這麽問了,不是撓她的傷疤,讓她下不來台的。


    紅發女子倒替綠發女子回答了:“sandy肯乖乖聽她父親的,一方麵是sandy從小就是個通情達理的乖乖女,她從來不違背她父親的意願,從小就服從家裏的安排。還有就是,她畢竟有一個妹妹,兩人雖然是同胞所生,可是以後總有一天會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她父親這麽大一個家業,要是全交給了她妹妹,特別是她妹妹要找一個生外心的夫婿,那她父親一生事業豈不付之東流了嗎?sandy也是為了自己家庭打算,才聽從了父親安排,回來幫他父親打理生意,為將來承繼父業做準備。所以我們的sandy還是很有事業心和能力的,你們可要配合好她哦!”


    聽了紅發女子的解釋,才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看似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卻已經有了這麽深刻的算計。看來這個綠發女子不簡單,至少不是個隻會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其想法,遠比我們想象的深邃,我絕對不能等閑視之。


    我聽了立即點頭,道:“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是沒法體會你們這些富家人的煩惱的。我們以為你們每天錦衣玉食,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原來也有你們自己的無奈。”


    綠發女子說:“我願意來和你們見見,也主要就是看中了你們警察的身份。畢竟你們總是和壞人打交道,為人處事一定比普通人成熟的多,也想得更透徹。有你們這樣的男朋友,可以隨時在事業上給我出謀劃策,而且你們也懂法律,可以讓我避免好多法律風險。”


    我打斷她:“sandy,規避法律風險你應該找一個律師的男朋友,他們對民事法律更精通,我們這些法律知識估計你們用不上。”


    艾冬青立即阻止我說下去:“法律的精髓都是相通的,我們不用去管具體那部法律,隻要有了司法的人脈,什麽樣的官司不好打,又要在乎什麽民法還是刑法。”


    紅發女子也道:“我也這麽認為,警察比律師靠譜,律師畢竟是拿法律吃飯的,好多事情都是昧著良心來,而且律師算計太多,做他們的女朋友要做好隨時被坑的準備,我可伺候不來。這也是我極力推薦你們警察的原因,小師弟你為什麽老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


    紅發女子的問話讓我有些窘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她們的做派讓我不舒服,於是老想著反駁她們。可能也是這件事我已經感覺沒戲了,因此我喜歡懟人的勁頭就上來了。


    我回答:“我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我想既然你們目的明確,不是應該有更優的選擇嗎?我隻是提了一下,大家探討探討罷了。”


    綠發女子說:“這些不用探討,我和vivian早就探討過了。我對什麽職業都不排斥,也不是非要找一個警察男朋友。主要是vivian覺得這是最優解,因此我也願意試試。我的男朋友隻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要尊重我的自由,不能在生活工作中束縛我。二是要充分理解我,最好能給我工作生活出謀劃策,保障我的事業順利推進。”


    我又問道:“sandy,你老是說要給你自由,我鬥膽問一句,你說的自由是指哪個方麵,我們好有個心裏準備。”我問了這個問題,我才又仔細看了看這綠發女子。發現她的左手腕部有一個紋身,好像是一串英文字母,具體什麽意思我也不懂。


    看到紋身,我就對她又有了新的評估,想到她在新西蘭待了那麽多年,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故事也是正常不過。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和這人徹底斷絕關係,還是藕斷絲連的仍舊保持著聯係。


    綠發女子想了想,道:“自由其實挺簡單的,就是我們彼此都保持一定的空間,你也不要故意來窺探我的隱私,我也不會來幹涉你的生活。我們在外人麵前是男女朋友,但是關起門來我們又彼此獨立。當然我們相處的融洽,也不是不可以成為相濡以沫的愛人。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要互相尊重彼此的隱私,不要老是膩味在一起,影響自己的正事。”


    我是聽出來了,她其實就是找一個能在他父親麵前說的響的男朋友,先穩住他的父親再說。這樣她就可以順利的在家裏的公司裏開展接班計劃,比她妹妹先一步掌握公司的核心權力,在競爭中占據上風。


    至於她的感情生活,應該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得不到他父親的認可,才被迫回來另覓新歡。


    我想了想,綠發女子的情況,以我的道行是很難駕馭的。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她的馬前卒,甚至必要的時候還能成為一枚棄子。我家的家庭條件雖然跟她是天差地別,她對我事業的助力也是動力十足。但是,萬一我的表現不能為她滿意,到時候拋棄我時也是視如草芥。


    我的能力和心性顯然勝任不了這樣的機會,因此到了此時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結束這次相親,我和綠發女子之間不合適。因為以我的能力,不能匹配這一份富貴。


    於是我開始轉移話題,道:“艾師兄,你和你的女朋友進展的怎麽樣了,你們交往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把事情定下來,請兄弟們一起慶祝慶祝。”


    艾冬青很詫異,怎麽我突然把話題引向他的身上。正被我弄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紅發女子倒是不避水火的開始講了:“唉……”她先歎了口氣,然後說,“sandy,這件事我說起來就鬧心,剛才你還埋怨我,殊不知,我比你更委屈呢?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簡直是兩個極端,你的父親拚命的催你找男朋友,然後落地生根。而我的父親卻反對我的親事,說我太幼稚,曆練曆練再找一個靠譜的,不用那麽急的。其實就是對我的男朋友不滿意,死活都要我分手。為了這事,我和家裏吵了好幾次,要不是你回來,我好好換了下心情,我現在還在著急上火呢?”


    綠發女子看看艾冬青,感覺有些詫異,道:“你爸爸為什麽事情反對呀!你的男朋友看上去又帥又體貼,工作也體麵,你父親有什麽不滿意的,要這麽極力反對?”


    紅發女子道:“我也是覺得很無奈,我也問過我父親,他到底反對什麽。但是父親回答我,就是說我年紀太小還不成熟,做事情太幼稚,擔心我被騙了。但具體騙我什麽,父親也不肯說。”


    紅發女子的回答讓艾冬青十分的尷尬,他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感覺說什麽都是那麽蒼白,有些真話又不能說。


    我就在一旁打圓場,道:“艾師兄,可是我們單位出名的大帥哥,在還是山陽十大青春大使之一。可能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的優秀估計是引發有些人的妒忌,所以故意在人後中傷他,其實就是嫉妒惹的禍。你父親肯定是聽了對艾師兄不利的傳言,所以才反對你們交往的。”


    我的解釋很圓滿,紅發女子點點頭表示認同。綠發女子也用別樣的眼光看著艾冬青,好像在說,這些事情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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